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看着云令政的面相,心中还怀疑这难道是药物的原因,可是隐约之间,又想到了南绛……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宁愿是药物的原因让二哥不舒服!

“你来战奴这里,是不舒服了。你坐下来,我给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之前吃的那些药的事……我来找战奴,也是为了这个事。我寻思,能不能给你换血?这毕竟不是病,而是药物影响。但是等药物已经开始侵蚀五脏的时候,那不是病也是病了。我用小老鼠做了试验,目前成功与否,还需要观察。”

云令政跟着云姒坐下来。

看着她找脉诊,只问:“什么办法能让南绛想起来?”

“你是想要她的命吗?”云姒看着云令政:“她身上,忘忧蛊,噬心蛊,蛊王,是闹着玩儿的吗?”

“若是对我无心,何必惧怕。若是对我依旧有情,何必阻拦?”云令政眼底的偏执,让云姒想到了当初的……

霍临烨。

云姒闭了闭眼,已经不准备跟他说这些了。

他是个很好的谋士,很好的臣子,官路上他理智无比,对民,是民之幸。

但是感情上……

“好了,我现在开始为你诊脉,你且放松些。”

话音一落,一旁的照溪都屏息以待。

云姒按住云令政的寸关尺,初初不觉得有什么可是……

滑脉?

云姒吃惊,却不显露,只道:“换只手……你最近有什么不舒服吗?”

照溪:“大人最近闻不得油腻的味道,那些荤腥碰不得,一碰就不舒服。浓烈的气息也对大人有影响。有的时候,便是喝口水,大人也会呕血出来。”

云姒感受着指下脉搏的诡异,不动声色的问:“还有呢?”

“没有了……哦,最近用药量大了许多。”照溪开口,心疼的看了一眼云令政。

云姒垂下眼,收起脉诊。

云令政是个敏锐无比的人,此时看云姒神色,虽然看不出什么,只感觉上就不妥:“怎么,我命不久矣了?”

云姒摇头:“你切先休息,我去找战奴商量一下。”

看着云姒离开,云令政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你说我这几天如何?”

照溪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闻不得油腻,荤腥碰不得……

起先云令政无心身上的变化,但这会儿……

他抬眼,看着云姒已经离开。

遂起身,吩咐照溪:“你跟着她,看看她是不是去找战奴。”

照溪一愣,本就是听吩咐办事,但是她不放心。

只是才转身,又被叫住:“慢着,她身边有十一,你不是十一的对手,且这些年,她变的敏锐了,想要找谁,不会特别去找……尤其是现在……”

云令政眉眼微沉:“准备马匹,找一处偏远的医庐,要快。”

云姒这头才出去,如云令政料定,她直接去找了战奴,借着找战奴的机会,她吩咐人给南绛带话,让南绛马上过来相聚。

或者,给她开后门,她进去。

十一看着云姒面色不对,忍不住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见了首辅大人一趟,就不一样了。”

云姒回头看向了十一,沉默了一瞬,方才开口:“你还记不得,南绛是怎么取蛊王的?”

十一点点头:“不就是这样那样,发生了些不应该发生的……难不成南绛怀孕了?”

几乎是瞬间,云姒的脸色就变得无比难看起来:“妻子怀孕之后,丈夫或许受到妻子身体里面的激素影响,妻子怀孕的那些痛苦,会变成丈夫承受。”

这在后世,被一些人说成什么?

因为男的足够爱妻子才会孕吐,难受。

这只是激素相互影响,扯不上爱不爱的。

“啊?”十一反应过来:“刚才大人那个样子是被南绛影响的……”

云姒不好完全确定,只冷脸道:“我现在需要找南绛来一探究竟,只希望是虚惊一场。南绛现在进来萧家,萧家的人对她极好,也不因为是她背后有我们撑腰的缘故。如果她当真怀了不应该怀的人的孩子,那她……”

如果没有嫁给萧天策,这孩子留不留都无所谓。

但是嫁给了萧天策,这个孩子,就不能留了。

若是生下来,将萧家置于何地,把萧天策置于何地。

但是这一切,还需要往后绸缪。

彼时,云令政已经抵达了一处医管。

大夫落在他的脉搏上,面上的神色变幻。

“按理来说,这脉象,是妇人有孕时的滑脉之相,但是滑脉也不一定是有孕时才会出现……男子也会出现滑脉,滑脉对应的症状有女子的妊娠,或者腹水……您……”

云令政抬眼:“这些,我都没有。但若是女子怀孕,可会影响到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