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走廊上闭上了双眼,再次确认了判断的王志不再犹豫,握住门把转动起来。

 随着房门被推开,门后的景象映入眼帘。直达天花板的书架,无处可放甚至被丢弃在了地上的大量书籍,还有那坐在梯凳上已经不再陌生的哥特服萝莉。

 听到了开门声,少女抬起了头。见到王志的瞬间她眼中闪现着喜悦的光芒,刚想起身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匆匆坐回原位,换上平淡的表情埋怨着:“你迟到了。”

 耸耸肩把门关上,王志走到桌边坐下。“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困,所以在浴池里不小心睡着了。”

 贝蒂轻咬着手指,看上去有些不甘愿。“如果太困就算了吧,明天你再来好了。”

 “不了。”打了个呵欠王志从个人空间中取出了两瓶咖啡放在桌上,接着十指交叉伸了个懒腰:“既然答应了就要去做,这样哪怕最终失败也不会后悔当初没去做。”

 和北方建立联系成功沟通只是步骤,最终的目的还是祛除她身上的诅咒。对于这种很可能存在于所有深海及量产型舰娘体内的顽疾王志一无所知,他的世界之力使用起来又太过粗糙,不敢直接用在北方或是南里香身上,所以只能依靠据帕克所言‘阴属性专家’的贝蒂。

 不好意思一直麻烦这位才认识不久的萝莉,王志干脆提出帮忙。这就是他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帮助贝蒂在禁书库中查阅那些古老的书籍,期望从中找到可行的治疗之法。而这也是他连续第三晚帮忙了,帕克因为要陪伴已经辛苦学习了一整天的艾米莉亚没有来,所以只有王志和贝蒂两人。

 看到王志拿出的咖啡,贝蒂的脸色一下红了,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膝盖位置。“你把脸转过去。”她扭捏道。

 看着面前美少女的表情,王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帮忙时闹出的笑话,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听到笑声的贝蒂涨红着脸,直接一脚踢了过来。

 因为坐在高高的梯凳上,所以贝蒂这一下瞄准的是王志的额头。但是早有防备的王志轻易地闪过了对方的偷袭。“嘿嘿,我可不会再…哎呀!”他捂着额头看着地上的书有些无语道:“你好歹是图书管理员,这么糟蹋书不好吧。”

 已经举起了另一本书做出投掷准备的贝蒂面色不善道:“要你管!再不转身我就继续扔了。”

 吐了吐舌头,王志老老实实转过身。身后一阵木质梯凳被踏足时的吱呀声传来,很快房间恢复了寂静。

 “好了。”听到禁书库管理者的允许,王志这才转身回到书桌旁。贝蒂此刻已经坐回了她平常习惯的座位上,双手捧起罐装咖啡递到王志眼前。“帮我打开。”

 对着贝蒂翻了个白眼,王志接过铝罐拧开拉环递还给贝蒂。接着他打开了另一罐咖啡,边喝边翻阅着桌上的书本,时不时查看着便携包上显示的翻译。

 “她会头痛吗?”

 王志翻了翻便条簿,很肯定道:“不会。她不光头不痛,身体各部位也没疼痛。”

 “是嘛。”贝蒂合上了面前的书本,把它推到一旁。“那就不是这种诅咒了。”

 把面前的书翻到最后同样一无所获,王志合上书页时奇道:“话说你这里有关诅咒的书很少呢。我都查看了几十本,加起来找到的诅咒不超过十种,而且多半还是那种只要有防备就很难见效的。”

 也许是那罐咖啡收买成功,金发蛋卷头少女心情不错地解释着。“诅咒这种东西多半源自于咒术师--啊对了,你不知道咒术师对吧。”她拍了下前额继续道:“这种职业源自北边的古斯特科王国,算是魔法和精灵术的亚种。因为完成度不高,所以流传下来的记载极少。”

 抬起腿踢了王志一下,贝蒂语重心长道:“我可警告你,别因为书籍里的记载少就小瞧他们。这些家伙流传于世的记录不多一是因为大家都讨厌这些只会把力量滥用在杀戮上的家伙;二是因为很多见过他们的人都死了,所以书中相关的描述不多。”

 王志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画面:身穿黑色长袍手拿短杖的年轻男子正站在尸骸堆里念念有词,他的脸色苍白,瘦骨嶙峋得宛若一具骷髅。接着他双手一抬,地上的面粉袋纷纷...

 打住!一下把脑中奇怪的念头赶出去,王志自言自语了一句‘总之小心这些死灵法师就是了’,拿过另一本书摊开启动了翻译软件。

 房间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书页翻动的哗啦声偶尔响起。

 “她有感觉很疲惫吗?”

 “没有,小家伙精力充沛着呢。”

 “她有呕吐或是恶心的情况出现吗?”

 “那笨蛋的嘴巴食物只有进去过,从没出来过。”

 “我今天是什么颜色?”

 “黑色蕾丝...等等!”王志条件反射说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直接推开椅子一个后跳,这才避过了对方踢向自己膝盖的一脚。“我道歉,别踢了。”

 收回了穿着高跟鞋的小脚,贝蒂用手拽住裙摆用力下拉,红着脸蛋不敢与王志对视。“你,你怎么看到的。贝蒂今天明明让你转过身去了的。”

 少女你穿着前开式长裙还喜欢踢人,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数吗?在脑中吐槽了一句,王志摊开双手故作轻松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帕克你喜欢这种风格的。”

 回答他的是又一本迎面飞来的书。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用两罐咖啡一根棒棒糖一包鱿鱼丝为代价,贝蒂总算原谅了王志之前的无耻行径。

 “那个...”

 “怎么?”王志低下头看着显示屏上的翻译,随口应道:“我承认眼睛乱瞄是我的错,我也不会说出什么‘都是你穿那么暴露错都在你’这种推卸责任的话,不过我道歉了补偿也给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贝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我是想问。那个...你什么时候离开?”

 王志抬起头讪笑道:“为什么你和罗兹瓦尔都问了同样的问题?我自认来到这个宅邸后我没干多缺德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