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搭理她。”沈娇娇出声打断她,又皱了皱眉道:“以后你注意点,别被她拿捏了把柄,借题发挥。”
侍女沉默了下来,半晌后,才红着眼睛咬牙道:“娘娘,奴婢不甘心啊,明明您才是太子妃……”
就因为她肚子里揣了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玩意儿,就骑在自己主子头上拉屎撒尿,偏偏太子殿下还纵着对方……
侍女心疼的看着眼前短短几天就憔悴了不少的女子,“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自从翡翠拿走了掌家权,就明里暗里的磋磨自家主子,有事没事就跑来耀武扬威的羞辱她一趟不说,在用度上也费尽心机的苛待她们。
要不是太子殿下和云姑娘偷偷摸摸给她们送些吃用的东西,她们怕是早就饿死了。
一想到这些日子受到磋磨,侍女眼泪便啪嗒啪嗒的掉,她自己倒是无所谓,皮糙肉厚的,在跟着主子前,也不是没受过苦。
但主子金尊玉贵,如何能受着这种羞辱?
“哭什么,本宫这不是好好的嘛。”
沈娇娇却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一些明面上的羞辱罢了,这些年她经历的还少吗?她早就习惯了。
现在比起她在沈府的情况不知道好了多少,至少还有云清浅她们真心待她……
她已经知足了。
云府门前。
宁萧依依不舍的和云清浅告别,一旁的林老爷子看不过去他们的黏糊劲儿,没好气地上前,“行了,时间不早了,赶紧走吧,清浅这里有我照顾,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宁萧这才松开云清浅,但眼中依然含着浓浓的不舍,“那我就走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我知道。”云清浅含笑,心中也很是不舍,但她也不敢耽搁正事,只能轻轻拍了拍他道:“安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宝宝的,你也是……我等你回来。”
“好。”
最后重重地抱了她一下,又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声,“我留了暗卫在你身边,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只管找他们就行。”
语落,在云清浅诧异的神色下,松开她,若无其事地冲她摆了摆手翻身上马,“那我就走了。”
云清浅缓缓绽开一抹温柔的笑意,“一路顺风。”
宁萧离开的消息,没多久就传进了小郡主的耳中,她顿时支棱了起来。
走了好啊。
没了宁萧的保护,这下看云清浅那个贱人还能怎么张狂?
小郡主神色狰狞了一瞬,当下气势汹汹的要趁着这大好的机会找云清浅的茬。
她想的很好,结果却出身未捷身先死。
没等她踏出长公主府,就被太子派来监视她的人给挡住了。
“还请郡主回去。”
“混账东西,你们知不知道本郡主是谁?竟然敢对本郡主不敬。”
小郡主愤怒地大吼,对方却不为所动,“还请郡主不要让我等为难。”
“你……你们……”
“郡主请。”未等她发火,便被对方强硬地推回了府中。
大门重新在眼前合上,小郡主无能狂怒地大吼大叫。
“该死的奴才,本郡主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皇宫。
“朕听说小郡主得了失心疯?怎么回事?”将手边的奏折压下,皇上皱眉看着被他喊来的太子,眼中情绪复杂。
太子本也没想到这件事能瞒住皇上多久,所以此时也不慌乱,淡声道:“父皇无需担心,这只是个误会,其实失心疯的另有其人。”
“哦?”皇上挑眉。
太子将小郡主对沈娇娇做的事说了出来,“儿臣也是无法,为了让她安分下来,只能出此下策,还请父皇责罚。”
听完了前因后果,皇上的心情更复杂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太子府。
“夫人,您觉得这个力道如何?”
翡翠懒散地歪在软塌上,产婆跪在一侧手法娴熟地给她按摩着,时不时出声询问两句她的感受。
“很好,就这样。”翡翠享受的闭着眼睛,时不时舒服地哼唧两声。
这些日子在产婆无微不至的照顾下,翡翠不止一次的庆幸将对方请了回来照顾她,不愧是远近闻名的产婆,能力就是不是一般。
产婆笑了笑,视线落在她稍微有些显怀肚子上,目光灼热的几乎能将人烫伤。
这般明显的视线,翡翠要是感觉不到那她就真是个木头了,“你在看什么?”她皱眉,语气有些不悦。
产婆却不慌不忙,笑着道:“老奴还没有恭喜夫人。”
“嗯?”翡翠一愣,“喜从何来?”
产婆的笑容更深了,她也不卖关子,语气中洋溢着欣喜和真挚,“依老奴以往的经验,夫人这胎必是个男孩。”
她顿了顿继续道:“都说母凭子贵,夫人有了这个依仗,太子府女主人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产婆的话让翡翠怔愣了在了原地,久久都没有反应,半晌后等消化完了对方的话,她这才忍不住狂喜地看向产婆,“你的话当真?本夫人这一胎当真是男孩?”
“老奴万不敢拿这种事欺骗夫人。”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翡翠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好,很好。”
她大笑了几声,看向产婆的目光前所未有的亲切,“来人,重重有赏。”
经此一事后,本来就看中产婆的翡翠,对她愈发信任了,只要不触犯到她的底线,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不过产婆为人极为有分寸,哪怕被她如此重用,依旧没有得势就张狂的意思,反而伺候她愈发尽心了。
一来二往的,翡翠反而更加信任重用了她了。
觉得差不多了的产婆,这才瞅了个时机,瞒着翡翠悄悄进了宫。
“娘娘,您吩咐奴才办的事,奴才已经做到了。”产婆跪伏在大殿上,上方时不时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可见其主人身体之虚弱,但即便如此,她依旧大气不敢出。
“是吗?”嘉嫔用帕子捂住唇,又重重地咳了几声,大有将肺都咳出来的架势,听的人不由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