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虚数空间?”凝视着窗外光怪陆离,好似极光一般的景象,哪怕戈尔德鲁夫自诩见多识广,都不由愣了片刻才有所回应。“所以,我们算是平安了吗?”

 “暂时如此。”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迦勒底前代理局长走到现局长身边站定,神情严峻注视着窗外。“只希望他们没掌握虚数潜航的技巧,那样我们还能多争取点时间——”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那么乐观,女士。”确定所处环境足够坚固,王志这才散去防御罩,从个人空间掏出包辣条,他边撕开包装袋边严肃道:“这个世界是否有势力解读了虚数空间,我不知道;但‘他们’对这的理解与掌握,绝不下于你们迦勒底。”

 “就算你说得没错,我们短时间也无法再跳跃第二次了~”取下全覆式头盔,恢复活力的小号达芬奇刚比了个V字手势,就吃了本体一记手刀。“回到你的岗位,马上!!”

 “呜呜呜,我要告你虐待儿童~”小丫头鼻头一酸,眼角凝聚起大颗的泪珠,一副超负荷工作还没给薪水的委屈模样。若不是微微上翘的嘴角,指不定见多了女性撒娇的王志都会信以为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小个子英灵闹腾片刻还是乖乖躺回原位戴上了头盔。

 看到另一个自己继续辅佐起福尔摩斯,达芬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环顾四周确认潜航艇完好无缺,她这才干咳两声示意众人看过来。“如今,我们是迦勒底仅存的力量,甚至按他们的说法,我们是人类仅存的抵抗力量了。”

 有些沉重的话题,很快让劫后余生的人群再度陷入沉默,眼见自己的开场白效果出乎预料,重又戴上眼镜的知性美人话锋一转安抚起了大家。“别担心,我们暂时还是安全的。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重振旗鼓杀回去,夺回属于我们的历史!”

 那边达芬奇正设法鼓舞众人的斗志,这边王志则见缝插针与藤丸立香进行着私下交流。“所以…他们都不知道你是守护者?”

 也许是之前激烈的战斗消耗了太多魔力,亦或者对迦勒底被敌人占据乃至破坏一事还无法接受,红发少女失去了往日的活泼元气,整个人无精打采偎依在他身旁。“不知道。”稍稍顿了顿,想起什么的少女很快补充了一句。“除了个别人。”

 脑海中浮现起杰克以及黑贞的面庞,又很快被笑得意味深长的福尔摩斯取代,王志动作为之一僵,随即继续把手中两块带血的亚麻布片拼在一起。“你看起来也有自己的烦恼呢…收好咯,这可是贞德的宝贝,别弄丢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笨蛋!”反唇相讥的同时,少女接过已经恢复一体的布片放进怀里。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她的脸不禁有些泛红。“对了,你还没给我看你的从者属性呢!”急于转移话题的她灵机一动,故作好奇拿手指戳起身边人的腰部。“快让我看看,大名鼎鼎的幻想乡守护者有多逆天!”

 哭笑不得应付着对方的骚扰,王志表示这次的型月之旅其实该算是多个巧合共同作用的结果。而元凶的真正目的,应该是瞒过其他人,将他留在这个世界。

 不得不承认,计划本身几近完美:贞德把自己的圣遗物一分为二,分别留给了咕哒子与斯卡哈,而以后者不擅撒谎的个性,布片肯定会辗转流落到王志手中。那么待到藤丸立香需要召唤黑贞时,王志就会因同一圣遗物的引力,‘不慎’进入型月世界。实力不足以反抗英灵规则的他,就唯有留在咕哒子身边,等上头的大佬发现不对劲时,始作俑者估计早在药物或酒精作用下得手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谋划者们低估了王志成长的速度,更没想到迦勒底会遭遇剧变——为了配合魔法协会的调查,大部分英灵都被遣送回英灵座,王志在这个时间点降临,可谓不幸中的万幸。“严格意义上讲,我不算是你的从者。”指了指对方手背上亮起的红色图案,王志无奈之余也有些感慨。“估计是美狄亚或是清姬搞得鬼,等我能量耗尽返回自己的世界,它就会恢复原状。”

 “是嘛——”既没有如释重负的坦然,也没有甩掉麻烦的欣喜,少女只是把脑袋枕在王志肩头上,用略显惆怅的语气幽幽道:“我明白了。”

 等会,你到底明白了啥?觉得这句话暗藏玄机,王志正打算追问,却发现达芬奇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身前,正似笑非笑打量着他。“嗯…我打扰你们了吗?”

 “没,没有的事!”醒悟过来此刻的姿势过于暧昧,藤丸立香的脸就好似灌下烈酒般瞬间涨得通红。粉拳直接把王志捶开,她像只鸵鸟一样转过身面朝窗户,仿佛那有什么绝世美景一样。“别误会,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就算只是普通朋友,大姐你能不能下手轻点!差点整张脸磕在椅背上,龇牙咧嘴的王志先是冲背对自己的少女翻了个白眼,这才没好气对达芬奇道:“说吧,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见见独自断后的大英雄吗?”热情地拍着对方肩膀,见王志不为所动女英灵这才讪讪然朝驾驶座使了个眼色。“我们正在谈论此次面对的敌人,福尔摩斯强烈建议你也加入~”

 似有所悟转过头,只看到某人脸上带着光辉灿烂的笑容冲自己竖起大拇指,估摸着无法置身事外,王志干脆抱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心态大咧咧走上前,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好吧诸位,你们想知道什么?”

 “那个叫高扬斯卡娅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提起某人名字时,金发胖子气得下巴的肉都抖了几下。很明显,被当做替罪羊和傻缺的他,对此十分不满。“还有,她为何会与那些沙皇的怪物混迹在一起?”

 挠了挠下巴,觉得说出来亦无不可的王志思索片刻,很快当着对面数人面打了个响指。“有关亲卫队(Опричники)和安娜斯塔西亚的情报,我倒是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