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萧皱了皱眉头,害怕云清浅会误会什么,连忙攥着她的手。

“五公主毕竟是五皇子的胞妹,不管日后跟谁成婚,她的夫婿都会成为五皇子的一大助力,我本想着促使她青灯古佛,可她自己执迷不悟,这才入了这个局,如今的模样,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云清浅听着他的解释,心里头也明白。

突然想起了什么,要是宁萧真的准备推晏胤上位,那晏胤送来的黄金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晏胤送来的黄金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抬头发出疑问。

宁萧轻笑一声,伸手摸摸她的头:“皇族之人从小生活的环境注定了敏感多疑,就像我一开始对你也充满了不信任一样,何况,我已经送了他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云清浅一时间充满了好奇。

宁萧眉头一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解决完了五公主的事情,云清浅特意去了一趟林家,上次自己谎称右手废了的事情把林老爷子吓得够呛,这回她是专门过来赔罪的。

林老爷子看到她进来,将身子一转,冷哼一声,明显还是有气的。

她轻笑一声,走上前去:“林老爷子,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芙蓉糕,十分好克化,您快尝尝。”

林老爷子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一茬。

云清浅见状,赶忙又把芙蓉糕往他面前推了推。

“我不吃你的东西,你现在撒谎一套一套的,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芙蓉糕里头下毒。”林老爷子将芙蓉糕推了回去,满嘴都是抱怨的话。

这样小孩模样,倒是惹得云清浅忍俊不禁。

她知道什么话最能哄林老爷子。

她蹲 子,将头靠在林老爷子的腿上,撒娇:“我怎么可能会给外公下毒呢?外公这么说,可就叫阿浅心寒了。”

一声‘外公’让林老爷子的气就消了大半下去。

他开口问道:“你现在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连手上的事情都敢给我开玩笑,你还不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清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在这之前宁萧就跟我提过,设计我摔下马的人见我没死,一定会再想办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就故意散播了自己手彻底废了的消息,果然把她们引了过来。”

“其实,最后一针下去的时候,我就已经恢复了知觉,连疼痛感都少了大半。”她赶忙解释道,“本来想着只有瞒过您,他们才更能够相信,没想到,让您担心了。”

林老爷子听了这些话,再看看云清浅发红的鼻尖,哪里还有什么怨气,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叹了口气。

“我当初没能保护你娘,生怕你又折在这里头,没想到你是个有本事的,我也就放心了。”他也冷眼看了两日,宁萧一直在背后保护着云清浅,他自然也就放心了些。

云清浅看着他双手颤抖的样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林老爷子这一辈子都在为了林芷筠计较,可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该有多伤心,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过了几天高兴的日子,可……

可自己迟早都是要离开云国的,到那时,林老爷子又该怎么办。

云清浅突然抬起头来,言笑晏晏:“您以后要不要跟我去楚国?”

“你说什么?”林老爷子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开林家,离开云国。

云清浅笑得更深:“您当初没能看着我娘成亲,也没能看着我娘生下我,难道您还不想看着我以后怎么过日子吗?”

“外公,林家在云国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林誉日后也会慢慢把林家的势力发展到齐国去,您到时候守着一个空院子,该有多孤单?”

云清浅的话戳在了他的心口上,没能看着林芷筠成亲生子是他最大的遗憾。

他激动的连嘴唇都在发抖:“好。”

且说这日,春雨绵绵,润物无声,云清浅难得得闲翻看医术。

如今,云国皇位仍在争逐,而齐国使臣不日就要启程回齐国去,只怕云国马上就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云姑娘,粟妃娘娘请您过去。”这一回粟妃身边的丫鬟比往常更加恭敬有礼。

云清浅想到粟妃心里头的想法,下意识的开口拒绝:“我手还没好全,只怕会在粟妃娘娘面前露了怯,还是改日再去见粟妃娘娘吧。”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手伤还能成为自己的挡箭牌。

“求云姑娘去见见我们娘娘吧。”那丫鬟直接跪了下去,露出自己身上的伤,“粟妃娘娘的情绪一直都不稳定,要是这回我不能请了云姑娘去,我们娘娘一定会打死我的。”

云清浅虽然知道宫里头的娘娘大多有两幅面孔,可也没想过竟然会做出虐待心腹丫鬟的事情。

她抿了抿唇,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粟妃是要卖什么关子。

粟妃的寝宫里头因着阴雨天显得有些暗沉。

昏光里,她一身品色湘妃裙,裙角一枝淡色荷花开的清雅绮丽,娇娇然,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仕女。

“粟妃娘娘?”云清浅忍不住开口。

她想要是原主的娘还活着,应该也会是这样端庄的模样。

粟妃回过头来,眼角的泪水顺着流了下来,她直接跪在地上,一副可怜模样。

正是这副眼泪纵横的模样,彻底打断了云清浅的念想。

“云姑娘,我知道你是能够在林老爷子面前说的上话的,先前的种种都是我的不是,我只求你在他面前美言两句,认我做义女吧。”

但凡云清浅是个男人,都会迷失在她这副楚楚可怜里头。

可她不是,而且自己更是深知粟妃的为人,为了林家考虑,她不能答应。

她冷眼看着粟妃,明显已经被这件事情磨灭了耐心:“粟妃娘娘,先前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谈的,您也用不着再费功夫。”

“不然,叫我彻底失了耐心,将您换脸的事情捅出去,您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