李云飞回到军营的时候,一个名叫约妮的女仆过来迎接了他。

在这个距离暴风城不到两公里的军营中,驻扎着西部荒野反抗军最强大精锐的战士军队,对不远处的暴风城有着极大的威慑力。

只是就算有着军队的震慑,许多事情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谈妥的。

飘摇的暴风雨,李云飞接过约妮递来的毛巾,看着对方那不算熟悉的脸,有些奇怪的随口问道。

“贝拉呢?今天休假吗?”

他只是随口调侃一般的询问,并没有太过在意,然而约妮的回答让他愣住了。

“贝拉被暴风城守备军扣住,暂时侍奉不了大人,所以这几天暂时由我来代替她的工作。”

李云飞一脸茫然,“贝拉……被暴风城守军扣住?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贝拉为什么会被暴风城的守军扣住?发生什么了吗?”

他茫然困惑的询问声中,名为约妮的女仆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贝拉卷入了一场凶杀案中,被人目睹在教堂小广场上行凶,杀死了一名贵族……”

听到这个回答,李云飞更加困惑了。贝拉的性格一向善良,怎么可能会在广场那种地方当众行凶?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刷——

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手中的毛巾扔到一边,也不管外面越来越大的暴雨,李云飞径直向外走去。

“跟我去暴风城,我要问问瓦里安这是怎么回事。”

那震怒的表情,很显然已经动了真火。

他的身后,名叫约妮的女仆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跟着李云飞冲入了雨幕之中,去召集兵营中的士兵集合。

与此同时,暴风城守备部的临时监狱中,名为瓦里安·乌瑞恩的国王正看着眼前的守备军队长,一脸愤怒。

“你到底在做什么?在这种关头你居然敢抓捕李云飞身边的人,你是想挑起两国的战争吗?”

在瓦里安的身后,表情淡漠的格雷森·沙东布瑞克公爵却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国王的咆哮。

“陛下。”

他看着表情震怒的瓦里安,平静地说道,“您似乎不该怪罪我们的治安官大人,因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李云飞的那个女仆当街杀人,还是在圣光教堂这种神圣的地方当街杀人,这无论怎么看都是无可饶恕的犯罪。”

“身为暴风城的治安官,维持城市的秩序是治安官大人的天职。他抓捕那位小侍女也只是份内之事,您不该如此苛责与他。”

“更何况,治安官大人抓住那个小女仆后便立刻通知了您,在事情恶化之前让您有足够的事件来应对,这无论如何都是很优秀称职的表现。我觉得对于这样尽忠职守的好部下,您不该这么对他。”

公爵冰冷淡漠的劝说中,瓦里安猛地转过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冷。

“那我是不是要把他奉为上宾、替他加官晋爵大肆表扬,才能对得起他做的这些事情?”

一旁的治安官瑟瑟发抖,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不……不用了陛下,属下只是做了份内之事,当不得公爵大人如此赞誉。”

同时他看向了一旁的格雷森公爵,一脸哀求的表情,恳求对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然而迎着治安官和国王瓦里安的视线,公爵的嘴角却拉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微笑着说道,“如果陛下真的那么做的话,那您才无愧一个明君的正直。”

瞬间,治安官脸色死灰一片,眼中充满绝望。

瓦里安的眼神则是彻底冷了下来,看向公爵的视线再也没有任何的温度。

监狱长廊上的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

狭小的空间中,瓦里安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着格雷森·沙东布瑞克公爵,冷冷地说道,“既然公爵大人这么睿智,那你可否教我如何处置李云飞的这个女仆?她当街杀人,我该如何处置她,才能既安民心又不会得罪城外的李云飞呢?”

治安官那越来越绝望的眼神中,公爵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笑得很兴奋,显得神经质而不正常。

在瓦里安和治安官的注视中,他这样说道。

“如果是我的话,我建议陛下应该立刻把这个女仆当街处死,然后把她的头颅送给城外的李云飞。这样城外那群贱民才会知道他们该遵守的秩序是王国的律法,而不是跟在一个神棍背后摇旗呐喊,密谋反叛。”

监狱里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凝固的空气中,瓦里安缓缓的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在走廊上响起,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很好的建议。”

他看着眼前公爵,目光冰冷地说道,“身为国王,我的确该杀掉那个女仆,对吧?我尽职的治安官阁下。”

一旁的治安官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几乎吓得跪了下来。

“陛……陛下,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仆的身份啊,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哭诉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士兵的禀告声,打断了治安官可怜的哭诉。

“大人,外面有人找您。对方自称红色先知李云飞,请问您要见他吗?”

肥肥胖胖的治安官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了声旁的国王陛下。

却见瓦里安·乌瑞恩冷哼一声,直接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李先生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国王突然从里面走出来,把那名士兵吓了一条,连忙行了一个军礼,手忙脚乱。

“参加陛下!下士汤姆因向您问好!”

瓦里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径直的走了过去,冷声道,“带路,我要去见那位红色先知。”

这名士兵下意识的看了门内的治安官一眼,这才连忙跟上去带路。

而门内的格雷森公爵则看了一旁的治安官一眼,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转身跟上了瓦里安的脚步。

于是这个狭窄的长廊上,就只剩下肥肥胖胖的治安官站在那里,可怜巴巴的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