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萍神色丝毫未变,认真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第一个认可我的人。”

“那好,今日就让我试试你的本事!”

公孙瓒眸中发狠,提刀便朝王萍萍劈来!

王萍萍镇定侧身避让,手中长枪如蛇一般甩了过来,以巧劲,拍开了公孙瓒的刀,看起来游刃有余。

可她越是这样,公孙瓒就越觉得绝望。

他恨道:“早知道你们把我当成跳板,当初我就不该信你!”

王萍萍只是轻叹:“当初你要是听我话,我们兴许还是彼此信任的战友。”

“无稽之谈!”公孙瓒又是一刀砍来,“世家门阀存在了几千年,岂是你们这些底层百姓可以撼动的?”

“不能吗?”王萍萍以枪支地,腾身跃起,躲开了公孙瓒飞来的大刀,对着公孙瓒肩膀连踹几大脚,直把对方一个比她高一个头的男子踢得连连后退。

“我这不就已经撼动了?”她冷傲的一挑眉,悲悯道:“兴许你是对的,但那只是因为你不知道文明未来会发展成甚么模样!”

“这个时代是落后的,人民是愚昧的,世家门阀只是加剧了落后和愚昧,这些拖累社会进步发展的蛀虫不除掉,整个社会就无法前进!”

“我想要的,不过是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社会文明发展……”

如果可以回去,回到原本的世界去,那就最好不过!

王萍萍一枪击在公孙瓒胸前盔甲上,看似小小一个点,却带来了巨大的压迫力,压得公孙瓒呼吸一窒,差点哽过去。

“你练的到底是什么妖法?”公孙瓒一刀挥开胸前长枪,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王萍萍却认真起来,她对对手的尊重,就是全力出击!

“噗”的一枪,公孙瓒只觉心头一凉,低头看去,长枪尖锐的枪头划破了他胸前护心镜。

又是一枪刺来,公孙瓒仓惶躲避,那枪却像是一条快如闪电的银龙,呼啸着直接冲入他的胸膛,放肆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

剧痛传遍四肢百骸,公孙瓒手中刀垂落在地,整个人也跟着跪在地上,单手撑着地面,咬紧牙关,死也不愿倒下去。

“王萍萍!你……”公孙瓒突然咬紧牙关,想呵斥什么,喉间涌上来的鲜血却堵住了他的声音。

发现公孙瓒情况的秦放惊呼出声:“大将军!”

一个分神,被张飞一刀捅入胸膛,从马上滚落下来,再也没有还手的余地,不甘的睁着眼,惨死在张飞马下。

公孙瓒眸光一沉,眼看着部下一个个死在徐家军手中,浑身上下都被不甘和绝望充斥着。

他费力的抬起眼眸,看着面前这个目光坚定,神情淡漠的女子,含血泣道:

“公、孙、瓒……你输了!”

话落,那双不甘的眼眸迅速变得黯淡,再也没有一丁点神采。

公孙瓒死了,带着满心的不甘,死在了王萍萍长枪之下。

没了主帅,公孙军失去指挥系统,彻底陷入无畏的慌乱之中,丢盔弃甲,只知逃亡。

徐家军一路从易县追到河间,两万公孙军主力全军覆没,余下俘兵一万两千人!

公孙瓒死亡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冀、并两州。

很快,冀州方面的抵抗就被士气高涨的徐家军瓦解,一路从河间郡赶到邺城,又从邺城赶到并、冀交接的太行山山脚下。

河间县城内的徐月和徐大郎带领一万起义军在邺城同王萍萍等人汇合,双方整合两万五千人马,杀向太行山。

与此同时,镇守西面的吕蒙也率领两万徐家军,冲入渤海郡,活捉公孙越,将公孙军在冀州最后的势力一锅端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徐月等人的联合军彻底放开手脚,向北宫逼近。

当北帝得知公孙瓒已经被王萍萍斩杀的消息时,徐家军已经翻过太行山,直逼北面都城。

赵元吉都惊呆了,每天三十几道求援令从前线发过来,全是卫城丢失的消息,一个好消息都没有。

传令兵惊恐道:“那惊天雷一来,将士们被炸得血肉横飞,战场上全是断臂残肢,仿佛人间地狱!”

“又见那徐家军主帅直接凌空立于巨大的飞升布球之内,地面种种,全都逃不掉对方法眼,千里传音法器一用,我军一举一动都在敌军监测之下,只叫人逃也不知往何处去逃,全都被冲来的徐家军杀得人仰马翻!”

“那些徐家军就像是蝗虫一样,凡是他们所过之处,我军不能得一丁点粮草,想喝一杯水都难。”

“那些百姓受了徐家军鼓噪,不惜违抗律法,反抗皇命,直接城门大开,迎徐家军进城……”

“陛下,徐家军有神器在手,我等凡人如何抵抗得了?眼下他们已经快杀到汾水河畔了,陛下您快逃吧!”

此话一出,直听得满朝文武头皮发麻,惊慌不已。

很快,徐家军还没杀到,北都的百官们就乱了起来。

北帝满目惊骇的呆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上,一时间竟出了神,不知想些什么。

北后听闻父亲阵亡的消息,悲痛不已,拔剑从宫内冲出,一边跑一边脱掉身上碍事衣裙,拆掉头上珠翠,怒声喝道:

“诸君将士若还对大将军有一丝情义,便随本宫前往汾水河畔,杀了那些忤逆反叛的徐家恶贼!”

然而,一声喝令,迎来的全是过来劝阻她的父亲昔日部下。

“陛下,还请下令撤离北都,北都不能再待了!”朝臣一边压着发疯的北后,一边冲呆坐的赵元吉高声请示。

赵元吉像是才反应过来,愣愣的问:“撤到哪里去?还能撤到哪里……”

满朝百官对视一眼,答道:“去西凉,去凉州!”

凉州马超?

赵元吉黯淡的双眸渐渐亮了起来,对呀,没有了并州、冀州、幽州,还有凉州啊!

眼看诸臣匆匆收拾家当就带着北帝越过南匈奴的地盘往凉州撤去,因为死活要为父亲报仇而不肯离开,就当真被诸臣留下来的北后又悲又恨。

她恨自己是女儿而非儿郎,因此被父亲旧部狠心抛下!

更恨父亲那些旧部凉薄寡情,只顾自己逃命,全无一分男儿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