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没有回答,韩非叹了口气。
“可惜”
现在他是不能离开王宫的,否则姬无夜发难,会置他于死地的!
因为韩歌之前在他头上踩了一脚,离开之前又给他一耳光,现在夜幕行事已经丝毫没有掩饰。
所以很可惜,不能立即和那个人见一面。
卫庄也清楚现在的状况,说这个也只是给他提供更多的信息,找出破局之法。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嗤笑一声。
“不过,你的父王似乎要把你最喜欢的妹妹送给夜幕。”
韩非陡然转过身,失色地看着卫庄。
“你是说红莲?”
他的语速飞快,迫切地想要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
卫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容,“没错!”
看着开始焦急起来的韩非,他觉得有趣。
“这个主意,还是你哥哥出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卫庄对这些勾心斗角早就看得透彻,经历的多了,也就无趣了。
韩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们必须阻止这件事!”
于公于私,这都是他不愿看到的!
然而卫庄只是轻笑,脸上依旧十足的不屑,“我觉得,你应该先想想怎么救你自己!”
韩非神色无奈地看着卫庄,和他说话永远是一件扎心的事情。
我说话难道不好听吗?
那些紫兰轩的妹妹们都爱听我说话,你卫庄为何一直搞特殊化?
不过他也清楚卫庄脾性,只是叹息,“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我也不确定那样做会置韩国于何地啊!”
卫庄眼神之中带着思索,有一件事他没有说出来,紫女和弄玉筹划的事情,瞒不过他。
卫庄看向韩非,说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还有一件事,有位故人似乎不日就会归来。”
韩非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卫庄,能从他口里说出来的人,不会是普通人。
就像他刚刚提起的那位一样。
只是故人?他们都认识?
卫庄没有卖关子的习惯,继续说着,“看上你妹妹的那位。”
韩非目光一闪,似他!
从那个人走后,红莲就有些不开心,他从卫庄嘴里得知,那个人和红莲竟然还有一段交际!
“他?为何他还会回韩国?”
他百撕不得其姐,眼下的韩国怎么可能容得下他?
卫庄没有做回答问题的工具人,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也许你可以去问问他。”
韩非:“”
看到韩非竟无语凝噎,卫庄似乎很满意,这才娓娓道来。
“你忘记了血衣侯在城墙上对他说的话了?还是说,你认为他是个一笑泯恩仇的圣贤?”
韩非反应过来,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是啊!他回来还能干嘛,只能是有仇报仇了!
这局势越发复杂了,各种各样的人纷纷在出现在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他脸上难掩忧思,捂着额头,哎,头疼!
距离他们遥远的千里之外,作为七国之中唯一不与韩国接壤的燕国,似乎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只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在这平静的局面之下,暗藏着怎样的汹涌波涛!
武阳城之中,太子府与王宫的气氛僵硬,这对君臣父子,似乎保持着一种同频率诡异的默契。
以往太子丹手上掌握的权力,此时已有半数被收回,其中的民夫士卒,几乎都被燕王喜握在手中。
对此,太子丹毫无怨言,甚至主动交纳兵符。
这让燕王喜大刀阔斧的动作稍稍缓和下来,虽然他是父君,可是也不能太过分了。
除此之外,让人疑惑的是,太子妃的身影似乎消失不见了,连同此前刚刚庆贺出生的高月公主,都悄然无踪影。
在这王城周围,渐渐传出一些流言蜚语。
“大王为何削减太子之权?因为他对儿子不放心!”
“为何大王对太子不放心,因为他看上了美丽动人的太子妃!”
“为何太子妃诡异地消失不见?嘿嘿,懂的都懂!”
“高月公主去哪了?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震惊!不满一岁的女婴应该管爸爸叫哥哥?!!
对此,各方保持缄默,目前有身份的人,无一敢在公众场合提及此事。
太子府。
燕丹跪坐在案桌前,在平静地喝茶。
看他的神色,似乎一切都如同往常,甚至对眼前之人目露关怀之色。
“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着眼前神色郁郁的男人,心中大概猜测到了什么。
荆轲眉头低垂,朝燕丹鞠了一礼,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不出太子殿下所料,那人的确出现在我与巨子等待的地方。”
“哦?”
燕丹目光一闪,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不过依旧不动声色。
荆轲叹了口气,“让殿下失望了,那人功法正好克制巨子大人,我们没能按殿下要求留下他们。”
虽然早有预料,可燕丹还是很失望。
由于现在燕国局势动**,他不得不召回太子府死士先以防万一。
“那你和巨子可有受伤?”
虽然对两人办事不力感到失望,可他还是出声表达自己的关切之情。
荆轲幽幽说道:“我并无大碍,只是巨子大人受了重伤!”
闻言,燕丹眼中半是惊讶半是关心,连忙出声问:“怎会如此?多重的伤,我府上有上好的疗伤圣药”
荆轲连连摆手,“有劳殿下挂记,这些墨家也有,巨子大人托在下为您带一句话。”
“哦?”
燕丹一副好奇,愿闻其详的样子。
“墨家巨子受伤,近日弟子都悉数召回,有重要之事,短时间内恐怕无法为殿下提供帮助了!”
此话一出,燕丹眼中难以掩饰失望之色,嘴上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不知这重要之事”
对于这个问题,荆轲只是含糊提了一句。
“也许是追杀那个为祸天下的狂妄之徒吧。”
“哦”
燕丹了然,那失望的情绪瞬间好了许多,说开了这件事,在燕丹这种气氛大师的调节下,两人逐渐走出阴郁。
他一个劲地安慰荆轲,大丈夫能屈能伸。
此时一个侍女走上前,为两人端上一壶酒,这种东西调节气氛更加有用。
在他的带动下,荆轲也没有一开始的失落和那丝没有办好事的歉疚。
燕丹笑道:“荆兄以为此女如何?”
荆轲只是打量了一眼这女子,容貌的确出尘,平日里他也是个浪**性子,赞叹一句。
“肤如凝玉,手如柔荑。”
这双手的确生得精致娇俏,只是这女子闻言,小手一抖,酒水险些撒到桌面上。
听到对方的赞叹,燕丹含笑,这个美人原本他打算用来笼络韩歌,他看着荆轲,现在或许依旧有用处!
“呵呵,荆兄好眼光!”
荆轲连忙摆手,见此时气氛尚可,他做出一副突然想起事情的样子。
“殿下,我与巨子脱身前,那人要我送一封信给您。”
闻言,燕丹脸色稍敛,“信?”
荆轲连忙拿出韩歌给的卷轴,递给燕丹。
燕丹面无表情看了眼他,才抖了抖手,打开卷轴。
“致燕太子丹:
阿丹,那日夜晚与你一别,小弟甚是牵挂,不知你是否亦是如此?
不知你与父王关系如何了?伯父可有苛责于你?
此间种种,让小弟甚是记挂担忧!
为免兄长心中忧虑,弟特此安兄长心。汝妻美甚,身段甚柔,柔软肥腻恰到好处!故兄长不必担忧,汝妻女吾养也,汝勿虑也!”
看着简上字迹,燕丹顿时脸上血色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