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衣人进了帐篷就看见**哭泣的瘦马们,他上前不问缘由地抓着一个瘦马就往外走,想以此威胁。
谁知刚到帐篷外,数支飞箭射过来,这些黑衣人瞬间倒地,就连刚刚带出去的那个瘦马也被飞箭穿心,顷刻毙命!
转眼就只剩下一个手被射中的黑衣男子再次闯进来,又眼瞧着一位瘦马,将她抓起来。
瘦马受了惊吓瞬间瘫软在地,身体下面不知不觉流出难看的**。
“别杀我,别杀我!”
“出去!”
黑衣人血色的眼睛恐吓着连同沁婉在内的所有人,用剑架在那个瘦马脖子上,再次走出去。
火光四射,外面瞬间围满了所有士兵。
高赋站在最前面,冷眼看着黑衣人,笑道:“说,何人派你们来行刺的?”
黑衣人怒道:“放我离开,不然我就杀了她。”
“别杀我,别杀我,将军,将军救救奴家!救救奴家!”
瘦马惊恐地站在黑衣人最前方,高赋闻言一笑,抬手示意弓箭手准备。
手落箭出,黑衣人见交谈无果连忙又缩回了帐篷。
周嬷嬷嘀咕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话还没有说完,黑衣人又凶神恶煞地闯进来了。
“怎么又回来了,老天爷.....”
周嬷嬷忍不住的发出了呼喊,这一下就将黑衣人吸引了过去。
既然活不了,那他不介意多带几个人,黑衣人不给任何机会,拔剑走向周嬷嬷。
啪嗒一声。
黑衣人瞬间倒地。
原来是沁婉趁黑衣人不注意从后面抄起烛台狠狠地往他的头上砸,黑衣人还没回过神来,就扑通倒地了。
这一下将周嬷嬷吓得惊慌失措:“死人了,死人了,老天爷,谁来救救我。”
沁婉也是害怕,她失神地扔下烛台,再次跑到角落蹲了起来。
这一次,真的活不了吗?
突然,数名士兵涌进帐篷,见黑衣人早已经倒地不起,没了呼吸,左竹看见那尸体,也是震惊。
这是何人杀的?
听见帐篷外的动静,左竹连忙上前解释道:“将军,这几个婢子,将那黑衣人杀死了。”
高赋闻言,颇有了兴趣,笑道:“哦,将她带出来本将军瞧瞧。”
左竹拱手回到帐篷,望瞭望**的瘦马,昏倒的周嬷嬷,以及地上的沁婉。
沁婉她是见过的,总不可能是她吧。
他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是何人杀了他,将军说要奖励她。”
几个瘦马原本还瑟瑟发抖,听见贵人要奖赏自己,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浅儿看见地上的烛台,连忙上前拿起,开口道:“回将军,是我杀的。”
左竹见她模样也不像撒谎,她确实是最有可能做到的。
几个瘦马本来都想抢这份功劳,只怪自己慢了一步,可回想着真正的杀人凶手沁婉并没有得到奖赏。
她们心里也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左竹领着浅儿小心翼翼的走到高赋跟前,高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停在她的胸脯上,开口道:“把头抬起来。”
浅儿面露羞涩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贵人,高赋嘴角上扬,道:“原来是你啊,来到本将军这里来。”
浅儿欣喜,那日进去献舞的好几个姐妹,只有她没近身过,如今她总算有机会攀上这位贵人了。
高赋见她上前,迫不及待地伸手搂着她的腰肢,然后手指缓缓上移,捏脸捏那柔软处。
浅儿见势自觉地发出一声闷哼:“将军~”
左竹在旁边只觉得耳朵疼,今晚又要睡不着了。
高赋瞬间肃然起敬,将浅儿抱了起来,往自己帐篷走。
“真是个狐媚子,看爷待会怎么教训你。”
“将军~”
“哈哈哈哈,美人儿,待会够你叫的。”
左竹见状,连忙撤走了在场的所有士兵。
军医处这边,于清朝她们忙得不可开交,这一战虽然胜了,但也伤了好些人。
因为人手不够,他只好让阿四去叫沁婉过来帮忙。
沁婉心里惊魂未定,听见有人受伤了,打起精神去帮忙。
止血的药草已经准备好,她跟在阿四后面学习怎么给士兵包扎。
只是看了一遍,她就已经记得差不多了,学着阿四的流程给士兵止血,包扎,她第一次做这种事,但却不拖拉,动作很是利索地替士兵擦拭,上药。
她接连救治了好几个伤员,个个模样看起来也不过十八岁左右,却都是骨头硬的,不曾有过一声哭喊。
她思绪一下子就飘了起来,想到了远在南疆的李倜。
不知道他当时受伤的时候有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若自己当时在他身边,会不会也就不会死了。
他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痛吧,想到这里,沁婉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眼前痛得厉害的士兵见她这副模样,顿时一愣,突然他开口道:“你别怕,我不疼的。”
沁婉回过神来,仔仔细细地给他包扎,不知士兵是因为什么,眼睛不转的盯着她,直到沁婉包扎完以后。
他才嘴角上扬,低声说道:“我家的月娘也和你这副模样,见不得我受伤,每次看见我受伤,就哭个不停,等打完了这战,我答应她,要回去娶她过门。”
沁婉一愣,仿佛看见李倜临时是不是也是这副样子的。
她抽泣着说:“那你得好好活着,别让她失望了。”
士兵一笑:“那是当然,月娘等我太久了,这次我不能再负了她。”
沁婉心里听不得这些倾诉,包扎完以后,就立马往另外一个伤员方向去,却听见背后声音低低响起。
“月娘,你要好好等我回来,回来娶你,我答应你,不去了,在家好好陪你......”
沁婉擦了擦眼泪,继续给下一个伤兵上药,他的左手是被活生生砍下来的。
沁婉不忍的看向他的脸,他约莫十五岁左右大的样子,像他这样的孩子应该是在家孝敬长辈的,可战争无情,无论亲情。
到了家国存亡之际,家情便只能藏在心里。
“姐姐。”士兵抬起漆黑的眼眸看着沁婉,柔声说:“阿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好像闻到阿娘烙饼的味道了。”
沁婉动作轻盈,哄着他:“你放心,你会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男子扭过头去,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空,自言自语。仿佛他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不过只有亲自看见才知道有多痛!
沁婉看着他那手臂没了大半,血肉横飞的掉在哪里,她控制着心里的恐惧,迅速的给他包扎好,待包扎的时候,那士兵突然开口:“还能接回去么?”
“我怕阿娘到时候看见了,会伤心。”
沁婉顿了好一会儿,她能照看的伤员都是阿四和于清朝他们检查过的,所以不可能再接回去了。
她默默地摇了摇头,却见他固执地将断臂抱在手里不肯撒手。
等到沁婉给其他士兵包扎的时候,就远远地看见断臂的小士兵将自己的断臂用布包裹着放进了一个包袱里。
清晨的鸟啼声渐渐鸣响,因为草药没了的缘故,沁婉还得赶回帐篷里取些出来。
谁知刚出帐篷,就被一个士兵叫住,那士兵紧绷着神经,见她拿着药盒,以为是药徒,就将她领到了一个营帐外。
“主子,人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