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大小姐,恕可丽不能再一起去了,可丽的赛场不是在那边。”
沐七夕刚点头答应跟司空畅去赛场,闫可丽就柔弱地开了口,第三次朝司空畅蹲身行礼:“司空少主,可丽先行告退。”
“哦,你没有元力,应该是来比才艺吧,加油哦!”
司空畅对谁都不冷,即使明显对闫可丽没什么兴趣,也非常热情地给她加油。
“借司空少主吉言。”
闫可丽笑着点头道谢,又同沐七夕打了招呼,才转身行去。
沐七夕转身要走,却见司空畅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闫可丽的背影,不由打趣道:“闫二小姐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若是和亲真的太委屈了,你有兴趣,不如去邀她喝茶?”
“是美女没错,可总觉得不真实。”
司空畅回过头来,咧出一口白牙:“难道是我的眼睛有问题吗?我总觉得她雾里看花一样,不像真人。”
“哈哈,你这是拐着弯夸她美得不像真人吗?”
才和他说了几句话,沐七夕就开起了玩笑。
不是她也自来熟,实在是这人身上就是有那种让你放松的特质,明明才刚说了几句话,却感觉已经很熟了似的。
他和百里连城简直是两个极端。
一个是移动大冰山,除了在她面前,其它时候走到哪儿冰冻到哪儿,一不高兴更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一个是天然太阳能,仿佛他站在哪儿,哪儿就能春暖花开,无法拒绝地热力四射。
沐七夕这么想着,转头看他:“以司空少主的实力,若是参加比赛绝对一路优胜,希望我们别成为对手呀。”
她现在是18级,相当于武者九阶,但根本看不清他的实力,甚至连他身后的侍卫的实力也看不清。
这就说明,他们几个都比她强。
若是赛场上遇到,恐怕她只有认输的份。
司空畅哈哈一笑,神秘地冲她眨眼:“我保证,我们绝对不会是对手,反过来,你要是有什么看不顺眼的家伙就告诉我,我帮你干掉他。”
“你这样公然作弊真的好吗?”
沐七夕禁不住被他逗笑:“对了,你一知道我的身份就要我摘下面纱,是从哪里听说过我吗?”
“从哪里?哈哈,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兰界国的名人了吗?”
司空畅说着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纸递给她:“你看你看,这些都是你的资料,不对,应该说,这些只是你的资料的一部分,足见你有多出名。”
沐七夕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翻开,发现这一张张的果然写的都是她的详细资料,还有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和她这段时间做过的事等等。
详细得差点连她每天吃几碗饭喝几碗汤都有,而且这些明显不是一个人的笔迹,说明是有很多人同时在记录着她。
沐七夕彻底傻眼,刚才她还在想,这是要火的节奏。
现在她知道,不是节奏,而是“已经”火了!
可这也太夸张了吧,她有种被人当做“小学暑假作业观察瓢虫的日常”那样观察,然后每天记录的感觉。
“看到了吧,我敢说,现在兰界国最出名的就是你了,比鸩王还出名。”
司空畅拿过她手里的纸张,翻出一张指给她看:“你看这里,甚至有人猜测,你将来会不会是全大陆最出名的人,哈哈,我看好你!”
沐七夕只觉心里一大群草泥马狂奔而过:“那我还真是谢谢你的看好,可为什么要这么关注我?我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吗?”
仔细回忆她穿越过来后做过的事,也没啥特别的啊。
那些宅斗的圈套听起来像是神机妙算一样很不得了,可也只是些小心机小把戏,至于这样被人纤细记录仔细研究吗?
“有啊,光凭你收服了鸩王的心,让他那么痴迷,为了你闯皇宫,烧花园,毁殒日阁,打得巴海仓皇而逃,就连报个名都要直闯金銮殿,拆太子府……”
司空畅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还有你毁了容回来后的巨大反差,特别是你明明没有元力还要来报名参赛,哎呀太多了,说不完。”
“你不知道,我把这些事都看了好几遍,实在是太有趣了!”
沐七夕愣了半响,只得摊手服输:“我竟然无言以对。”
原来是因为百里连城才注意到她的啊。
这样说倒也说得通,毕竟“鸩王”两个字在兰界国的确太过响亮,响亮得已经盖过了皇帝。
平时不觉得,现在听司空畅这么一说,沐七夕才忽然发现,貌似百里连城还真的为她做过许多嚣张跋扈的事,她这是有升级成“祸国妖姬”的趋势吗?
司空畅似乎是说起了兴趣,越说越开心,差点就要手舞足蹈了:“资料上说,你毁容回来后就性情大变。”
“不但变得睚眦必报,还变得心狠手辣,凡是惹了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像你那个妹妹呀,叫什么雨那个,都快疯了吧?”
“哈哈,痛快,可是我还是想不通啊,既然你这么厉害,以前为什么要那么隐忍呢?这其中有什么深意吗?”
“喂喂,我们都是朋友了,告诉我啊,我一定不告诉别人的。”
听着他一路唠叨,沐七夕后悔了,早知道她就不要答应和他一起走。
哪知道这人不仅自来熟得过头,还十分话痨,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的,而且越说语速越快,就听他像炒豆子似的问东问西,好奇心堪比十万个为什么。
他真的和百里连城是两个极端,不但性子是,就连说话也是。
一个寡言得几乎是哑巴,遇到她后才开始“学习”说话,可一急了还是结结巴巴磕磕绊绊,让她听着万分心疼。
一个又口若悬河得让人没有插话的机会,越激动说得越多越快,炒豆子都赶不上,也不嫌嘴巴酸。
沐七夕心里感慨着,忽然觉得很想念百里连城。
正这么想着,忽地觉得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连旁边热力四射的司空畅都忽地安静了。
几人转头看去,只见前方冰山挡路,寒冬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