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院子外冷风习习。

乔真一靠在软榻上,看着窗外已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只觉得整个王府里好像少了什么,身边也是莫名的空寂。

往常这个时间,祁翰玥的书房会亮起烛光来,她曾经经过的时候,无意间还看过一眼,但是现在她知道今夜书房里不会再有任何的烛光了。

虽然祁翰玥平日里也鲜少过来陪着她,但是乔真一还是感觉到一种空聊和寂寞,还有无尽的担心。

她已经用自己金手指的技能查看过了,王府中诸人的寿命并没有变动过,这足以说明这一次祁翰玥一定能很快平凡的。明明清楚这一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担心,也不知道祁翰玥这只狐狸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王妃,管家和冷月过来了,说是要跟你禀报要事。”

正胡乱的想着呢,秋月从外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恭敬的管家和冷月。

“何事?是有王爷的消息了吗?”

乔真一坐直了身子,焦急的问道。

管家和冷月两个人相视一眼,齐齐摇头,眼中都是担忧和无奈,最后还是冷月开了口:“启禀王妃,刚才我和管家出去查看过了,王府四周已经围满了铁甲军,但是除此之外,府外好像还有另外不止一股势力,一直在暗中窥探着我们王府里的动静。”

“能查清楚他们的身份吗?”

乔真一眉头都拧了起来,一个铁甲军就够让人头疼了,现在竟然又莫名的多出了不知道几股之力,都在对王府虎视眈眈,也不知道祁翰玥究竟让他们忌惮些什么。

“我们暂时还没办法查清楚,但是我已经暗中联系了暗卫,向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只是暗卫那边还一直没有王爷的消息......”

冷月面色清冷的回道。

“他一定会没事的。只是我有一点想不通,如果说铁甲军围堵在王府之外是担心我们府中有关之人逃脱了,那么其他那几股势力围在府外,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是来看热闹的?还是守株待兔,打算蹲在这里抓王爷的?”

这一点,乔真一真的想不通,再说了,就算是祁翰玥武艺在精湛,对付一个人也不至于出动这么多人吧。

被她如此一提醒,冷月似是也想到了什么,当机立断道:“王妃的质疑不无道理,他们的目的应该不只是在王爷身上!应该是我们王府里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才会迟迟不肯离开。”

“对。”

乔真一也是如此认为,深思了数秒,又道:“吩咐下去,王爷不在的这几天,大家一定收好王府,轮流值夜,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千万不能在出什么纰漏了。”

“是,王妃,我们现在就去安排。”

管家一听,忙点头答应着,就跟冷月一起退了下去。

“秋月,帮我找些针线还有几块上好的绸缎过来。”

如今没有了祁翰玥的踪影,乔真一怎么能睡得着,吩咐着秋月去取来了这些东西,就靠在了烛光下,一针一线的缝了起来。

虽然她原本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如今身在这个时空,她也是越发的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了,前几日,她还听去找她算命的客人说起过,若是想要祈福亲人平安的话,就需要用九九八十一种丝线混合着祈求之人的发丝绣出荷包来,到时候亲人把带着祝福的荷包带在身上,就能护佑其平安来。

虽然现在做已经有些晚了,但是不做的话,乔真一也没有任何的睡意,一闭上眼睛反而都是王府满门抄斩的画面!

“王妃,已经很晚了,您还是快休息吧,明日还不知道会再有什么麻烦呢。”

秋月一点担心的伺候在旁边,看着乔真一如此,更是于心不忍的劝说道。

“秋月,你先去睡吧,我现在睡不着,就让我先把这个绣完再说。”

看着彩色的丝线在手指和锦缎间穿梭着,瞬间描绘出了一个图形,乔真一的心也跟着安静了下来,边绣着,心中边默默为祁翰玥祈福,为整个王府众人祈福。

“那我陪着王府。”

秋月几乎是没有犹豫,在乔真一身边坐了下来,时不时帮她捋顺了手中的丝线。

两个人就这么就着摇曳的烛光,坐了整整一晚,直到看到荷包已经绣的差不多了,乔真一才揉了揉已经快要睁不开的眼睛,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

黎明之前,城外的树林里,忽然间传来了一阵打斗声。

在无数的黑衣人的围劫之下,一名带着斗笠、早已经浑身是伤的男子单膝跪在地上,精瘦的脸颊上更是多了数道伤痕。

“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别在负隅顽抗了,主子交代过了,只要你肯自己了断,我们会给你留个全尸的。也会照顾好你的家人。否则的话,就别怪主子对你不仁!”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漏出的那双眼睛里尽是杀意。

浑身是伤的男子气息早就因为数场的搏杀,气息林乱了起来,抬眸看着这群黑衣人,抬手摸掉了嘴角流下的血渍,怒视着他们,反而冷笑了起来:“你们说够了吗?我为主子做了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呵,这个嘛,主子说了,在这个世上他最相信的人只有死人!所以,你要是有什么怨言的话,就下地府去找阎王爷伸冤了!”

领头的黑衣人咧嘴一笑,朝着身后的手下一挥手,所有黑衣人又是一拥而上,纷纷握着刀剑再一次扑杀过去。

男子早已经浑身没了力气,紧紧的攥着剑柄,闭上眼睛只要接受眼前的命运的时候,可是那种被刺穿胸膛的感觉却始终没有发生。

耳旁一阵寒咧的风声吹过,就是一阵阵痛苦的嚎叫声,男子噌的一下子睁开眼睛,就啊看到两个衣衫翩然到男人站在他的身旁,而那些黑衣人早就躺在了地上,抽出了没几下,全都一命呜呼。

“你们......”

为首的黑衣人握剑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

刚才动作太过,谁都没有看清楚这两位男子究竟是如何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