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在这儿对月独酌啊?”

萧墨白笑了笑没说话。

苏雨眠端过他的酒杯喝了一口,随后惊讶的看向萧墨白。

萧墨白挑了挑眉,从苏雨眠手中把酒杯拿了过来。

苏雨眠擦了擦嘴巴,问道:“原来你喝的是水啊。”

“不喜酒味罢了。”

苏雨眠想了想,一直以来,确实没见他喝过什么酒,就算是宫宴,他好像也没怎么喝过。

其实苏雨眠也不太喜欢酒,她总觉得那些啤酒的味道像是馊水一样,而白酒又比较辣,后劲大,所以21世纪的时候,她顶多喝点红酒。

萧墨白伸手去拉她的小手,不由得皱了皱眉,上面一点温度都没有,凉的像是冰块一般。

苏雨眠知道他在在意什么,不由得说道:“我这是体寒,我都习惯了。”

“脚冷吗?”

苏雨眠愣了愣道:“那倒没有,我刚才跑的挺厉害的,脚倒是不冷。”

萧墨白放开她的手,动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想要给苏雨眠披上的时候,苏雨眠伸手拿了过去道:“你不冷啊?这样,你听我的。”

苏雨眠把披风重新披在他身上,随后站起身坐在他腿上,伸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脑袋枕在了他的胸膛上,语气听着欢快:“暖和多了。”

萧墨白四处看了看,像是做贼一样,两只手都没处放,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道:“眠眠,这……于礼不合。”

“怎么就不合了?我们可是夫妻。”苏雨眠一本正经的教育他。

萧墨白面皮发热,目光也有些不自然:“虽然如此,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合规矩。”

苏雨眠撇了撇唇,迂腐,现在大家都在前院热闹呢,谁顾得上他们啊?

再说了,什么房里啊马车里啊,这个混蛋抱她的时候怎么不说于礼不合?

好吧好吧,她理解,这个守规矩的主,肯定对这种秀恩爱的事接受无能,不过苏雨眠对于那些公众场合做出特别亲密举动的恋人也有些不太理解,毕竟是公众场合,影响什么的,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尤其是在有孩子的场合,毕竟这也属于是公众道德的范畴了,在自己家里的时候怎么秀恩爱都没事。

但是问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只要不是在房间马车这种封闭的场合,这个货也不肯抱她,一如此时,还说什么光天化日,万物有灵,苏雨眠听的都快怀疑那些花花草草也能捂眼偷听了。

这么想着,苏雨眠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托着腮帮看月亮,一副气闷的模样。

萧墨白不说话,默默地把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递过去,苏雨眠耍起了小性子,站起身往旁边挪了一个凳子,负气道:“不要。”

萧墨白抿了抿唇,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就生气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就愣愣的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披风,凤眸直直的看着苏雨眠。

苏雨眠气的都快原地爆炸了,嫁了一个这么纯情的老公,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苏雨眠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坐直了身子,转向他说道:“我生气的时候,你应该来哄哄我。”

萧墨白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随后伸手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薄唇堵住了苏雨眠的小嘴儿。

长平王爷虽然不懂怎么哄女孩子,但是苏雨眠说的话他都记在了心里,女孩子生气的时候,亲亲抱抱举高高一般都比较有效。

所以啊,女孩子想要的其实不多,只是心上人的在乎罢了,只是男孩的爱做的是减法而已。

两个人完全都没想到过,这一幕被苏寒看到了眼里,这几日,他分明看得出两个人之间的变化,只是一昧的安慰自己罢了,如今亲眼看到,便知道,他再也没有半点可能。

苏落尘大婚后的第二日,苏寒就请旨去了边疆,想要用这种方式忘掉她,也想给自己一个冷却的时间。

王府内,苏雨眠每日一逗夫,这是例行功课。

萧墨白不习惯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苏雨眠偏要逗他。

外头下着鹅毛大雪,苏雨眠虽然怕冷,但是特别喜欢下雪的时候,看那些雪花从天上落下来,然后在地上铺成一片地毯,她就觉得十分的欢喜。

所以两个人就坐在外头的亭子里,苏雨眠看的开心,侧头看了看萧墨白,笑得贼兮兮的,冲着他张开手,随口编了一个故事:“人家都说下雪的时候抱抱能够一生一世呢,你抱不抱?”

萧墨白的面上有些犹疑,怕又惹她生气,便也伸开了手,苏雨眠挑了挑眉,开开心心的抱了上去。

苏雨眠窝在他的怀里,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只觉得心满意足,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就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执手到老了。

正在这时候,忽然传来了萧南竹兴奋的喊声:“三哥三嫂。”

萧墨白抬眸就看见萧南竹从大雪中穿梭而来,隐约可见脸上的笑容。

萧墨白看见有人来了,眸间闪过慌乱,做贼似的,伸手把苏雨眠推开了。

因为苏雨眠是坐在他腿上的,而且萧墨白推她的时候,她毫无防备,这样一来,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萧墨白傻眼了,连忙喊了一声:“眠眠。”

伸手想要拉她,苏雨眠生气的瞪着他,尖叫了一声:“萧墨白!”

那声音**气回肠的,把萧墨白都给吓傻了。

他还在发愣的空档,苏雨眠就已经从地上站起身,气呼呼的离开了,萧墨白连忙想追上去。

萧南竹就兴冲冲的过来了,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晃花了萧墨白的眼。

“三哥,我包了一艘画舫,如此天气,正是赏雪的好时候,你和三嫂一块去吧。”

萧墨白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萧南竹觉得自己从上到下都进入了寒气,凉嗖嗖的。

只能说这可怜的娃来的不是时候啊。

萧墨白什么都没说,迈开脚步离开了,留下萧南竹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一头雾水。

第二日,广陵王包下的那艘画舫就充公了,是萧墨白的意思,给出的理由是玩物丧志,堂堂一个王爷应该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