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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有学生手里都拿到了卷子, 班主任拍了拍手:“考试时间是这节课下课加上第二节课的时间,一共六十分钟,大家认真作答。”
话音落下, 下课铃恰好响起。
整个高二都重考数学,二楼和三楼的走廊都十分安静,只能远远听到楼下高一学生的打闹声。
考试来的猝不及防,附中的学生抱怨归抱怨,很快都冷静下来, 安静作答。
时见鹿按照习惯先将所有题过了一遍,心中有数之后, 很快落笔。
周围大多数学生也是如此。
只有阮棉, 一边做题,一边心神不宁:【为什么会这么快!数学组出题不是最慢的吗?你能不能帮我拿到答案?】
【宿主,这套试卷应该是现出的,并没有给出配套答案。】
阮棉面色一变:【那怎么办?】
【我记得宿主平时成绩不错, 或许可以试试靠自己。】
【靠自己?怎么靠?最后那道数列题我根本不会做!】
【宿主,你学过的, 上一世就学过了,这一世又再学了一遍,你可以的。】
【我不可以!你难道不知道我几斤几两吗?上一世我也不过是年级前一百名而已,还是六中的年纪前一百,放到附中至少是五百名往后了,你要我怎么可以?】
【宿主, 考试时间只有六十分钟, 你如果一直不能冷静下来答题, 才是真的输了。】
【系统你真的不能给我答案吗?这张卷子没有答案, 但是你肯定能算出答案啊, 就为我破例这一回吧,你也知道,如果这次考试输给了时见鹿,我就再也难翻身了。】
系统没有说话,阮棉察觉到了它的动摇,再接再厉道:【而且你说过,你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被削弱了太多,如果和我解绑就要彻底消失了,你帮我就是帮你自己啊!】
【仅此一次。】系统音像是有些起伏:【这次帮你之后,我至少要休眠半个月,你自己注意。】
【放心!】阮棉担心道:【你休眠期间我还能吸收气运值吗?】
【不可以。】系统道:【但是这次你和时见鹿的打赌我已经录入数据,如果你赢了,气运值会自动收入系统,我恢复速度也会更快。】
阮棉失望片刻,但想到只要这次考试能得满分,或者说比时见鹿分还高,就会有大笔的气运值到账,也不差那几天了。
【那你快点给我搞到答案。】
系统做事很快,答应之后,不到三分钟就将这张试卷的答案传输到了阮棉脑海里。
系统音也迅速虚弱了下来:【宿主,我要陷入休眠了,你自己保重。】
【好的。】
阮棉下笔如有神,连草稿也不用打,就迅速将答案一个个誊写到卷子上。
就在她写完最后一题的答案时,之前匆匆离开的监考老师,又匆匆折返,手里拿着张纸,径直走到讲台上。
“同学们,都停一下。”
正在做题的学生都抬起头,大多神色不满或茫然。
“出题的老师弄错了,倒数第二大题的函数题超出了你们的知识范围,现在换成另一道题。”
监考老师是生物老师,平时也是雷厉风行的性格,边说边在黑板上将新题写下:“你们直接在倒数第二大题的空白处写这道题的答案就可以了,之前的那道题作废。”
这个时候,大家都还没做到倒数第二大题,所以也没什么人有意见,纷纷点点头,就继续答题。
只有阮棉如同五雷轰顶。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黑板上的题目,都不是会不会的问题,她完全看不懂!
她的水平一直是上一世在六中时,徘徊在前一百的水平,重来一世也不可能突然开窍就学什么会什么了,再加上重生的时候她早就毕业多年了,重生之后她的心思更是不在成绩上。
之前能维持在年级前二十,都是因为每次考试之前系统都会帮她提前偷试卷和答案,她死记硬背背题才勉强稳住这个名次。
真要让她做,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阮棉咬咬牙举起了手:“吴老师!”
吴老师:“什么事?”
“如果我已经把倒数第二题做出来了呢?”
这话一出,班上顿时有了惊呼声。
之前吴老师没说的时候,他们有些人都没有注意到倒数第二道题的难度。
吴老师说了之后,所有人都去看了看,发现确实超纲不少,至少班上没几个人觉得自己能做出来。
现在阮棉却说自己已经做出来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
是从头往后做,还是从后面往前面做,如果是前者,那也未必太快了吧?
而且不管哪种,她的数学水平似乎确实比他们想象中要高许多。
这样一想,就有人忍不住去看时见鹿了。
少女梳着丸子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有风吹来,没能完全扎进发圈的发丝与她手里的卷子同时跳动着,她轻轻摁住卷面,动作从容,像是根本没听到阮棉说的话。
不愧是和远重工的继承人,就是稳得住气。
同学们的眉眼官司,吴老师站在讲台上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两个学生打赌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只是她对学生一向一视同仁,也不觉得意气风发的年龄打个赌有什么,就没有太关注这件事。
眼下看来,影响还挺大。
吴老师:“做出来了就做出来了,你可以当它是附加题,但是不算在总分里。”
阮棉怎么甘心好不容易得到答案的满分试卷就这样从她手里溜走。
阮棉咬着唇:“可是我们做题也花费了时间,这样对我们这些已经做出倒数第二道题的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数学课代表郑奥也道:“是啊吴老师,我从后面往前面做的,刚做到倒数第二题,已经写了一半了,如果不算对我们来说不公平。”
吴老师却像是早想到有人会这样说,淡淡道:“能写出倒数第二题的学生,自然能拿满分,附加题的加分也是加分,排名起来没什么不公平,难道你做附加题就不用时间了?”
这话一出,郑奥人都坐直了,难掩骄傲神色道:“吴老师说的对。”
“说得对就赶快写,别耽误别的同学的时间。”
吴老师一句话下了定论,阮棉再想说什么,却被反过头的同学不耐的神色打断。
她知道自己刚才突然说话已经让不少人不满了,他们觉得她打扰了他们考试,如果她还不依不饶,恐怕这些之前没说话的同学都会对她有意见。
可是如果妥协的话,她用系统休眠才换来的答案,不就毫无用处了?
“吴老师!”阮棉忍不住再次开口,“可是我试卷都快做完了,我还是觉得这个时候换题不太公平。”
吴老师还没说话,就有人忍不住了。
“你都快做完了我们还没做完呢!”
“考个试一直被打断,烦死了!”
“要说出去说行吗?或者干脆去找数学组长呗,干什么在这里干扰我们考试。”
阮棉被噎得脸色都发青。
这群书呆子,除了考试就是考试,进了社会活该只能给人打工!
她心底骂着,语气却委屈:“可是我确实觉得不公平啊,不只是对我不公平,对大家也不公平啊,突然之间考试又突然之间换题,这样多影响心态啊,就算是成绩出来了也不能代表真实水平吧。”
吴老师皱眉,她之前怎么没觉得这个学生这么轴。
临时换题确实仓促,但是开考十多分钟就换了,一般也没几个学生能写到那里,即使真的写到了还做出来了,那么换的题完全不会影响她的成绩,怎么会这样揪着不放。
时见鹿也觉得阮棉有些奇怪了。
她确定阮棉在拍卖会上抄了冯陈的答案,但也相信她本身数学成绩不错,毕竟从转学到现在也考了不少试了,平时成绩做不了假。
可现在她的反应实在有些不合理,除了被删掉的那道函数题,其他题包括新加的题都不算超纲,以阮棉平时的水平,六十分钟内完全可以写完整张卷子。
吴老师也说了附加题可以加分,只是不算到总分里,她只要卷面满分,再多做一道附加题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损失。
而且,阮棉一直以来都是乖巧的形象,除了对她之外,不管是对其他同学还是对老师,都没有过这种公开对着干的时候。
仅仅只是为了一道题?
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而且太不符合阮棉的性格了。
时见鹿心中不解,做题速度却不慢,她早习惯了一心二用,此刻也写到了倒数第二道大题。
之前就粗略看过一遍,隐约觉得有些超纲,但她自己会做,就没有多想。
此刻再看,确实不是高中会学到的内容,已经涉及到大学的知识了。
时见鹿一边做题一边关注着阮棉那边的动静。
吴老师已经走到了她的桌边,压低声音道:“阮棉,考试换题是数学组所有老师的决定,你如果有异议,可以考完试之后再去和田老师说。”
“可是我觉得……”
“有完没完啊!”
阮棉后排的男生怒声道:“别人都没意见,就你在这叭叭叭,要叭出去叭行不行?”
“严雨你什么意思啊?”罗莎也怕吴老师,但更想帮阮棉说话,她小声道:“本来棉棉说的也不错啊,她和时见鹿打了赌的,突然这么搞,还怎么算啊?”
“那人家时见鹿说什么了没有?就阮棉事多?”
“说不定是时见鹿做不出来倒数第二道题,正偷着乐呢。”
“行了!”吴老师皱眉道:“现在是考试,不是菜市场,再吵这次月考数学成绩直接作废。”
她的目光在往这边看的学生脸上全部扫视了一遍:“你们应该知道这次月考决定分班吧?大家都是一班的学生,没人希望分班之后去了二班吧?”
这一下,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没人再吵闹,做题的时间过得飞快,一晃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收卷。”吴老师直接道。
“啊?”有人慌忙加快做题的速度:“我还没写完呢。”
“是啊,吴老师能不能晚两分钟啊,我就最后一小题了。”
“我也是我也是,马上写完了!”
“不可以。”吴老师一把抽走还在写的几个学生的试卷:“你们多两分钟,对其他班的学生不公平。”
被抽走试卷的同学不高兴道:“那其他班也没有阮棉搅事啊!”
其他没写完的同学同样不满:“是啊吴老师!凭什么啊!现在就收对我们也不公平啊!”
“行。”吴老师道“你们几个等下都和我去年级组办公室,问问田老师怎么才能公平。”
几人顿时不说话了,但看向阮棉的目光都很不善。
阮棉只觉得憋屈不已,却也没在这时候说什么。
她已经犯了众怒了,还说话恐怕就更难收场了。
但是她不说话,不代表别人能放过她。
尤其是赵沁,黑着一张脸道:“阮棉,你是不是知道自己和时见鹿打赌打不过,故意搞这一招,所有人都考得差,输了你就有借口了是吧。”
她本来就厌恶阮棉,刚才阮棉中途时不时说话,她心底烦躁,心态就有些不稳,耽误了时间,写得急急忙忙都来不及检查,恐怕这次成绩比之前的成绩要差不少,一想就生气。
另外有人道:“是啊……而且偷试卷的人也没查出来啊,阮棉你不是心虚吧,怕上次满分这次不是,被人查出来就是你偷的试卷?”
“一直说我偷试卷,你们有证据吗?要是没有证据就是诽谤!”
阮棉已经忍了很久了,之前还有系统在边上一直提点,现在系统休眠,又眼看着打赌即将失败,自己之前的所有筹划都要成空,怨气和怒气冲上了胸膛。
她不好过,时见鹿也别想好!
“之前拍卖会上的事情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们都觉得我抄袭冯陈的答案,那你们怎么不看看时见鹿做了什么事?”
阮棉转过身,直勾勾盯着时见鹿:“冯陈是你带进去的吧?告知了所有客人要直播,单独跳过我,也是你做的吧?一切都是你的计划,我只不过是和你在学校里有些矛盾而已,你却想直接毁了我,让人网暴我,时见鹿,你可真是恶毒啊!”
时见鹿也站了起来,轻描淡写道:“阮棉,我是真不懂你的脑回路。”
“题是你自己抄的,媒体是你自己联系的,找朱教授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人推着你去,后来冯陈出现,明知道自己抄了人家的题却还是撕了手中的答题纸,想先下手为强的也是你,见情况不对,又跑去和之前联系的记者商量压舆论的还是你自己。”
“恶因结恶果。你到底是为什么,能够把自己做得所有事情,都归咎到别人身上?”
“就是啊,那些事又不是时见鹿逼着你做的,你自己做了坏事却倒打一耙怪别人,要不要脸啊?”
没有上一世阮棉潜移默化的长期影响,这一世的一班学生大多有自己的判断,不会因为阮棉几句话就被带偏。
再加上刚才考试时,她的行为实在惹人厌,不少人对她有意见。
“可是如果阮棉说的是真的,时见鹿难道就不过分吗?”
说话的是班上一个存在感一直不太强的男生,叫钟强。
钟强长得瘦小,常年坐在第一排,话一直很少,这时候听到他帮阮棉说话,不少人都有些惊讶。
对上其他同学的视线,钟强继续道:“阮棉抄了别人答案,时见鹿知道的话,明明可以私下解决这件事,为什么要闹上网,阮棉就算平时和她关系不好,作为同学,这种做法也过于恶毒了吧。”
钟强平时和阮棉以及时见鹿都没什么接触,这话说得也算客观,不少人一想也觉得如此。
郑笙一脸怒气,正想要说些什么,时见鹿已经先一步开了口:“我为什么要私下解决?”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露出错愕神色。
这……不是变相承认了自己是故意的吗?
时见鹿丝毫不意外这些同学此刻的表情。
她敢做就敢当。
上一世该经历的她都经历过了,除了郑笙之外,她和这些同学本来也没有太多的同窗情谊,根本就不怕这些人因此疏远孤立她。
阮棉看也没看钟强,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钟强是阮棉最忠诚的舔狗之一,能为她去死那种。
时见鹿直接对阮棉道:“你心里很清楚,一旦你提前拿着冯陈的题去见了朱匀院士,那么他再次见到冯陈写出和你一模一样的解法,也不会认为那是冯陈做出来的。”
“你以一己之私,想要毁了一位未来的数学家,并且直接让朱匀院士的研究方向后继无人,要论恶毒,谁能有你恶毒。”
时见鹿一番话落下,教室里鸦雀无声。
没有人想到这个方向,或者说有人想到了,也没觉得事情有这么严重。
可仔细一想,如果昨天阮棉真的成功了,那冯陈怎么办?朱匀院士又怎么办?
在座都是读书人,更是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又生长在首都,对于政治对于国家,天然立场坚定。
比起一位数学家的未来,以及一位国家院士的课题,这点私人恩怨根本不值一提。
上课铃很快打响,但一班没几个人能听进去这节课。
任课老师还以为是他们想着数学考试的成绩,也没有多说,简单的一节课过去,数学老师很快抱着一叠试卷进来。
“数学成绩出来了。”
下课铃响了,没有一个人出去,所有人都看着讲台。
“等下学校会将新的排名贴到公告栏,现在宣布成绩。”
数学老师说到这里,看了眼阮棉和之前几个说不公平的,道:“先宣布附加题得分的同学。”
“段奕丞、郑奥、阮棉、时见鹿,好了,现在开始发试卷。”
附中是没有当众报成绩的习惯的。
但数学老师发试卷,有个习惯,那就是按成绩发。
第一个一定是第一名,最后一个也一定是最后一名。
所以数学老师一张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经过上节课课间的争端,一班的同学对自己的成绩反而没那么在意了,他们只想知道阮棉和时见鹿,谁输谁赢。
“段奕丞。”
数学老师开口的第一个名字永远不会变。
大家竖起耳朵听第二个名字,“时见鹿。”
时见鹿走向讲台,与拿了卷子下来的段奕丞擦肩而过。
在其他同学各异的表情下,接过了自己的卷子,目光一扫:150。
她嘴角微微勾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郑奥。”
郑奥看了眼时见鹿才去拿卷子,看到自己卷面上的“149”,皱了皱眉头。
旁边的人问:“你多少?”
郑奥直接将卷子递了过去,前后左右都凑了过来。
“149啊!那时见鹿在你前面,肯定是149或者150 了?”
这惊呼压低了声音,但大家都竖着耳朵,自然听到了。
有人下意识去看阮棉的表情。
但她低着头,看不清楚。
“……成尚一、赵沁、顾席。”
又报了好几个名字,依旧没有阮棉。
“顾席!”数学老师敲了敲讲台:“顾席,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成绩都不想看了?”
顾席立即站起,笑嘻嘻道:“我就是八卦一下嘛。”
数学老师也知道时见鹿和阮棉的赌约,但他早已经知道了答案,闻言也只是轻哼一声:“还不上来拿卷子。”
顾席一接到卷子就看了眼成绩,自己报了出来:“我139。”
“那阮棉不是输定了?”
“139都没有的话,是少做了几道题啊?她附加题都做出来了,不至于吧。”
“我也觉得奇怪。”
数学老师又报了几个名字,直到到了第19个名字,才叫到阮棉。
顾席就坐在阮棉的必经之路上,见她经过,站起来抻长了脑袋看了眼,眼睛都瞪大了。
旁边同学都问:“多少?”
顾席看了眼阮棉,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他迟迟不说,其他人忍不住猜测起来:
“上一个是127吧,阮棉不是127就是127以下。”
“那附加题加20分,就算加上了她也不过时见鹿吧。”
“怎么比,人家时见鹿附加题可是也做出来了。”
台下议论时,数学老师也报完了分数,见状敲了敲桌子。
“都在聊什么呢,今天虽然是临时考试,但是我们班竟然只有两个满分,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你们不好好刷题,还在这里闲聊。”
底下一片抱怨:“可是这次的题太难了啊。”
“多难?你们就说超纲没有?没超纲怎么人家时见鹿和段奕丞能做出来,你们做不出来?一天到晚遇到事就找外因,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听到没有?”
数学老师白了这些学生一眼:“行了,下课,该上厕所上厕所,不要耽误第四节课。”
数学老师走了,但班上的人没有离开,目光都在时见鹿和阮棉之间穿梭。
赵沁咳嗽一声:“时见鹿,之前你和阮棉打赌,赌什么来着?”
时见鹿好笑地看了赵沁一眼,赵沁朝她眨眼。
刚收回视线,时见鹿就对上了阮棉再也不掩饰敌意的双眸。
她缓缓靠在椅背上,姿态骄矜,语气轻且慢:“我赢了,她以后都不要往我跟前凑,包括她那些舔狗。”
时见鹿长了张不爱笑的脸,弯眸也没有丝毫笑意,毫不掩饰自己的高高在上。
“阮棉,我希望你愿赌服输,也约束约束你手底下养的狗,尤其是某些有暴力倾向的,不然我家的家学渊源,你和你的舔狗们恐怕都要见识一遍。”
作者有话说:
时呦呦有多双标呢。
骂女生绿茶,她觉得侮辱人。
骂男生舔狗,她觉得很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