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一下子记起,连连点头,“哦!哦!对对!”

忽地。

他反应过来,双眼瞪得如铜铃。

“等等!”刘大夫不可置信手指妇人,“先生您的意思是…那砂锅里的红参粉是……”

杨谋士道,“砂锅连带里面的鸡汤都是我们给沈姑娘端过去的。”

“!!”刘大夫心中大骇,气愤道,“你!你!你这人糊涂啊!”

“沈姑娘一个有身孕的女子,哪儿碰得了什么红参!就因为你这红参粉,沈姑娘那边大出血,孩子差点都没了!”

“别说孩子,沈姑娘自己命都快没了!”

“要不是他们那边还有个医术还行的大夫,这会儿沈姑娘怕是人都快没了。”

“你你你你……”

刘大夫越说越气,说到后面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重重叹了一口气,“哎!”

在场的几位面面相觑。

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罗嶂,杨谋士心中气得不行,死死盯着那妇人,都没说话。

其他几人不知道具体的,也不敢贸然开口。

谁都没说话,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刘大夫又开口,

“熬鸡汤前,周清还特地过来问我沈姑娘能不能喝鸡汤,你倒好,什么都不问就直接往里倒。”

“我错了!”妇人开始叫嚷起来,“我错了,我不知道啊!我也只是想给沈姑娘补补身子。”

“谁知道成了这样。”

说着说着。

妇人竟扯开嗓子嚎了起来。

罗嶂声音阴沉,“去沈姑娘面前说吧。”

他转头对着旁边几人道,“拿块破布过来,把她嘴给塞上!”

话音落下。

有人拿了破布过来,硬塞到妇人嘴里。

妇人的嚎叫全都变成了呜呜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罗嶂让两人押着妇人,同他一起过沈月那边去。

让沈月来处理此事。

没想到。

周清站了出来,“头,她也是无心之举,本意也是好的,只是弄巧成拙了。”

周清看着妇人。

“您看沈姑娘那边已经由危转安,等于是没什么大事了。

头您现在又把人叫过去,一阵嚷嚷吵闹,对沈姑娘更不好。”

杨谋士听着周清话,觉得一阵刺耳。

沈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到周清嘴里,好像什么事情就没了?

杨谋士眼露不悦。

罗嶂因先前之事心中已经对周清有些不满。

眼下周清又跳出来为“凶手”说话。

一股怒意直冲他头顶。

罗嶂冷喝,“周清,是何人告诉你沈姑娘已完全脱离危险了?”

面对喝声。

周清愣住。

罗嶂浑身散发着寒意,“还有,你是不是忘了?这件事一开始是你主动揽过,负责此事。”

“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作为一开始的负责人,你觉得你有没有责任?”

周清回神,低垂下头,声音淡淡,“既然头说我有责任,那头您罚我就好了。”

罗嶂眼眸微眯,“你替她受罚?”

他不等周清回应,嗤笑一声,“沈姑娘要她去死,你也代替她去死,对吗?”

周清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罗嶂继续说着,“你能代替她去死,再来同我说罚你的话,你要是做不到,就把嘴巴给我闭上!”

威压释放而出。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温度也在急剧下降。

杨谋士几人都感觉到了罗嶂和周清之间不太对劲。

半响之后。

周清缓缓抬起头,直视着罗嶂,缓缓道,“头…你变了。”

罗嶂反问,“到底是我变了,还是你周清觉得你还是当初那个大将军?不肯承认眼下情形?”

这一句话,像是戳到了周清痛处。

周清面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罗嶂冷哼一声,“我有必要再提醒你周清一次,你现在住的,吃的都是沈月给的。”

“住的是沈月地盘。”

周清皱眉,“头,我知道您崇敬沈月,可崇拜归崇拜,您可不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啊!”

“吃的东西分明是我们当初从地库里拿出来的粮食,怎么变成吃她沈月了?”

罗嶂侧目,唤了一声,“刘飞。”

一人站了出来,“头。”

罗嶂道,“你来告诉他。”

周清心中浮起不好预感。

刘飞看周清道,“周清…咱们从地库带过来的粮食十天前就吃完了。”

“现在咱们吃的东西都是沈姑娘那边的李山派人送过来的。”

周清:“……”

这些…他都不知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头,此事是属下的错,是属下考虑不周。”

罗嶂扫了周清一眼,目光落在妇人身上,眸色募地一冷,“带过去!”

杨谋士,罗嶂,以及押着妇人的两人一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