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南绛没听明白。
他会帮她吗?
他就算是西洲首辅,那也插手不到巫族的事情啊。
云令政没有过多跟她开口,只道:“这是可以信的。”
垂眸,同她更是贴近,云令政在她耳边问:“还满意吗?”
南绛还是没懂,直到云令政握住她的手那一刻,她的心,酥软一片。
“等把你阿爹阿娘的事情解决,你把自己给我,我想要你。”他的话直白露骨,是故意想要看南绛脸红羞耻。
南绛也如他所愿,整个人羞得不像话。
云令政轻笑,嗓音里,有些漫不经心:“这段时间,你想要验,还可以验验。好了,下来吧,不然我控住不住,那就不是等解决你家人之后了。”
云姒进来的时候,南绛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
她都走到身后了,南绛都没有发现,还在写写画画。
“做什么?”云姒唤了她一声。
南绛吓了一跳,转头捂住了本子,黑色的墨汁沾满了手。
云姒更好奇了。
“写了什么?”
南绛松开手,给云姒看:“十分,阿姐,今天那个人,加起来一共二十分了。如果……如果他足够好,变成了一百分,我就……”
她就告诉他那个秘密。
“我就觉得他是个好人!”
云姒不过笑笑,坐下来就道:“南绛,咱们应该准备准备了,很快,就要离开江南。洪水已经不再泛滥,治理灾祸也差不多了。现在只有病疫,我们要快些。”
思及此,云姒想到了封辞的双腿。
刚才进来的时候,假的那个疏影已经告诉她,蛊虫已经拿到了。
现在,就是准备治疗对方双腿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傅娥媓进来,看了一眼南绛:“我跟行之大夫有话要说,你先离开。”
南绛的云姒示意,这便站起身来:“那我去看看那些生病的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等着南绛一走,傅娥媓就着急地坐到了云姒的跟前:“那个人的双腿你不是说你会治疗的吗?”
刚才她毒发了一次,痛苦不堪。
要是不尽快解决毒药的时候。
那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云姒看着她轻笑:“我有件事情先要问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百姓是中毒,你的师父,又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傅娥媓本来想说不想要告诉云姒的。
但是现在这个份上,她计较不了这么多,只道:“我师父是个高人,无名无姓,当年他来江南时,身边还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那少年生病了,我施舍了一顿饭,他愿意教我医术。至于我怎么知道那些人中毒,那是师父传下来的宝贝,供我测定。这点,我不能说。”
云姒大概的断定,傅娥媓的这个师父,应该就是段氏山庄的军师,被当初的段慕凌称作纪叔的人。
他藏得也很好,这些年,都没有怎么露面过,只是给自己收了一个徒孙,虽然傅娥媓这个人,私心比较重。
“傅小姐,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也知道,这个时候的女子,想要节节攀升,只能依赖男人。不是因为她们想要男人,而是这个时代,赋予了男性权利。如果这个权力,赋予在一块石头上,那追寻的对象,就会变成男子。”
云姒来自后世,除非一个女人坏到骨子里,否则,她永远不会把屠刀对准同是被封建制度压制下的女性。
对苏韵柔是,对李善慈是,对眼前的傅娥媓,也是。
可是傅娥媓听不懂,觉得云姒跟说天书一般:“你到底什么时候去给那个人治,你要是治不好,就别连累我!”
云姒抿唇,淡淡一笑:“现在就去,不过,要带上你。”
“带我做什么?”傅娥媓皱眉:“你自己去,要是你快死了,我还能在这里找找人,捧一把土给你。当时可是你……你做什么,你揪着我做什么!”
云姒没有多话,直接提着傅娥媓的后领,直接将她拎起来。
要说云姒这几年吃的也挺好,长高了不少,从前到霍慎之胸口那,现在都快到他肩膀了。
在女子之中,也是算高的。
此时又是一副男子打扮,这样拎着傅娥媓,倒是和谐的很。
傅娥媓生气的厉害:“成何体统。”
云姒手下滑,直接握住傅娥媓手腕:“走吧,傅小姐。”
她眉眼生得明媚,易容了之后,虽然姿容一般,但身上那股气势是一般女子都没有的。
傅娥媓被她扯着,不由自主地就跟着她走。
等上了马车,她才恍然:“如果我有半点……”
“放心吧,不会让你有事的。还有,你的医术,还不够。这天底下厉害的人太多了,如果你想要真的有名气,那得自己强大起来。否则来个懂行的,把你戳穿,你从云端掉下来,会摔得很惨的。捧杀,你这几天,总试过了吧?”云姒意有所指。
傅娥媓脸色一白,想到刚来云姒就对她的种种手段,不免气恼。
被云姒说得心虚之余,又厉声道:“少给我说这个,你有多大本事!”
马车开始往前,是假清风疏影在驾驶。
云姒的目光静静看着前路,天已经快要黑了。
她摸了摸医药箱,除了九哥,就只有医药箱,能够让她安心了。
“你以摄政王妃徒孙为称,可知道,那摄政王妃并不是天生的厉害,她为了学医,吃了许多的苦。旁人吃饭睡觉,她在努力研习。便是后来学有所成,见到针灸之道,那也能弯腰认真请教。”
云姒抬眸,看向了傅娥媓:“装出来的东西,不是自己的。你得自己有真本事,否则,夜夜难安,睡着了,都害怕会不会被别人戳穿。”
傅娥媓拧眉看着云姒。
她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
明明之前还跟她不对付,现在又愿意说这些。
而且,她也没有在百姓跟前戳穿自己。
但的确,这些天,她吃到了半桶水摇晃的害处了。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怎么,后悔了,后悔那么对我了,想要示好?”傅娥媓提防的看着云姒。
云姒笑了笑:“人心都是肉长的,尤其是女子,你才十七八的年纪,而且我观察过,一个女孩子,只要愿意拼搏,就是能听得去别人劝的。”
“少给我戴高帽!”傅娥媓恼怒地看着云姒,手不自觉的握紧,转过脸去:“你想要做什么,你直说!”
云姒微微颔首:“我可以收你为徒,我愿意收你为徒。”
傅娥媓刚要说云姒虚伪。
转头却看见,眼前多了一本东西。
云姒:“拿去学吧,你的师父教你的日子太短,你学的太浅,根基不牢。这是我这些日子,夜里写的,你打好基础,日后的医路,会好走的。”
“你会这么好心?”傅娥媓狐疑地看着云姒:“而且,你几斤几两,也能跟摄政王妃比,跟我师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