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也能得心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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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带来的兽医是一个模样精致的小伙子,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十分符合戏文里的文弱书生,他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皮鞋擦得锃亮,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拎着皮箱的手修长如玉。

赶过来的大姑娘小媳妇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吹气,小伙子就飞走了。

老村长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大家:“咋知道我带人回来,来接我们的?”

看呆的乡亲们终于回过神,立刻想起哭得面目全非的羊群,赶紧七嘴八舌地汇报情况。

老村长越听脸色越难看,立刻拉起身边的小伙子,拔足狂奔:“娄同志,你快跟我去看看羊。”

精致小伙整个人被拽飞。

老村长也是精壮的农家汉子,扯着小伙子一路狂奔到羊圈,看着里面哭的满脸是泪的羊群,一颗心都揪起来了:“这是咋了,咋哭成这样,我的宝儿啊,宝儿咋这样了。”

娄思国头晕目眩,晕船和时差还没恢复过来,被老村长这一顿拽着蹽,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

他狠狠闭上眼,再睁开恢复一丝清明,第一时间看向羊群。

羊的声带已经哭哑,躁动、恐慌,显然不是正常情绪,娄思国一脚踏进羊圈,撸起袖子抽样检查了几只绵羊状态,从皮箱里拿出听诊器听检胸腔,声音清晰、无杂音。

蹄子、口腔、眼膜都没有问题,这里没有专业的检查仪器,娄思国只能一一排查病情。

村民们把羊圈团团围住,紧张地看着里面触诊的年轻兽医。

骆芸跳到土丘上,将年轻医者的诊疗尽收眼底。

这是个经验丰富的医者,手法专业,工具专业,一看就是经过专业培训出来的兽医。

骆芸放心了,紧张地等待着诊断结果。

小年轻突然抬起头,大声问道:“这些羊什么时候剃的毛?”

老村长赶紧回道:“昨天,就在前面的晒谷场上。”他紧张的问:“不会是剃毛剃出来的问题吧。”

他们严格按照培训剪的毛,难道哪里出了纰漏?

娄思国没有回答,他在羊群里扒拉来,扒拉去,不一会儿抓着安泰的犄角走出来,他笑眯眯地对大家说:“没有大问题,就是个体情绪感染群体情绪,造成的心理问题。这是头羊吧,这几天把它单独圈养起来,等情绪平稳度过后再合群,可能是头一次剪毛,一时间接受不了,小家伙自闭了。”

宝山村村民:“……”

知青:“……”

骆芸:“……”

骆芸恍然大悟:哦~~~

安泰被年轻兽医捏在手里抽抽噎噎。

等它被娄思国牵走后,刚才还嚎啕大哭的羊群慢慢恢复平静,开始低头喝水,啃羊圈旁边长出来的小嫩草。

刘老汉惊讶地低呼:“我滴个天老爷啊,这是咋回事?”

刚才他安抚了那么半天,也没把羊群安抚好,怎么人家随便牵走一只羊,就把病给治好了?

小年轻说出来的都是人话,组合一起谁都听不懂。

大家伙兴奋的将娄思国团团围住,七嘴八舌询问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把羊群治好的。

娄思国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甜的妇女同志们纷纷红了脸,娄思国说:“简单一点说,就是它们被剪毛,一时间想不开难过了,所以才哭,动物就跟人一样,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高兴、难过、兴奋、悲伤,只要把它们哄开心了,这病也就好了。”

冯大姐惊讶道:“哎呀,羊还有这些情绪呢?头一回听说。”

娄思国看向人群中的冯大姐,笑着说:“不但羊有情感,犬也有。”

他指着趴在土丘上,吐着红舌头看戏的骆芸:“你看这条犬,它刚才就很紧张羊群,现在羊好了,它就放松下来了,我要是没猜错,它应该是负责放羊的牧羊犬吧。”

村民们发出好大一声“哇~~”,不少人看向娄思国的目光都充满了小星星。

老村长笑呵呵的走过来,跟大家伙介绍道:“这是娄思国同志,刚从绅国归来,他的爷爷是咱们华国人,因为某些原因流落到绅国,但一直心系祖国,这次娄同志带着爷爷的遗愿回国,加入到祖国养殖业发展队伍中,我们一定要积极配合娄同志的工作,完成国家交给我们的任务,娄同志是在绅国的爱……爱丁堡大学学习治疗各种牲口的学问,大家有不懂的地方一定要积极向娄同志请教,让我们热烈欢迎娄同志加入我们。”

村民们兴奋的啪啪啪鼓掌,老村长话里的深意心领神会,他们一定会好好请教问题的,绝对不会浪费这次机会。

与村民们朴实想法不同的知青们却齐齐发出惊呼声。

自从国家高考暂停,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恢复的消息,大学是他们所有人的梦想,可根本没有机会实现,然而眼前这个才二十出头的青年,竟然是一个大学生。

爱丁堡大学,听过这个学府的人没有不震撼的。

老村长也是从县城那里听到的消息,爱丁堡大学他没多少概念,就知道是非常有学问的人,而且还是兽医专业的人才,娄同志现在可是县城里的香饽饽,好几个村子排队等着接收他。

老村长也是经历过一番唇枪舌战,才抢到了优先权。

娄思国这次归国,不仅自己回来,还带回来许多华胞同学,他们是一群热血爱国的年轻人,掌握着最先进的技术知识,哪怕流浪在外许多年,却没有一刻忘记自己是谁,自己来自哪里。

他被派遣到石泉县,负责周围十几个养殖村,这里是爷爷的故乡,是他此行归来的目的地。

骆芸看着人群簇拥着娄思国离开,头羊安泰也被带走了。

没想到竟然是心理问题,真是虚惊一场。

骆芸跳下土丘,跑到羊圈边,跟刘老汉对视一眼,既然羊群没有大碍,那……还得继续放羊。

下午放羊回来,娄思国已然成了宝山村最受欢迎的人,吃饭的时候都有一群人围着他问东问西,知青们更是拿着小本本把他说的话全部记下来。

骆芸叼着饭盆走到老村长身边,蹭了蹭他的裤腿。

老村长低头看她一眼,一边掏出小本本,一边说:“忘不了你的。”

他在本子上仔细记下十工分,还递给骆芸看了一眼。

骆芸看着最新添加的工分,心满意足叼着饭盆离开,这可是她劳动工钱,年底还要算分红呢。

她现在吃用都从工分里扣,她的工作按照成年男子的工分计算,一天十工分,扣除一天的消耗,年底还能剩下不少。

别人都会换粮食,她更想换肉,可是现在的肉实在太少,根本不够人民吃,所以国家才会大力推动养殖业,娄思国一群技术人才的归国,给祖国养殖业增添了不少助力。

老村长显然想从这位归国人才身上套出不少养殖技术,娄思国并不常驻宝山村,他还要去别的村子传播养殖技术,教会村民们基本的养殖知识。任务重,时间紧,每一分钟都不能浪费,所以哪怕是吃饭时间,他的嘴巴都没停下来过。

骆芸也叼着饭盆跑过来,将盆放在凳子上,边吃边学习。

第二天一大早,骆芸就被村子里的热闹吵醒了,她翻身起来,跑到大门口,就看到冯大姐带着一群知青小姑娘,腰间缠着扭秧歌的红绸带,浩浩****往羊圈走去。

骆芸看的一脸懵逼,立刻追上去,就见一群小姑娘站在羊圈边上,面对羊群,齐刷刷地看向冯大姐。

冯大姐站在头前,在一群乡亲们的注视下抬起手,手里的红绸随风飘扬,带上她清亮的嗓音:“大家伙看我手势,预备——起。”

姑娘们深吸一口气,开口大声唱道:“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

她们不但唱,她们还跳。

优美的舞姿在羊群懵逼的眼神下偏偏起舞,红绸带在天空**出花来,不太整齐的动作显然是昨晚临时磨合出来的。

羊群纷纷围到栅栏前,睁着湿润的眼睛津津有味地看着,它们嘴巴里咀嚼着青草,眼神随着红绸带忽上忽下,一点都没往清丽的姑娘们身上瞟一眼。

比起大姑娘,它们更喜欢看颜色鲜艳的红绸带。

一首歌唱完,她们整顿一下准备唱下一首。

有村民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干啥呢?”

冯大姐说:“昨天我们问过娄医生,他说音乐疗法能让羊群高兴起来,我们这不是唱歌哄羊高兴嘛。”

反正她也不太懂,医生说咋治就咋治呗。

“还可以给咱们村的羊灌输爱国爱党思想,做社会主义好绵羊!”冯大姐哈哈说道。

众人跟着一起笑起来。

刘老汉在旁边站着直皱眉,一直叨叨:“你们快点啊,别耽误我放羊。”

骆芸看这架势一时半会也跳不完,转身就去隔壁的小羊圈看安泰去了。

安泰还在抑郁,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看到骆芸进来,也只是瞟了一眼,便独自忧伤去了。

骆芸没见过这么敏感的羊,钻进羊圈里蹭了蹭安泰的肉乎乎的身子,想要安慰它,结果本来安静的安泰突然扭过头,看着她委屈巴巴又抽噎起来了。

骆芸:“……”

这,这咋又哭了?

发泄一晚上还没发泄完吗?

骆芸看着埋头抽噎的安泰,忍不住向前迈出一步。

有时候,作为一只牧羊犬,就不能太要脸。

她深吸一口气,张开狗嘴:“嗷呜~~嗷呜呜嗷呜呜~~嗷嗷呜~~”

音乐治疗法是吧,让我来给你治疗个彻底。

小小的羊圈瞬间被魔音燃爆,趴在草垛上的安泰蹭地蹦起来,惊慌失措的满地乱转。

骆芸越唱越投入,仿佛回到自己跟朋友KTV斗歌的时候,浑身血液沸腾。

找到感觉了,感觉上来了,啊啊啊啊啊!!

虎子叼着青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里面小母狗疯狂甩头,浑身颤抖地原地蹦跶,安泰整只羊陷入恐慌中,满圈乱跑。

骆芸:“啊噢呜呜嗷嗷嗷……”

来啊,蹦迪啊,跟我一起唱:gogogo,哎喽哎喽哎~~~gogogo,哎喽哎欧哎~~~!

她浑身的长毛轮起来,甩成滚筒洗衣机,安泰的惨嚎夹杂在奔放的嗨曲中,听上去十分有精神。

停下来的时候,骆芸眼珠子乱转,大脑吼的缺氧,摇摇晃晃转过身,就看到虎子站在门口。

咦?虎子,你咋变成两颗头了?

骆芸脚步歪歪扭扭往安泰身边走,她要看看她的治疗法管不管用。

安泰很活泼,安泰仰着脖子嗷嗷叫着满羊圈跑。

骆芸听着它的叫声,满意地点点头,真有精神呀。

安泰: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

错乱的安泰一头撞上骆芸,骆芸头还是晕的,直接被撞开,她闭上眼,准备以优美的姿势摔在干草堆上,身子摔到半途,竟然直接靠在一堵结实的肉墙上。

骆芸抬头,看到身边虎子用身体将她撑了起来。

虎子真是条好狗,她友好地蹭了蹭虎子胸口,一屁股坐在地上,让眩晕的脑子沉淀一会儿。

安泰终于叫累了,趴在地上吐舌头,骆芸与它对视一眼,发现安泰确实精神了。

这招以毒攻毒还真好使。

在冯大姐带着一群小姑娘蹦蹦跳跳哄羊群的时候,骆芸这边已经搞定了安泰,上午八点,安泰踏出隔离小羊圈,回归到羊群的队伍中,在骆芸的驱赶下,奔向了熟悉的大草场。

安泰:呜呜呜,草真好吃,水真好喝,鸟叫声真好听,鬼才再自闭。

娄思国在宝山村呆了半个月,便被接往下一个村庄,老村长带着大家伙热情的送出一里地才回来。

没有了漂亮的年轻医生,村子里的姑娘们落寞了很久,但很快又热情洋溢的投入到工作中。

时间进入盛夏时,骆芸开始有意识地培养虎子牧羊。

经过两个月的观察,虎子学习能力非常强,性子沉稳,一点都不像活泼好动的年轻狗子,更像是经历沉淀的老干部。

进入秋季后,绵羊很快会进入发-情-期,数量将以倍数增长,虽然翻两三倍的羊群她也能牧的过来,但那是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下。

庞大的羊群会吸引来掠食者,只有她一只狗子是无法护住羊群的,她需要帮手,而虎子是最适合的狗选。

虎子得到骆芸明示接纳的那一天,尾巴就没有停下来过,快乐地跟在骆芸身后奔跑,刘老汉在后边看着想捂脸,他就没见过自家狗子这么殷勤过。

将羊群赶到目的地后,骆芸在一片白花花的裸-奔羊中找到了安泰。

虎子虽然跟在羊群后面许久,但它一直没有得到羊群的认可,它的靠近只会引起羊群的紧张,所以骆芸直接将安泰引到羊群边上,才带着虎子过去的。

虎子比骆芸大了一头,健硕的身躯靠近安泰的时候,果然引起安泰的焦虑,羊蹄子不停跺脚,在草地上跺出浅浅的坑。

骆芸让虎子停下,这是安泰的安全距离,再往前会吓跑它,造成羊群的应激反应。

她看向虎子:你收一收身上的戾气,不要吓到它啦,你这个样子靠过去,还没等收服,它就吓跑了。

虎子严阵以待,低低叫了一声:明白。

骆芸扭过头,很好奇虎子会怎么做。

虎子打量了一下自己和安泰的距离,放松身体趴下,身高的改变让它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它不是很明白小母狗的意思,但从前警犬的经历,让它很清楚如何降低自身威胁,它清楚自己的身高会对对方造成的压力,而矮小是降低威胁最有用的手段。

用什么样的眼神传递善意,虎子也把握的很精准。

它调整好表情,向安泰慢慢地匍匐前进。

安泰抬头看了它一眼,低下头继续吃草,并没有做出反应。

这很好。

骆芸在心里为虎子加油。

虎子原地等待片刻,继续向前,等距离安泰半米远的时候,安泰才做出反应,它向后退了几步,停在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这个距离比之前整整缩短了一半,说明虎子的方法有效果。

虎子回头看骆芸,接受到骆芸鼓励的目光。

它继续向前,一点点缩短与安泰的安全距离。

一个下午,刘老汉就站在旁边看虎子跟头羊“玩耍”,一个靠近,一个后退,玩得不亦说乎,妞妞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抬起爪子摁在虎子的头上“打闹”,看样子关系正在迅速的亲密起来。

刘老汉露出老父亲欣慰的微笑。

骆芸拍拍虎子的头以示夸奖,它做的很棒。

边境牧羊犬因为外形不惧威胁,很容易被羊群接受,不需要这个过程,但虎子这种犬体格健硕,个头高大威猛,很容易在外观上对羊群造成心理压力。

如果不先于羊群熟悉起来,直接上去就施压,恐怕羊群直接就跑了,根本不给你降服的机会。

第二天,当虎子靠在安泰身边,安泰也不会紧张后,骆芸终于第一次让虎子尝试用眼神唰唰羊群。

不管什么品种的牧羊犬,眼神杀是驱赶命令羊群的重要手段,其次是吼叫、撕咬恐吓。

虎子不是牧羊犬,很多本领都要从头学起,而收服头羊是最关键的一步。

虎子之前跟歹徒肉搏过,徒步穿越过雨林,甚至跟训犬员一起空投到战区,但它却觉得用眼神驯服安泰比其他任务都困难。

用力过猛,安泰哭唧唧跑掉了。

用力过轻,安泰无动于衷。

虎子站在原地,静静地观察着安泰,一遍遍总结前几次的失败经验。

养老系统叹了口气,安慰它:“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是来养老享受生活的,搞不定咱就别做了,我扫描到前面有一大片野果林,我们去那边玩耍呀。”

虎子不为所动,继续思考。

养老系统:“……”

骆芸从刘老汉那里叼回来一张大饼,撕开分给虎子一半:休息一下,这种事情急不来。

虎子扭头看着她,听话地躺了下来,前爪抱着半张饼开始啃。

养老系统:“……”

下午的时候,虎子总结失败经验,终于掌握要领,安泰在它的逼视下一步步后退,眼神开始闪烁,最后扭过头,乖乖地被虎子驱逐到羊群里。

骆芸高兴的叫起来:汪汪汪,虎子真棒。

虎子表情凝重,身后摇晃的尾巴倒是泄露了几分小心思。

当虎子跟在骆芸身边继续学习牧羊技巧的时候,天气渐渐转凉,田地里的麦子成熟了,金黄色的麦穗被风吹出海浪一般的波涛,老村长的脸上每天都带着笑,在麦田里一遍遍走过,宝山村做好了秋收的准备,晒谷场被洗刷的干干净净。

而已经长出卷毛的羊群,也做好了繁育的准备。

离开许久的娄思国第二天赶到宝山村,给所有的绵羊检查了一遍身体,晚上生产队食堂多加了一道菜,专门给娄医生接风,大家伙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吃完饭,骆芸和虎子叼着饭盆继续蹭娄思国的专业课。

它们是牧羊第一线,必须要做好教育培训。

让骆芸惊讶的是,虎子居然也能听懂这些复杂的课程。

她私下里问过虎子能听懂多少,虎子说,很多词听不懂,但是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就很让骆芸意外了,一般狗的智商只达到人类幼儿水平,边境牧羊犬是世上最聪明的犬种,智商最高也才达到人类孩童六岁左右,虽然中华田园犬不能算一个单独的犬种,它们的个体中也出现过智商非常高的犬,但这种智商在理解人类语言系统的表现方面,还是参差不齐的。

若自己不是人类,根本无法理解娄思国的话,那虎子是怎么做到的?

骆芸若有所思的看向虎子的双眼,那里一片清澈,单纯地回望自己。

她盯了许久,虎子的目光从温柔,慢慢变成警惕,最后皱着眉头凝视自己。

这是犬在遭遇熟悉的同伴挑衅时会做出的表情。

虎子是真的狗。

骆芸……她还是没有收回目光,这个时候移开目光就是认输,在地位上矮对方一头,自认为服从者,她是要带领羊群和牧羊犬群体的,若是失去头犬的地位,以后的工作可就无法顺利展开了。

哪怕这时候跟虎子干一架,也不能移开!

骆芸咬紧牙关,鼓起最大的勇气强撑着与虎子对视。

虎子,好虎子,你快移开目光服个软,姐姐求你了QAQ。

养老系统戳戳宿主:“它都快吓哭了,你怜香惜玉点啊。”

虎子默默移开了目光。

骆芸整条犬差点瘫在地上,她再不敢看向虎子,一头扎进饭盆里,埋头干饭。

身边很快传来咀嚼的声音。

骆芸看着虎子在自己身边闷头干饭,松了口气。

看来友谊的小船没有翻。

呜呜真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