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某个被提到名字的“三王爷”,忽然打了个喷嚏。

“王爷,你冷吗?”

跟在他身边的青松立马拿出了披风:“现在时间很晚了,还是早点睡吧。”

“嗯,你去睡吧。”

百里悠眼也没抬,也没拒绝他送上来的披风,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青松动了动嘴巴,最终也只有叹气。

以前的王爷很努力,现在的王爷更加努力。

可是努力的理由已经不一样了。

以前,王爷是为了自己而努力,为了“自由”而努力;

现在,却是为了沐七夕而努力。

他已经劝过王爷几百几千次了,可王爷就是放不下,而且有越陷越深的趋势,为之奈何?

“你去睡吧。”

百里悠没抬头,但对青松的心思了若指掌:“有空想我的事,不如想想自己。”

“秀秀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以前,是秀秀追着青松跑,而青松死活不同意。

但自从上次秀秀知道自己的肥胖是中毒之后,对青松的态度就变了;

哪怕青松为了救她,“授受不亲”了也没能改变她的想法。

而最近,在百里悠炼制的丹药的调理下,秀秀也瘦了不少,专属于女子的身姿渐渐显露了出来。

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三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青松也觉得颇为无奈。

“属下也没办法啊,她就是不肯答应。”

青松叹息:“王爷,属下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百里悠炼药的动作微顿,忍不住笑:“你现在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若是以前,你只怕会说‘她不答应那正好’吧?”

“青松,你老实告诉我,你对秀秀是真的动心了,还是只因为‘责任’?”

不等青松回答,百里悠又继续说了下去。

“作为一个男人,负责任是必须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不想让你负责,而我答应过她,给她自由选择的权利。”

“如果你只是因为责任想娶她的话,就算了吧。”

“反正等她的身体好了,有本王保媒,想娶她的人能排长队。”

最后一句话,百里悠说得有些故意。

这段日子以来,青松的转变他都看在眼里。

看着他从一开始的抵触,到后来慢慢了解的柔和,再到进一步的神往;

最后到了现在求而不得的无奈。

他以前就说过,秀秀是个好姑娘,只要给青松了解的时间,他会喜欢的。

果然被他说中了。

可是现在,反而是秀秀不愿意嫁了。

这也算是对青松的惩罚吧。

“王爷,你……”

青松有些急:“你已经答应过要把她嫁给属下的,而且那件事你也是知道的。”

“然后你现在又说要保媒,让她嫁给其他人,王爷,这……”

青松本来是站在百里悠身后的,说着话,一着急,还转到了他的侧面,欲言又止。

百里悠就笑了。

“这什么这,这就叫后悔不及。”

“还有,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把她嫁给你了?”

“我一直说的都是,让她保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她想嫁给你,我就给你们制造机会。”

“那时候你不珍惜,百般抗拒,现在人家不嫁了,你倒是上赶着要娶了。”

不得不说,百里悠这人就是坏。

难怪沐七夕要说他是老狐狸。

明知道青松的心意,却故意说这些话刺激他。

“所以,你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抱得美人归。”

青松傻眼,在原地站了半响,抱拳:“那属下先告退了。”

不是真的因为自己的事而不陪王爷。

而是青松发现,王爷貌似是想要独处。

沐七夕已经成亲了,王爷却还是放不下,现在她遇到事情,王爷废寝忘食地帮她炼药……

唉,情之一字,最是磨人。

看着青松离开了地下室,关上了门,百里悠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沐七夕这次遇到的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一个弄不好,要命都是有可能的。

但他又能帮她做什么呢?

她现在成亲了,是鸩王妃了,很多事,他即使想帮也要注意分寸。

“或者,这就是嫁给强者必须背负的命运吧。”

百里悠摇着头,自言自语:“也或者,根本不用 心。”

“以六皇弟的本事,应该能护她周全。”

说是这么说着,他却又摇了摇头,开始炼药。

大概,他能帮她的,也只有这个了吧。

他知道沐七夕也会炼药,而且炼出来的都是上品药,比他炼的还好。

可是,她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忙,也许会顾不过来。

他能帮着炼制一点也总是好的。

一直到了天色微亮,百里悠才结束炼药,站起来伸个懒腰,捶捶手臂。

自嘲:“莫不成是老了?才一个晚上就累得不行。”

若是这句话被其他人听到,估计得直接吐血身亡。

要知道,炼药不仅是体力活,还是技术活,过程中需要消耗的精力绝对比修炼多好几倍。

换成其他人,可能集中炼几个时辰就受不了。

而百里悠都已经连续炼了一天 了,还说自己“老了”。

他这样,让那些真正“老了”的人情何以堪?

“王爷。”

青松一大早就打点好了一切,见他从地下室出来,立即递上热帕子。

等他洗漱完毕,又连忙端上了早餐:“今天这些都是秀秀准备的,说是请你尝尝她的新手艺。”

百里悠坐到桌边,拿起筷子正要吃的动作顿住,抬头看他。

似笑非笑:“青松,人家秀秀还没答应嫁给你呢,怎么你说起话来就一副骄傲模样。”

“我可提醒你了啊,三个月的期限只有几天了,到时候秀秀说要走,我可不会帮你拦着。”

青松摆碗盘的动作僵住,立即苦瓜脸:“王爷,你真的不管属下了啊?”

“属下……”

“停!”

百里悠摆摆衣袖:“我还记得三个月前,谁说让我别管他来着?”

哼哼,在必要的时候,他也是很记仇的。

青松哽住,张张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就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王爷,属下听说,鸩王已经出发去边疆了。”

无奈,青松只好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