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殿下说的极是。”众人唯有昧着良心应和。

阿策皮笑肉不笑的勾起漂亮的狐狸眼来, 微微眯着眼凑近了温折玉的脖颈,慢慢贴了上去。

“那大人说,若是阿策再碰上那杀千刀的负心人, 该如何呢……”阿策吐气如兰,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涌动的血管上, 像是一只不怀好意的猫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磨着爪子。

下一刻, 说不得就要狠狠的给她抓上一道爪子印。

温折玉哪里跟这么危险的阿策相处过, 脖颈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可是心里又莫名的觉得这样的阿策十分的新奇可爱,让身为女人的她充满了想要征服的欲望。

“自然是……要狠狠的惩罚她一顿。嘶……”

温折玉话音未落,阿策尖锐的犬牙就真的咬上了她的颈后, 不深,确是实打实的疼痛。偏偏他咬完了还不算玩,灵活的舌尖在刺痛的皮肤辗转碾磨了好几下, 温折玉的小腹瞬间就绷紧了。

本来温折玉的位置就是众人目光的聚集地,怀里又坐了这样一个人间尤物, 自然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女人们投过来的俱是羡慕的眼光。

而那些小倌一看,自然也不想让阿策比下去,一个个变得放肆大胆起来, 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的暧昧热烈起来。

这酒……

是再也喝不成了。

温折玉的脖颈泛红, 像是烧了一把火, 火把一直不灭,甚至有向浑身上下各处蔓延的趋势。她的眼神中亦含着滚烫的火苗, 用宽大的袖口遮了阿策的脸, 托着他的臀部将人抱了起来。

“诸位大人……”温折玉的声音中微微带着一点哑意, 居高临下的道:“今日的花销, 都记在本王的账上,大家玩的尽兴。本王就先走一步了,陈大人……下次,本王单独请你一聚,还请万不要推辞。”

“郡王大人哪里的话,下官自然是随时恭候着您。”陈思茗喜不自胜,没想到她竟然会单独获得温折玉的青睐。

温折玉点点头,陈思茗立刻懂事的帮她开了门,送人到了门口。

其实都是女人,温折玉又向来有浪**不羁的名头,大家心下里都知道,郡王大人这是忍不住了,要带那勾人的小妖精解决生理问题去了。

果然,温折玉一出房门,立刻唤来老鸨:“找一间干净的房间,派人远远的守着,不准让人过来打扰。”

老鸨一看她怀里的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连连称是:“郡王大人……您随我来。”

老鸨将人引到房间后,立刻贴心的替温折玉关了房门。

温折玉快走几步将怀里的人轻放在了**,单手掐着人的细腰,柔情似水般吻了上去。

这一路上,阿策一直乖巧而又安静的趴在她的怀里,让温折玉的一颗心软的不行,两个人分离了近三个月,想念像是一根缠满尖刺的绳索,时不时的拉扯两下,拉的人的思绪又酸又痛的。温折玉一抱到他,心里本就薄弱的自制力瞬间就崩塌了。

谁知这一吻还没触碰到脸颊,身下人迅如闪电的一掌已经拍到了她的胸口,温折玉毫无防备之下被拍了出去,倒退几步撞到桌边,惊诧的看着他。

“阿策?”

“混蛋!”阿策飞身而起,一掌又送到了温折玉的跟前:“骗子,杀千刀的东西,我……”

这次温折玉没有让他,反而几招将人制服,重新按回了床榻上:“谈神医不让你动武,别闹了。”

阿策不服气的挺了挺腰身,被禁锢的身体丝毫未动,他的眼里几乎要蹦出火花,愤怒的盯着她:“不要你管,你放开我。”

“乖,要杀要剐,随便你。别动武,别让我担心……”温折玉俯身凑近,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担心?”阿策打断她的话,咬牙切齿的道:“担心我,在我生死未卜的时候,把我一个人丢给别人,自己跑到京都来逍遥快活?你有脸说,是在把我当傻子哄?”

“我的小祖宗,你说的是什么话……”温折玉倒抽口凉气,大声喊冤:“京都局势有变,我是硬生生的拖了一个月,等你醒了之后才离开的啊。你那夜醒了之后,抱着我哭了许久,又昏迷了过去,可是忘了?谈神医说,我在会影响到你的情绪,也催我走……况且,我不是给你留了书信解释了吗,回到京都,也有日日给你去信,你都不回我……”

温折玉说到最后,委屈巴巴的耷拉了脑袋。

天知道她独自回京的这几个月,多想收到一封阿策亲手写的回信,而不是一直从沈清越那里打听他的消息。

他不回信,弄得温折玉心里整日里七上八下的,既担心他,又怕他死里逃生,想开了,再不理会自己。

“什么劳什子的信,你明知我不认字,故意写那些鬼画符给我,哪个看得懂。我去求木槿念于我听,你倒好,浑是些污言秽语,羞死人了!我只找了他一次,再不敢呈于人前……”说起那一摞的信来,阿策不由的更为火大。想起他将信递给木槿,让他帮忙念给他听时,木槿羞得满脸通红,不敢看他的模样,他当时听完信亦恨不得当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是,怎么就污言秽语了,不过就是男女之间吐露一番相思之情而已……”

再说,她倒真没想到阿策不识字这一茬。当初阿策在他身边的时候,确实是不认字的,可是她却记得鸩羽给她递过一次字条,字迹工整,与阿策的截然不同。

于是私心里以为这不认字一事,又是阿策假意做出来掩人耳目的举动。

没想到竟是真的。

“你写的那样露骨,分明就是故意的!”阿策不忿的吼道。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再不敢让人帮忙读信。

日日揣着温折玉送来的书信,却不知道其中写了什么,阿策也是整日里抓耳挠腮的好奇的紧。可他不知其中意,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回信了。

“那样就算是露骨了?”温折玉叹了口气,实在是不欲与他争辩。重逢的喜悦与激动尚未退去,阿策故意撩起的火也还在。

温折玉耐着性子:“别闹了,阿策,玉姐姐好想你。”

阿策咬了咬唇,本来打算继续争论的话压回了舌底:“若真想我,为何不带我走?”

“你伤势未愈,怎能长途跋涉。知道你想跟我走,可我……舍不得。何况京城的局势波云诡谲,我不想再将你卷入这场风雨……”

“我才不怕。”

“可我怕的,阿策……”温折玉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我真的是,怕狠了。”

温折玉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梦中都是那人浑身浴血,安静的闭着眼睛,手指从她的掌间滑落的情景。

所以在蝶杀的那个夜晚,她这辈子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阿策听出了她话里隐藏的痛楚,不再挣扎,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温折玉趁热打铁,开始了见他第一眼就想要做的事情。

阿策偏过头,不敢看她,紧张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别,玉姐姐,不要看。”

“紧张什么?玉姐姐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适才也不过就是亲亲你,缓解相思之苦罢了。”温折玉将他的手腕缓缓压了回去,解开了腰间的系带。

阿策喜穿红白二色的衣服,但这系带,却偏爱红色,绕在温折玉的指间,平添几分艳丽。阿策的余光里只瞥见了一抹刺目的红,立刻喉结滚动了两下,紧张的将目光收了回去。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被猎人逼到了墙角的小兔子,惊慌失措的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要多纯情有多纯情。

温折玉一时间也难以分辨这是不是又是小白莲撩人的手段,可是毫无疑问,她的心里又痒又麻的,确实很是受用。

很快的,衣衫完全摊开将如玉般凝脂似的皮肤暴露在了空气里,紧实而又性感的腰腹曲线欲语还休的藏了一半进了白色的长裤里,温折玉来不及观看优美的风景,第一时间去寻的是阿策的伤口。

半年的时间,伤口处已经长的差不多了,原本翻卷出来的血肉也只剩下了一道弯曲的疤痕。跟他多年前所受的刀伤分别在肚脐的两侧,一左一右,两相对称。

温折玉的心口又开始控制不住的抽痛起来,心疼的拿手指婆娑起那道新生的疤痕,她的手指有一点凉,刚放到阿策的小肚子上,就看到他搭在床边的手突然收紧了。

“可以了,放开我……”阿策的声音降了两度,软乎乎的,肉眼可见的紧张:“太丑了,玉姐姐别看了。”

“不丑的,阿策很可爱,哪里都可爱。”阿策这辈子没被别人用这两个人形容过,觉得异常的尴尬。偏偏始作俑者还在她的身上作乱,一开始只是摸着扁平的小腹,后来,竟感觉有水润润的东西贴了上去。

是温折玉的唇,在亲他的伤口。

虽然只是蜻蜓点头似的一闪而过,可阿策的还是忍不住轻轻的口申口今了起来。他的脚尖绷得紧紧的,双手揪紧了被单。

细微的闷哼响起来的那一刻,温折玉就注意到了,同时,注意到了阿策衣衫上小小的隆起。

温折玉一时没忍住,失声笑了。

阿策的眼尾像是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好看极了,胭脂上又覆盖了一层湿漉漉的水汽,是他控制不住涌出来的浅浅的泪。

“不准看……”阿策的眸心漾着春水,嘴里还在给自己找补:“我,我不想,是你……欺负我……”

“是是是,自然是我的错……我来帮你,好不好?”

“不是说,不做什么,你骗人……”

“不骗你,乖……玉姐姐只是想让你开心开心。”温折玉低头靠近他的时候,小阿策明显的更加的热情了起来,兴奋的投进了她的掌心里。

后来的事情,阿策的记忆便有点迷糊了。只记得温折玉前所未有的温柔,在他的耳边不停的说着叫人欢喜的话,感觉整个人就像是在梦里一样。

直接导致阿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直到有小倌在门口唤“郡王殿下,可需要热水的时候。”阿策飞起一脚将睡在一身侧的人踹到了地下。

“郡王殿下……”他差点忘了,汀溪阁的人一个个都这样唤她。“你怎么会有这种称呼,玉姐姐,可否要对阿策解释一下。”

夭寿,温折玉心里暗暗叫苦,这可让她怎么解释。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