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曦儿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陈二哥故作同意的点了头,像想起了什么,说:“这两天屯粮数量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不会又出了这档子事吧?”

乔曦儿仿佛才知道这事,立即说:“那陈二哥不如吃过饭,去点点数目,核算核算。”

边家二房两口子早在乔曦儿开口之时便提着耳朵听着呢。

此时听到乔曦儿要轻点存粮,吃饭的手顿时一抖,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快速吃完饭,起身离开。

等陈二哥去点粮时,意外缺失的数目又原封不动的补了回来?

这一幕自然没逃过凤暝的眼睛。

见乔曦儿这么轻易的就把事儿解决了,他缓缓勾起唇来。

这女人的确是聪明!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夸那个女人,脸色立即冷了下去。

什么聪明,分明就是狡诈!心眼多!

转眼间,又是五天过去。

乔曦儿给凤暝一天一换药,从没落下。

此时凤暝伤口的血痂已经开始脱落,露出新生的皮肤了。

凤暝也看到了,却是面带讥讽的看着乔曦儿。

“何必装模作样?不过是些正在愈合的皮外伤罢了,我连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乔曦儿知道,凤暝不相信她。

多说无益,索性就不说了。

反正只有她知道,虽然看到的是正在愈合皮外伤,实际里面的骨头也在逐渐的愈合中。

但伤筋动骨至少一百天,要想能动,还需要时间。

两人之间,难得的安静相处。

凤暝看着乔曦儿的发顶,只觉得乔曦儿的发丝不时划过指尖,触感丝滑细腻,似乎带动着痒到了心底。

突然,边德业忽然疯了一样,东砸西转,嘴里不干不净的大声嚷嚷着:“我夫人呢?”

旁边有人看着好笑,“你夫人去哪了,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么会知道?”

边德业怒吼道:“我夫人好半天没见到人了,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莫不是你们谁下了毒手!?”

“哎哎哎!跟我们可没关系,你自己找去吧。”旁人连忙撇清关系。

边德业骂骂咧咧,见远处有个林子,直接跑过去找了。

乔曦儿皱了皱眉。

边德业老婆不见了?原着里有这段剧情吗?貌似没有吧。

她留了个心眼,小声对黄靖道:“你偷偷跟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别被发现了。”M..coM

黄靖领命而去。

乔曦儿只盼别又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正日头,闷热的众人心慌,围坐休息,抱怨着天气和山路。

“这么闷的天,可真真要人命了!”

“赶路辛苦我倒不怕,只要别遇上之前的沼泽地,那才是真要人命呢!”

“是啊,这么闷,定是要下雨了!今年这雨水也太多了!隔三差五,一场接一场!到处都湿漉漉的。”

这一番话,忽然点醒了乔曦。

她记起来,经过沼泽地后,很快在队伍经过一处山脚的时候,又遇上了一场泥石流。

这是流放路上的第二个危机。

暴雨之下,泥石流的致命性不比沼泽地低!

刚想着呢,方才还闷热难耐的天,忽然一阵怪风就阴沉了下来,眼看着是马上要下雨的征兆。

黄靖匆匆回来,神色十分微妙。

特地看了看周围没有人靠近注意,这才压低声音向乔曦儿汇报刚才看到的情况,“我方才跟过去,就看到边夫人她……”

黄靖的吞吞吐吐让乔曦儿意识到不妙,下意识的问:“边夫人死了?”

“没!没死!”黄靖立即摇头。

乔曦儿有些失望,“那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