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过来的手很大, 极其精准的搂住了许兮的腰。

眼下,这份炙热感正以她腰际为轴中心,扩散着令许兮周身都泛起热来。

许是感受到许兮的僵硬, 身后的邬煜贴了上来。

他将下巴埋在她肩颈处,柔声道:“今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兮兮。”

搂在她腰间的手,深埋在被窝底下持续的动作着。

须臾,感受到衣襟处的松散感, 许兮慌忙着按住了那只乱动的大手。

邬煜没说话, 也没挣开被少女按住的手。

这份沉默,并非是就此作罢。

喷洒在少女脖颈的灼热气息,它们述说着身后男子的蠢蠢欲动。

许兮知道身后人是在等她一个回应。

稍顷,她抓握住被她按住的手, 将几根手指同那只大手交握住。

她的手微凉着, 邬煜的手却是带着些热的。

彼此交握下, 两手并无汗湿的黏腻感, 更多的是种舒服。

许兮没有转身,她怕沉沦在他那双含情眼里。

所以, 黑夜中邬煜听到那个后脑勺传来极轻的一声:邬煜,我还小。

然而, 这推辞显然是不能打发掉身后的男子。

他将搂在她腰际的那只手用了些力度,想要将人搂成面对面。

但这颗饱满后脑勺的主人犟极了, 她固执的对抗着邬煜施压在她腰间的力道。

甚至, 许兮还不惜悄悄的用了几丝灵力来对抗。

邬煜:……

他的妻子睡觉不愿面对他?是他不遮白纱的眼睛丑了?还是整张脸也变丑了?

“转过来,否则我接着做下去。”邬煜说着, 握紧了被许兮抓握住的手, 放在腰间的另一只手却是溜向了她衣襟处。

察觉到他另一手的不规矩, 许兮还是老实的转了过来。

那双杏仁眼眸子气鼓鼓的瞪着,显然是在无声控诉着邬煜的不道德。

邬煜眉眼微垂着,脸上罕见的带了些无奈感,他将那只对她略显威胁的手抽了回来。

他伸手抚过她耳垂处,用了些暧.昧的力道轻捏。

他轻声诱哄道:“兮兮,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们如今不算不合法、不得体的。”

这句不合法不得体,起源于许兮在前些时日对他靠近的推脱。

她说他们还没正式拜天地,邬煜那些亲昵的姿势不合法不得体,她要不喜欢他了。

如今,许兮是他的妻子,他是许兮的夫君。

他们是行了昭告天地、父母的三拜、彼此共饮了合仓酒的夫妻,他们是合法又得体的。

既如此,许兮也不应该不喜欢他不是吗?

“邬煜,我是说认真的,你看我今年还没满十六岁,我真的还小,我真的害怕。”许兮说着,眼里带了些委屈感,“还有,你当初肯答应娶我,难道便是只想要同我做那等事?”

不是没能听出许兮的胡搅蛮缠,但邬煜听不得她口中的委屈。

他将掐握在她腰间的手微动,许兮整个人便被他搂了过来。

“别动,我不做什么,兮兮给我抱抱就好。”邬煜这话止住了怀中少女的挣扎。

邬煜没曾想,正是这一个略贴合的拥抱,反倒是让他被窝底下起了反应。

最先察觉不对劲的,自然是被她贴身抱着的许兮。

少女在察觉到自个腿上那不对劲的触感时,恐慌之下她甚至下意识的收敛了呼吸。

许兮僵着身形没敢挪动。

她不是一点都不知事的小女孩,知道这时候乱动只会引起反效果。

见这个怀抱越来越热,搂在她腰际的那只大手也越来越烫。

许兮微仰首朝他看去,故作天真道:“你也抱够了吧,我们该睡觉了,我明天还想去摘桑葚吃,去捉鱼……”

“兮兮不想哭的话,我觉得你这时候,还是不说话惹我为好。”邬煜的音色此刻低哑的很。

他将这个怀抱略松散开,但搂在她腰际的手还是没挪开,带着些自虐心放任着腹下的剑拔弩张。

怀中少女立马乖巧的闭了嘴,她一向很懂得审时度势。

邬煜见她这番的乖巧,轻笑了声。

因着他的那份压抑,这声轻笑很是低哑。

“你就该多笑笑,声音这般好听,不该整日板着张脸的。”许兮下意识的接了句。

接完,她才觉出当下的不恰当来,眼下说这不是明晃晃的招惹吗?救命!

果然,许兮心中的救命还没喊完,对面的邬煜直接一个埋首过来,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

还未待许兮挣扎起来,那咬的动作又变了,变成了几下意犹未尽的轻舔。

许兮的推拒在他胸口的手还未使上力,邬煜又已后撤开了,结束了这不规矩的动作。

“你,你怎么能这样的?”许兮说着瞪了行凶者一眼,后又直接抬起袖子抹过,想要将他沾染在那上方的湿润擦拭抹净。

望着被她擦拭干净的唇口,邬煜暗叹了几分可惜。

只是,这么几下擦拭下,她这张小嘴的颜色更显粉.嫩了些。

邬煜克制了还想试试的举动,他伸手抚着她那头散下来的长发,良久才轻叹道:“兮兮,我们来定个约定吧。”

他这种轻叹声一出,许兮脑中的警铃就敲响了。

实在是,他这个太狡诈了,每次一旦他说出这种什么约定的,许兮事后都老后悔了。

就拿先前许兮的那次贪杯来说。

邬煜定的约定便是,没有他在的时候,许兮约定她不沾任何的果酒。

她本以为这不过是彼此的小约定罢了。

直到,许兮发现,没有邬煜所在的情况下,她偷藏起来的果酒也没一滴汁液时,她才觉出这约定的效力来。

邬煜即是这幻境的神,一旦同他作约定,那就不再是简单的言辞上约定了。

“我们还是睡觉吧,你看今夜这时辰也不早了,晚安。”许兮说着就要回身面向里侧睡觉。

然而,那道禁锢在腰间的手令她动不了。

邬煜略微挑眉,再次重复道:“兮兮,我们来定个约定。”

许兮看清他眼里暗含的威胁,这才不甘的接话,问了句什么约定。

见她这没精打采的样子,邬煜伸手在她额上轻弹了下。

“碰又不给碰,还不许我同你定个约定了,理都叫兮兮一个人占了。”邬煜又将他弹的地方揉了揉。

对于他这种给一弹指又揉揉的行为。

许兮将他的手握住,嘟嚷着道:“说话就说话,手不要一直乱碰。”

见她生出的抵触情绪,邬煜眼微垂,略一思索后道:“兮兮,你还有两个月你便满十六吧。”

许兮略一沉思,这才极轻的嗯了声是。

虽然幻境时日快,但如果是两个月的话,那也差不多足够了。

想到此,她这抬眸看向了他。

邬煜不知她心中又想了些什么,但见她面上精神起来,便也微勾了下唇角。

“你害怕,那我们就约定好不好。”邬煜说着,将她抱了过来,以额头相抵接着道,“为期两月,你不愿意我就停,但在这期间,你不许躲着我,更不许说不喜欢我怎么做,尤其在晚上……”

“兮兮,可以吗?”说至最后,邬煜这句轻轻的询问,犹如呢喃似的黏糊在许兮耳侧。

许兮只听到了为期两个月,然后便是他最末的那句可以吗。

还未待她深思,许兮便下意识的点了头,认下了这约定。

对于许兮一个声控来说,邬煜的音色属实是他的菜。

平日是清亮的少年音,在主人刻意的微压下,那音色又略低哑起来。

该说不说,邬煜就好像知道她没法抵抗似的,几次的约定都叫许兮迷迷糊糊着便答应了。

“既如此,那兮兮今晚抱着我睡觉。”话落,邬煜将搂在许兮腰间的手拿开,还体贴的将自己朝许兮那方送了送。

许兮也在此刻才幡然醒悟,这约定中处处藏有狡诈。

这份约定,虽说有两个月为期限。但里中的言辞约定,它说的是许兮不愿意他就停,是就停而不是不做!

而且,邬煜这人还又在后边说了,不许她许兮不喜欢,那不就是这两个月可以不到底,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做,还不许她拒绝的意思。

许兮微仰枕上的下巴,看着邬煜那双带略带促狭的凤眸,她第一次有了想和他打一架的冲动。

“你……邬煜你好卑鄙!”话落,实在气不过的她,直接探头一口咬在了他手臂。

除去外衣的邬煜,他只着了白色的里衣。

里衣料子丝滑又单薄的很,她这一口的怨气带了个实打实的。

这只枕着主人后脑的手臂,别说是挣扎,邬煜还放松了肌肉。

放纵的后果,血腥味蔓延在了始作俑者的牙口里。

如此,咬着它的许兮微挑眼尾,朝上扫了眼含笑看她的邬煜。

见邬煜毫无生气,她还是略显心虚的撤开了牙齿。

邬煜看着蔓延在她眼里的心虚,将印着她牙齿的手臂反而朝她一送道:“还气吗?还生气再咬几口?”

“牙口还挺整齐,不丑。”邬?????煜说完,自己都没忍住的轻勾了下唇角。

他好像,正将他妻子的顽皮也学去了几分。

这时候是牙口的问题吗?

许兮又气又羞,但邬煜这种态度,又着实是让她这一口,犹如咬在了棉花里。

“你后边不许太过分,否则,我真的真的会生气的。”许兮嘟嚷着说完,杏仁眼微瞪后,下刹又闭上了眼。

就在邬煜以为等不到时,许兮又轻微的挪动起来。

几番挪动,少女调整好睡姿,尽量避开过那些危险地带,又才将自身埋入了他准备好的胸膛。

已经见识过小妻子的这份别扭傲娇,邬煜并未就此多说什么。

稍顷,他伸手将许兮的头枕在了自己手臂,搂住她腰间的手将人往跟前一送。

这一动作下,二人的怀抱直接拥实起来。

“别乱动,晚安。”邬煜先她一步抢先道。

许兮见此,只得认下这份亲密的睡姿,也回了句晚安。

关于晚安,这还是许兮教给他的。

这人,从知道后便日日不落的说着,小细节真的是被他拉满了。

一声晚安,于现世里的人太简单了。

但在许兮的世界里,她并未等到几句晚安。

病房的日子实在是太长了,长到她心中的孤独野蛮生长,从未停止。

她会因为护士姐姐的一句晚安,面上淡然实际在心底激动万分,隔日又会因为没等到而患得患失起来。

拥着她的这个胸膛很暖,还有极其好闻的淡淡清香。

许兮在心底对邬煜默道了一声谢谢,谢着他这些日子里的所有的晚安、早安。

这份感激之情,止于破晓。

有手已然探入了她衣襟,虽不是让她当场炸起的部位,但被那份炙热直接抚触在腰际……

许兮下意识的打了个颤,她按住了那只不老实游曳的手。

下刹,身后人将下巴微压,抵在了她略显僵硬的肩胛骨上,传来一句轻声的问询:“醒了吗?兮兮早安。”

“邬煜!解释!”许兮说着,将他那只还想妄动的手掏了出来。

回首后的少女,眉眼含着羞恼。

在接触到邬煜看向她衣襟处的视线后,许兮耳垂的泛红意,直接爆炸着将她整个脸晕染开。

见他还盯着,许兮直接拽着他那方的薄被往身上一裹,盖严实了身上的衣衫不整。

春色无,怪可惜的。

“我要完整的解释!你怎么能趁着我睡觉……”后边的话语,许兮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但言辞中的那份气恼和羞怯,令她晶亮的眸子更显水意来。

这份晶亮,邬煜自然知道她那是被气的。

“兮兮,我今年是十九岁。清晨它……”此刻的邬煜,话语里少见的含了丝委屈。

这份幽怨的委屈感,属实是让许兮没能发挥下去。

本来,她是想将人直接给赶下床的,然后再借此避开几天的同床……

还未待许兮想好怎么发挥时,邬煜又开口道:“而且,我也没很过分,我只是轻轻的碰了碰。”

邬煜和许兮二人,他们的接触不论是幻境里还是幻境外,邬煜一直是更显强硬姿态的。

眼下,哪知那份强硬**然无存后,许兮还是被邬煜绕了一败涂地。

作者有话说:

乌鱼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睡亲亲老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