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戾七娘带人匆匆赶往自己后院途中时, 内心还有一丝侥幸,想着是不是有人冒充尊上。

可当她推开屋门,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时, 就意识到屋里这人确实是尊上本人。

“尊上。”

那怕心思百转, 动作依旧恭敬。

行礼过后,还不忘吩咐下人准备饭菜,为尊上接风洗尘。

九鄞面色冷凝,态度是显而易见的冷漠,“说说吧,这招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九鄞对戾七娘此人虽没什么好印象, 但也只是觉得她平日里行事风格胆大狂放些。

可今日发生的事,足以证明这戾七娘似乎在暗中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身为魔界之主, 九鄞不可能对此事坐视不理。

戾七娘妩媚一笑, 嗓音轻柔温软, 像是情人间的细细喃语。“尊上这话,属下怎么听不懂。这招亲...属下已经办过许多次,城里百姓都可以做见证。”

“是吗?”

“本尊走在大街上都能被劫掠到这城主府,用的还是加了岳灵草的迷烟。这岳灵草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得到的东西...”

戾七娘神色无辜道:“可能是手底下人私自做主,发生这样的事确实是属下管教不利,还请尊主责罚。”

九鄞垂眸看着她, 凤眸里浮现出淡淡的讥诮, “你觉得本尊很好骗?”

不等戾七娘回答,九鄞继续说道:“之前檀幽曾禀告本尊, 说是王城附近有不少男性魔族消失, 怀疑有人在暗中祭炼邪术。只是后来本尊带人攻打仙界, 这件事便搁置下来...”

“尊上明鉴, 此事和属下没有任何关系。”

“您实力高强, 应当能看出属下身上没有修炼邪术的痕迹。”

面对戾七娘的狡辩,九鄞冷笑道:“你确实没修炼过邪术,但本座没记错的话,你消失的那段时间,修为突然提升。尤其自你招亲开始,修为更是一日千里。”

“本尊仔细想了想,其实不一定是邪术,有些双修功法未必不能做到。你本体为蛇,蛇性**,那些被你招进来或者是抓进来的男子是否被充作了炉|鼎,本尊只要稍一调查便知,你确定还要继续和本尊争辩下去?”

戾七娘的身子僵了一瞬,娇媚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她突然娇笑道:“尊上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井水不犯河水?”

“抓人都抓到本尊头上,还想让本尊视而不见。戾七娘,你好大的胆子!”

“尊上知道又如何?”

“这次尊上带着这小娘子出来,怕是也没告诉别人。只要尊上消失,我还能设法夺取这魔尊宝座。”说到最后,已是带着几分狂热。

九鄞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神情讥讽道:“若是像你这样的人当上魔尊,恐怕魔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仙界消灭。”

就戾七娘这脑子,根本不可能玩得过天上那群心眼儿多的跟筛子似的神仙们。

戾七娘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既然双方都已经摊牌,那自然是速战速决为好。

她下身幻化出水桶般的蛇尾,上面是色彩斑斓的花纹,看起来十分艳丽。

眼睛也变成竖瞳,口中吐着猩红的蛇信,快速朝两人扑了过来。

九鄞堕魔后,能在魔界厮杀出一条血路,荣登魔尊宝座,固然有天资卓绝的因素,但他本人却也不是吃素的。

银白色的粗壮狐尾从背后伸出,其中一条更是扫向对方,直接将戾七娘打飞出去。

戾七娘调整好姿势再度冲了过来,九鄞只来得及叮嘱她一句,便冲上前和戾七娘打了起来。

眼见两人打起来,那位跟在戾七娘身边的隋管事见花芜独身一人,便起了歹意。想着只要把她控制住,不愁那魔尊不听话。

花芜对恶意的感知向来敏锐,这帮她渡过不少危险。

察觉到那管事不善的目光,她就已经心生戒备。看起来似乎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实际上藏在袖中的右手已经握着兵刃,随时准备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