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间茶楼，还是那间茶室，王春子神态优雅的泡着茶，肖鱼坐在她对面，两人相对无言，似乎是在比谁更有耐心，过了有几分钟，当王春子给肖鱼倒满了茶的时候，肖鱼说话了：“王科长，你到底要干什么？”

王春子沉静道：“因为你们太不可控了，因为第五局没有更多的钱请你们了。”

肖鱼道：“没有钱可以不请啊，我们自己想办法。”

王春子对肖鱼的话没有反应，仍然自顾自的说道：“肖先生，你是个聪明人，咱们就不说那些没用的了，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加入第五局，接受我的领导，第二，医院会有新的院长来上任，你们想要在医院待下去，就依然接受我的领导，你们选一个吧。”

如果是自己的事，肖鱼恐怕已经掀桌子走人了，但医院是商辛的心血，他们玩命的挣钱，还不是为了医院能维持下去，如果，商辛不在管理医院了，他该有多伤心？可要是加入第五局，也是不可能的，他是地府的小法师，顶头上司是孟晓波，有不少的操蛋任务在等着他，如果第五局的任何和他的任务重叠，该怎么办？

可要是不加入第五局，医院就会换人，肖鱼沉默了，叹了口气道：“王科长，我们的确是从你这挣钱了，可有一分钱进入我们兄弟口袋了吗？那么大个医院，二百多号病人，光是维持，你知道要花多少钱吗？”

“这次去泰国，想必你也清楚，无非是为了今后医院的粮食供应能够半价，这半年多，我肖鱼没拿过医院的一分钱，反而把全部身家都扔进医院了，不客气的说，没来医院之前，我的钱足够在京城买个一百多平的房子了，现在呢？穷的就快卖屁股了，我们帮你解决问题，你出点钱，养活的也是医院的病人，你有什么心里不平衡的？”

王春子不为所动，淡淡道：“王鑫是你派在洞虚老道身边的吧？回来后，我查过他的资料，他根本不是茅山弟子，原本是个打零工的，后来认识了你，经常不回家，而且我还查到了，靠近他的人都很倒霉，肖鱼，你们的存在就是个不稳定的因素。”

肖鱼无奈道：“我跟洞虚有恩怨，派王鑫跟在他身边，就是想使坏，死不了人，我不知道你出门还要带着洞虚，何况，你不讲义气的扔下我们两次，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王春子：“没有愧疚，你知道黄颖是什么人吗？她是专家，可以研究出小型移动磁场的专家，她可以清理那些负面气息，可以清洁受到污染的精神，甚至可以困住你们嘴里所谓的妖魔鬼怪，甚至能够净化血雨，这个世界能不能恢复正常，她很重要，这样的人，有多重要你知道吗？你知道为了把他从美国带回来，我们费了多大的劲吗？你知道我们牺牲了多少吗？她的命比我的命还要重要，可在关键时刻，你却停下了船，肖鱼，你知道一旦黄颖出事，我们就算死一百次，都没法赎罪。”

听到王春子这么说，肖鱼冷笑道：“你把洞虚和苏小白琪琪格扔下，我救他们反而有错了？王科长，我不知道黄颖是谁，更不知道她的作用，因为你根本没有跟我说，你是怕我知道了她的身份，跟那些老外做交易对不对？你觉得我贪财，你压根就不信任我，这些也就算了，可是凭什么那个黄颖的命就比我们的命都值钱？”

“我跟洞虚老道在不对付，但我知道他不是个坏人，他又帮了你多少？王春子，我们不是大人物，没有你们的心狠手辣，也做了不大事，但我知道，除了邪恶的人，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你尊重我们了吗？”

肖鱼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压抑着说出来的，王春子并不生气，依旧很冷淡的道：“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异，我们为集体服务，你们却只在乎自己的那点破事。”

肖鱼冷静了，冷静的看着王春子道：“你这么不相信我们，就算我们加入了第五局，你就确定我们一定能按照你的想法和要求做吗？”

王春子叹息了声道：“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我会在你们的身体里加入芯片，如果你们不按照我的想法和要求做，我就有理由对付你们了。”

肖鱼点点头道：“所以，你回来后就想着要对付我们了是吗？”

王春子道：“是的，你们隐藏的秘密太多了，你们医院里的那个小女孩是谁？还有，商辛背后那条黑色的影子，以及你供奉的祖师庙，甚至你们开始教病人修炼了，这些你有跟我说过吗？你们太不可控了，你们就是一群危险的不定时炸弹，泰国的事给了我个教训，那就是一切不可控的因素，都必须清除掉。”

王春子说的很斩钉截铁，肖鱼却突然笑了：“王科长，你早这么说，我早就明白了，你不如直接说你太强势，你容忍不了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有我们这些很强，却不受你控制的人存在，即便是合作，你也对我们心有忌惮，之前没有对我们动手，是因为你没有把握，但是现在，你有了更强的手下，所有觉得机会到了是吗？”

王春子淡淡道：“我现在是处长了，管理的范围更大了，在我没正式上任之前，你们必须要做出个选择，加入第五局，或者出局。”

肖鱼呵呵笑道：“王科长……不对，是王处长，你以为血雨降世之后，是你们在维持这个世界的秩序吗？”

王春子嗯了声道：“难道不是吗？”

肖鱼摇摇头道：“你错了，真正做事的是地府，你并不知道地府为了维持阴阳两界的平衡，做过什么，以及我们这些小法师做过什么，你太自以为是了，你所能接触到的，只是一些地府管不过来的疏漏，而这些疏漏，大部分也都是我这种小法师帮你解决的，你想收编我们，可你并不知道，咱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系统的。”

王春子面色阴沉，冷冷道：“血雨降世之后，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些阴暗的东西存在，但我并不相信地府的存在，我只相信科学。”

肖鱼沉默了，王春子是个强势的女人，是一个有手腕有能力的女人，她要是不相信，肯定是说服不了的，肖鱼想了想问道：“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吗？”

王春子摇头道：“不可能了，在泰国的事，就算我们谁都不提，但在我们的心里都已经有了嫌隙，你们忘不了我丢下你们的事，我也忘记不了在危险的时候，你不听话，还要救人的事，合作就像是爱情，一旦有了嫌隙，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肖鱼点了点头，王春子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他们之间有了嫌隙，回不到之前的合作状态的，肖鱼深深的叹了口气，认真对王春子道：“老子不干了，明天就搬出医院，我就是个民间的闲散小法师，你能把我怎么办？”

王春子淡淡道：“我现在是处长了，管辖范围更大了，你在另一个城市的烤鸭店和火锅城，也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你要想清楚了。”

肖鱼一拍桌子：“你特码威胁我？”

王春子朝他挥挥手道：“回去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给我打电话，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不要耽误了自己。”

肖鱼呸了口道：“老子天生爱自由，打从进入这行以来，还没被人威胁过呢，老子说不干了就不干了，你动一下我的人试试？”

王春子突然笑了，看着肖鱼道：“你是可以不干了，商辛舍得丢下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