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外,楚浩杰跟着流放的队伍前进,眼中带着些许的绝望。

这段时间他被逍遥酥给折磨的生不如死。

期间他哀求过那些牢头许多次,想要早一点见到自己的弟弟或者母亲。

起初那些人还比较客气,委婉的拒绝了楚浩杰的梳理,可是当逍遥酥发作的时候,楚浩杰就再也控制不了了。

他言语之间多次谩骂皇帝,诅咒其他皇子,将牢房里的人都吓得够呛。

最终在牢头的带领之下,看守他的狱卒们就将楚浩杰的嘴给堵上,任由他在自己的牢房里嘶吼怒撞,弄得全身鲜血直流。

当看到楚浩杰这样子时,众人唏嘘不已。

而楚浩杰每当熬过毒发之后,就会再次祈求那些狱卒。

几次之后那些狱卒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略带讽刺的看着楚浩杰。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九皇子和云贵妃如今自身都难保了,他们自然不会惦记你。

你是皇上的儿子,我们不敢对你怎么样,所以如果有人想见你的话,我们也不敢来。可是你看到现在为止,除了牛家的人,谁来看过你吗?

所以我劝你这几天也不要再折腾了,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然后过几天就会有人将你带走。

这流放的路可不好走,兴许这几天就是你最后的好日子了,你好自为之吧。”

楚浩杰看着狱卒的脸,眼中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楚浩杰也不吵不闹了,直到他走的时候再也没有看到过他的亲人。

直到他走出了京都城外,才有人跑过来送他,只是那女子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一个包裹交给了楚浩杰,就匆匆的离开了。

楚浩杰有些怔愣,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怀里翠绿色的包裹。

随行的队伍看到他那样子忍不住催促他道:“还愣着干嘛,赶紧的赶路,不然天黑之前就到不了驿站。”

楚浩杰闻言沉默,紧紧的握着怀里的包裹,然后再次跟着队伍前进。

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的脚底磨了厚厚的一层血泡。

但楚浩杰依旧面无表情,在昏暗的光线下,趁着火堆的映照,楚浩杰打开了那包裹。

当看到包裹里的衣服和一封信的时候,他愣住了。

他没想到到最后的时候,竟然是周春蕊给他送了盘缠以及这些东西。

信里周春蕊什么也没说,只是写了三个字,“望珍重。”

楚浩杰看着那三个字泪如雨下,心里也已然明白自己这条命恐怕要没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些东西收好,又将信封贴着胸口放在好。

等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流放的队伍遇到了袭击那些蒙面的刺客。

看到他们这群人之后,刺客不管不问就直接提刀刺杀楚浩杰。

赶了一天路之后,楚浩杰整个人被消耗的无力。

而且他也已经知道自己到了绝路,索性也没有逃,就那样安静的待在原地,任由那些人将剑刺入自己的身体。

只是在他死之前,他始终抬手护住胸口的信,仿佛十分珍重的样子。

……

舒雅轩,周春蕊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坐在佛堂间念经。

听到这话后,她手中的佛串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那珠子一粒一粒地散开,看起来十分的悲伤。

周春蕊原本以为自己会无感,可是腹部却感觉到了一股绞痛。

周春蕊忽然想起来,她与楚浩杰初见时的样子。

明明她早已经不再介怀,就连那封信也只不过是因为前世的职业原因,导致她习惯性地对男人温柔体贴。

就像是服务一样,总想做到最好。

但周春蕊心里是厌恶楚浩杰,甚至有些恨他的薄情寡义的。

可肚子传来的疼痛感,让周春蕊更加的理智。

不管怎么样,这孩子是楚浩杰的,而孩子是无辜的。

就在前不久,周春蕊决定和九皇子合作。

原因就是九皇子清楚地告诉周春蕊,他要对楚浩杰动手了。

如果周春蕊不选择帮他的话,那他就送周春蕊和楚浩杰上路。

周春蕊当时看着于楚浩杰有几分相似的九皇子,心里只觉得荒唐。

但周春蕊最后还是接过了九皇子。递过来的那包毒药。

相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只不过人也已经从楚浩杰变成了九皇子。

当天夜里的时候,周春蕊就生了。

生了一个男孩儿。

因为周春蕊曾救过皇帝的原因,所以皇上接到消息的时候就急匆匆地赶来。

看到周春蕊那虚弱的样子,皇帝甚至都没有嫌弃,反而是带着几分安慰地拍了拍周春蕊的手。

周春蕊眼眸微垂。但是却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皇帝的手上。

“皇上……谢谢您肯来陪臣妾。”

周春蕊说着眼中带着几分湿润。

她那种满心依赖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皇帝。

而幼小的十九皇子,就这样躺在两人的不远处,他看起来是如此的稚嫩。

经过了楚浩杰和九皇子的事情之后,皇帝现在对于那些即将成年,或者已经成年的皇子忌惮非常。

可是对于周春蕊和十九皇子这样。只能够依靠他的存在,他却十分的喜欢。

和徐雪梅的被迫不同,周春蕊一开始就表现得很温顺,甚至舍身救他。

所以皇帝竟然也就动心了,他看着周春蕊这样子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你生了十九皇子有功,朕要册封你为贵妃。”

周春蕊闻言一怔,含着眼眶里的泪水就闪然而下。

“皇上……”

周春蕊那大受感动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皇帝。

他抬手擦去了周春蕊的泪水道:“你现在还在月子里,千万不要流眼泪。”

周春蕊温柔地点了点头,两人相互说了些话之后,皇帝吩咐了宫人照顾周春蕊才离开。

九皇子接到周春蕊生子的消息后,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站在九皇子身边的昌平将军,看到他这样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先前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这个小侄儿天真无邪呢?

想起这几日九皇子表露的面目,他就觉得越发的心惊。

可事情已经不可控了,这造反的贼船他也已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