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胜正!

*

“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一群黑心干的, 养狗咬死我的儿子,居然一点都不羞愧。我的儿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他没了让我们怎么活啊。”

张浩全的父母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秋雪成的单位,居然跑到学校门口取闹,把秋雪成气得差点没撅过去,她拿起手机就拨打110,这已经是她拨打第五次110,警察将张浩全父母带走以后, 提出严重警告:“你们可以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自己的权利,但是绝对不可以在公共场合扰乱治安, 你们在学校门口撒泼大观像什么样子, 再出现这种情况, 我们会依追究你们的责任。”

警察也是被这对夫妻闹犯了, 学校那是什么地方,人家孩子好好上课,外边就听他俩鬼哭狼嚎, 撒泼辱骂, 对孩子的品德教育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这次警察直接撂了重话, 这才将张浩全父母给镇住,他们俩敢跟秋雪成、跟校领导、跟魁梧的保安撒泼打滚,但是对着警察,尤其是板着脸说重话的警察半点都不敢放肆。

之前几次出来调节的都是小年轻,这次怎么派出这么老的警察, 忒吓人了。

张浩全父母灰溜溜回到自己租的小破房, 俩人拿出一盒咸菜,配俩馒头, 就着白开水一边吃一边说:“这家人女的是老师,男的是公务员,公务员这种当官的都贪,家里肯定有钱。他们弄死了浩全,咱们就让他们掏钱养咱下半辈子。”

老头狠狠咬下一口馒头,愤愤不平道。

老太点点头,非常赞同。

老太说:“他们不让咱们在学校闹,咱们就去她小区闹,他们这种杀人犯,咱们就闹得全小区都知道,让他们在那里待不下去,丢脸,我就不信他们能挺住不掏钱。”

这时,老头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早就从市场淘汰的手机,接起来一听,怒道:“要钱,要什么钱,老子都没钱,我儿子死得冤枉,放你们那冻着是你们的义务,你们不是国家企业吗?为老百姓做这点事儿都不行了?电视上天天播为老百姓办实事,你们就是这么办的吗?冻个尸体还要钱,你们这些吸老百姓血的黑心肠,早晚有一天上头会扒了你们身上这身皮。”

被怒挂电话的殡仪馆工作人员看着电话一脸懵逼,这都什么跟什么玩意。

……

张浩全父母这俩操心的人,家里没有让孩子们知道,明思现在躺**吃吃喝喝养身体,骆芸也躺在窝里吃吃喝喝养身体+养毛。

她身上的伤口太多,有些大伤口还没拆线,毛都不让长出来,剃了好几遍了,让她心里十分不得劲,这就跟给女孩子剃秃子一样,精神伤害巨大。

所以,对仅存的头毛,骆芸十分爱护,每天都要照镜子看一遍,确保它们油光水滑,健□□长——她现在都不敢熬夜,怕脱发。

虎子现在有个重要的职责,就是每天检查小狗子身上的伤口愈合情况,一旦发现那条伤口愈合了,就高兴的过去告诉秋雪成,让她随时知道小狗子的情况以便与医生沟通。

作为邻居家的狗子,虎子活脱脱活成了上门女婿,让“爷爷”恒一舟很是心痛,到最后,虎子的狗粮都让对门包了。

恒一舟搂着宝贝难过滴说:“你儿子被拐走了,爸爸以后只能靠你了。”

宝贝:“哈吃哈吃哈吃。”

糖豆在旁边肆无忌惮地宠爱自己的玩具,对自己主人的痛苦一点都不上心。

……

张浩全父母悄悄来到水兰湾小区,他们把自己打扮得特别狼狈,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们是弱势群体,泛起同情。

这两口子算计的非常好,先从外貌上让自己处于劣势,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明思父母进行降维打击,然后指出纵狗行凶咬死人,生活在一个小区里的狗居然能咬死人,是个人都得隔应忌惮这种事儿,谁家里没个宝贝娃娃,以后还敢让娃娃在小区里玩耍吗?

张浩全父母此次势在必得,但到了小区门口才发现,这个小区管的特别严,没有门卡根本进不去,而且因为想要打扮的可怜,他们弄得灰头土脸,再一群干净整洁的小区居民中十分显眼,蒙混过关都不行。

后来还是偷偷翻墙头才进来的,他们也不清楚明思父母具体住在什么地方,这个小区地址还是好不容易大厅出来的,他们干脆就随走随哭,声声撕心裂肺地喊:“丧天良的人渣,你家狗咬死人还敢躲起来不见人,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给评评理,我儿子拉扯那么大,说被她家狗咬死就咬死,呜呜呜,我苦命的儿啊呜呜呜……”

“吵死了,谁他*鬼哭狼嚎的,让不让人睡觉!”

师诗披头散发,穿着睡衣,握着自己的刮刀跑出来,凶狠地等着门口的俩老人,她昨晚熬夜赶工,才睡下就特木被吵醒了,起床气超大。

看那俩老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师诗半点不给好脸色,别跟她扯尊老爱幼,没有公德心的人不值得被尊重。

她指着俩人喝道:“你俩再在我家吵吵,我就报警。”

张浩全父母看着面前小丫头赤红的双眼被下了一条,但转念一想,哎呀我是老人啊,她还打我们不成?

此时被他们的喊声引出来的人家不少,楼上还有人探头探脑看啥情况。

老两口一见人多,更不惧了,老太眼珠子一转,往师诗脚下一扑,惨叫一声:“哎哟,你个有娘生没娘样的小蹄子,你妈没教你不准对长辈不敬吗?你个没家教的野种,连死了儿子的老太太也敢欺负……”

师诗了面无表情看着老太在脚下撒泼,俩黑眼圈看上去阴沉沉的,她慢慢抬起脚,就要往老太脸上踹,她抱着宁愿赔钱,也得揍这老家伙一顿的决心伸出了脚。

突然出现的恒一舟从后边抱住师诗一个大转身,师诗那踢出去的脚丫子擦着老太的鼻尖轮过去,恒一舟死死抱着师诗,满头大汗,磕磕巴巴说:“不,不值得,不值得。”

师诗炸毛:“你给我起开,我今天非的教训教训她,我家教我尊老爱幼,还教我遇见恶心的人,就得往死里踹,跟我在这儿倚老卖老?我让你吃我一脚,吃我一脚。”

师诗的脚丫子从恒一舟护得密不透风的身边频频探头,拼命往傻掉的老太脸上够,恒一舟见人气疯了,干脆直接把人扛起来往家跑。

师诗一愣,捶打恒一舟怒道:“你干嘛?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恒一舟不说话,闷头把人扛回家。

懵掉的老太看着周围人冷漠的眼神,有些莫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在他们那里,只要他们老两口摆出这个架势,任谁都不敢招惹他们,甚至还能颠倒黑白,博取到别人的同情。

怎么在这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帮他们?

这里的人心怎么这么冷啊!

众人:我们又不是傻子!

就刚才这俩一路哭嚎而过喊的那些话,但凡知道妞妞怎么受伤的人,都猜到这俩是谁了,想当初张浩全给全小区下药,害死了两条狗子,还差点害死田大姐,众人会帮他们就怪了,没有乱棍打出去已经是遵纪守法人的最后底线。

有性子直爽、嫉恶如仇的阿姨,已经对着老太啐来一口:“现在有些人,不是老了变坏了,是年轻时候就不是个好东西。”

“看看他们教出来的儿子,就能知道他们是啥人。”

“有其父必有其子,老鼠生不出虎猫崽儿。”

老头老太彷徨不安地缩在一起,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成了炮火焦点,他们俩人在老家根本不知道自己儿子干了什么事儿,因为儿子没出息,赚不来钱,还想啃老,是被他俩联手赶出来的,三年前张浩全犯事儿进去,法院判他们赔偿受害者家属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他们俩人硬是赖着拖了三年,大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而且家里却是没有多少钱,就算法院判决强制执行,也收不出来值钱的东西。

田丽华也要跟不想要这钱,她觉得恶心,对面还为此高兴了好长时间。

所以这次他们跑来讹秋雪成,田甜甜才会那么激动,那么生气。

老头老太看对方人多势众,哥哥不好惹的样子,而且好像一点都不将他们这俩老身子骨当回事儿,就不敢跟他们硬碰硬了,连狠话都没敢撂,灰溜溜地走了。

骆芸站在窗户边,冷冷地看着楼下两个老人的背影,回身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明思搂在怀里,明思刚才在午睡,被那俩人吵醒后,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回忆起那段可怕的经历,立刻就崩溃了,在**一边喊妞妞的名字,一边摸下地来找她。

今天秋雪成和明一成都不在家,家里就明思一个人,骆芸给虎子一个眼神,虎子秒懂,立刻开门去了隔壁,过了一会儿,宝贝和糖豆都被他带过来了。

骆芸把守着明思的任务交给宝贝和糖豆,给它俩拖来一大袋牛肉粒作为劳务费,等安顿好明思后,俩人才出门,此时隔壁还能听到师诗暴躁的怒吼和恒一舟小心安慰,据说这俩熟起来还是因为上次骆芸和虎子救人,把师诗绑走的原因,师诗找恒一舟理论去了,然后他俩就熟了起来。

骆芸和虎子下了楼,偷偷跟在老头老太的身后,看着他们走过五个站地,钻进一个小巷子,进入一家破小的客栈。

骆芸虎子回身就钻进另一个巷子里,这一带骆芸虎子不太熟,但却认识一条流浪犬,那是一条被抛弃的混血串串,卖狗的当柯基出售,结果买家养了几个月发现,这柯基居然是个大长腿,心里硌应就给扔了。

串串柯基其实没有多少柯基血统,要不然也不会打破短腿魔咒,因为小时候长得像柯基,买家图便宜又不会看,就被忽悠了。

但不管是什么犬,既然买到手了扔了就是不负责任,哪怕给它找个下家呢。

串柯性格还是很豁达的,虽然遭受前主人嫌弃惨遭抛弃,也没记恨人类,自己找了片地儿就占地为王了,如今这一带是它的地盘,有事没事就去水兰湾小区混爱心奶奶的冻肉干,久而久之就跟骆芸虎子熟悉了。

骆芸来找它,就是为了给张浩全的父母一点教训。

串柯有好几条兄弟都是被张浩全弄死的,给它送上这份大礼,相信它很乐意收下。

串柯果然一口答应下来,它看着骆芸身上的伤,钦佩道:受这么多伤还能跑能跳,你真厉害。

骆芸谦虚道:没有没有,是人类的治疗技术好哇,你看我后背这条口子缝的多漂亮。

串柯点点头,它脸上有道疤,当年就不知道找医生,最后长歪了。

串柯要了骆芸主治医生的地址,决定以后再受伤,就去找他。

接下来的几天,张浩全的父母发现,自己的日子开始难过起来,他们住着最破的旅店,吃着最便宜的食物,然而馒头的时候,总是有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流浪狗抢走他们的食物,那些狗一点都不怕人,直接照脸呼,牙齿露出来,特别恐怖,吓得老头老太都不敢反抗。

而且来抢食物的都是大狗,往身边冲的时候,吓得人腿肚子直打哆嗦。

张浩全父母的遭遇,很快引来周围店铺的关注,这些流浪狗常年盘旋在这儿,跟店主们都很熟,吃着百家饭长大的,有了这些流浪狗在,店主们晚上也不害怕店铺被偷被敲,人狗关系十分和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有店主好奇,问老头老太:“你们得罪过这些狗?”

老头老太连连摇头,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些狗,怎么可能会得罪。

老头愤愤地说:“这帮畜牲,就该被扒了吃肉。”

店主:“……”

瞬间失去聊天的兴趣。

在一个全民大部分都爱犬,并且有与犬共谋生这种革命友谊历史的城市说吃狗肉,可想而知会得到什么待遇。

于是,在等待法院开庭的这段日子里,张浩全的父母过上了人烦狗厌的日子。

张浩全父母起诉明思一家纵狗行凶,已经被法院受理,接下来就要等待开庭的排期,田甜甜担任明思一家的委托律师,正在到处搜集对妞妞有利的证据,法院也给张浩全父母委派了国家律师,国家律师这案子接的头疼,可还是尽职寻找能够站在有利点的资料,但他知道,这场官司会非常难打,想要找到突破口胜诉,可没那么容易。

作为一个律师,不管对原告一家和这起案子有任何私人想法,只要自己身为对方的律师,就一定要全力为其争取最好的结果,这是作为一个律师的职业操守。

在等待开庭的这段时间,郭教练给明思找到了一个领跑员,领跑员是一名退役的男子长跑运动员,今年25岁,这个年龄其实身体状态还处在不错的时期,退下来的原因是内部竞争太激烈,他根本没有出线进入国家队的可能,更别提得全国冠军、世界冠军了,但是他的速度和技术还是很不错的,郭教练从前就与他有过接触,听说他有退役的打算,就把人忽悠到这里给明思当领跑来了。

对盲人领跑员,辛良辉有所了解,也是很多退役运动员会选择的另一条路,虽然他跑不过竞争对手,但是他的实力放在盲人运动员这里,还是有一拼的机会。

辛良辉衡量利弊后,打了包裹就跑来找郭教练了。

明思的情况,辛良辉有初步了解,因为见义勇为失去双眼,更与长跑失之交臂,后来重新振作进入盲人长跑运动员的舞台。

像明思这样励志的运动员,圈内数不胜数,可让大家注意到她的契机,却是她带上赛场的那条导盲犬——如此特殊的组合,想不让人记住都难,曾经有一段时间,她们俩还霸占过新闻头条呢。

明思已经养好了伤,也听说了要换领跑员的事情,她已经不是从前十二岁的小姑娘,她知道妞妞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它再出现在赛场上,为了妞妞的身体着想,也必须让它退下来。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所以小姑娘站在辛良辉的面前,也只能用沉默表达自己微弱的抗拒。

辛良辉一看这情况,心里一咯噔,知道让小姑娘接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残运会还有一个月,他们要尽快利用其这一个月的时间磨合,看小姑娘从前比赛状态,就算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辛良辉也相信自己和她进军省赛不是问题。

就得看小姑娘配不配合了。

郭教练先让她俩互相熟悉熟悉,然后就把人带到了室外跑道上进行第一次的试跑。

辛良辉给自己和明思绑上引导绳,又检查了一下明思的跑鞋,调整她的姿势和放下,这样陌生的接触让明思很不习惯,平时都是妞妞帮她处理的这些,而现在狗爪子变成人的手,宗室感觉很别扭。

当准备起跑的时候,明思憋着一股气,枪声一想,就与辛良辉同时冲了出去。

辛良辉有意速度放慢,他是一个职业选手,就算跑不过其他竞争者,也不可能跑不过一个小姑娘,如果他的速度过快,很容易打乱选手的节奏,他想着要配合明思的速度和节奏,结果速度一满下来,反倒是被明思拽着跑了,差点出现绊倒意外。

明思跑的非常不爽利,她感觉自己绑着牵引绳的手臂摆臂挥不开,领跑员呼吸的声音太近太高,如一座大山,压迫着她。

她的注意力总是忍不住落在身边人的身上,每迈出一步都带着一丢丢的迟疑,要不是为了争一口气,她不会抛弃顾虑跑的这样快。

当冲过重点线的时候,明思想,她想证明什么?证明妞妞才是最棒的那一个?

辛良辉惊讶地看着旁边匀气的小姑娘,看向一旁的郭教练:“她怎么跑这么快?”

就算是健全的15岁省队里的小姑娘,速度也不一定有她快,若是明思没有伤到眼睛,可能现在早就在省队了……不,允许凭她的实力,已经进入国家队,为之后的奥运会做准备。

郭教练自豪一笑,说道:“你也不想想这些年,陪着明思练习的是谁,她十二岁就跟在猎犬屁股后边跑了,妞妞陪跑的时候可不会收着力,全力以赴的情况下,明思想要跟上它的速度,就必须提高自己。”

这也是骆芸几年来默默训练的结果,但是在郭教练看来,那不过是狗子的本能速度而已。

明思和辛良辉开始了一段艰难的磨合期,而骆芸也被带去宠物医院做最后的拆线,线拆干净以后,她就可以留长头发了呜呜呜。

回到家,毛团子用系统编程了一组礼花,在骆芸大脑里轮番轰炸,说是要给骆芸去晦气,晦气去没去除不知道,礼花倒是挺好看的,就是太多看着头晕。

毛团子搓爪爪,害羞滴说:“我专门请教地人类系统同事,她说还要吃猪脚,但是我另一个系统同事就是猪,所以实在下不去手,嗯……就没做。”

骆芸笑着问:不能吃猪,就能吃牛了?难道你们系统没有牛系统?

毛团子:“有的呀,可是它又不是我朋友。”

骆芸:……

好理直气壮的理由。

怪不得虎子拿出来的食物都是牛肉做的。

哦,对了,还有鸡肉,看来它也没有鸡朋友。

骆芸的爪子还有点疼,但是可以落地了,再养一段时间,相信自己又是跑的最快到那个崽儿,半个月之后,身上的毛长出来,能够遮盖身上的伤疤,但是几个大口子,尤其是后背的那道疤痕,以拉布拉多的毛长,根本遮不住,尤其那里的皮肤毛囊坏死,已经不长毛了,所以骆芸很悲惨地成了一条斑秃犬,难过的骆芸窝在虎子怀里偷偷抹眼泪,特别的委屈,把虎子心疼地哟,恨不得将小狗子含在嘴里哄。

日子很平静地到了残运会开幕的前一周,张浩全父母状告明思父母的庭审也终于排到了日子。

这场庭审的消息早就在官网上有公布,很多人都关注着,毕竟那么恐怖疯狂的案子,想让人忘记都难,他们十分关注这起庭审的最终结果会是什么,不少人前来法院旁听,大多数时候都冷冷清清的庭审,这次格外的热闹,法官见状,重申两遍观庭纪律。

张浩全父母出庭的时候,抱着一个特别大的张浩全遗像,直接杵在桌子上正对秋雪成、明一成那边,老头老太往那一坐,都被相框挡住了。

法官让他们把相框拿下去,老头振振有词:“我得让我儿子好好看看这次庭审,我一定要他死得瞑目。”

秋雪成要被气哭了,田甜甜让她稳住情绪,这种吓唬人的心理战,她还真不放在心里。

骆芸这次作为另一个被告——想想就可笑,也坐在被告席,她都能看到法官那张脸匪夷所思,估计法官开庭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看到有起诉狗的[捂脸]。

说实话,看到张浩全的遗照正对着自己,骆芸心里却是有点打突,毕竟是自己亲口咬死的,心理还有点阴影。

毛团子给她打气:别怕妞妞,张浩全的灵魂早就不复存在了,一个破照片,根本不可怕。

骆芸:嗯,你说得对,就一个照片,还能吃了我呀。

毛团子:嘎嘎嘎,敢欺负你,就再咬他一次。

毛团子自从学习了多种语言后,总会混搭着语种说话,算得上所有生物初期学习外语的普遍现象。

法庭上,田甜甜和对方律师唇枪舌战,对方律师被田甜甜打压的几次找不到反击理由。

妞妞这个案子本来就没有多少争议性,最大的争议就是妞妞咬死了一个人,但是警察出警的时候,面对特别危险的情况,为了保护群众安全,也有开枪击杀的权利——当然这一点要完全符合开枪射杀的理由,若是不符合理由,警察也会面对法律制裁。

就妞妞当时面对的情况,若是不咬死张浩全,最后的结果就是张浩全把妞妞弄死,再弄死一车人。

监控摄像里非常清晰地记录下了当时的全部过程,张浩全有非常明显杀害全车人的倾向。

对方律师只能讲话题往一条犬咬死人应该由监护人承担一定的赔偿进,就算这个人是个罪犯,也应该由法律判决他的生死。

其实核心意思就是:多多少少都得赔点钱。

田甜甜坚持妞妞在当时的情况,是在保护他人生命安全和自保,属于正当防卫,不需要赔偿任何费用。

经过休庭讨论,最总法官判决,导盲犬妞妞咬死逃犯张浩全一案,导盲犬妞妞符合正当防卫的法律规定,其监护人不用进行任何赔偿。

宣判下来后,全场沸腾,秋雪成彻底放下心来。

可对面的张浩全父母却疯了,大闹法庭,坚决不服,吵吵嚷嚷的甚至把相框往法官身上扔,其彪悍和藐视法庭的态度震惊骆芸全家。

最后,法警将张浩全父母带走,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对其行为的追究。

走出法院的那一刻,骆芸直奔自家车,车里虎子焦急等待。

骆芸大喊:虎子,我们赢啦!

虎子大喜,尾巴狂摇:“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