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卿剑眉微微一蹙,冷哼一声道:
“行了,你这些骗人的鬼话简直信手拈来,若不是仰仗我背后的权势地位,救得了聂延怀,你会对我投怀送抱?只怕只要是个人能救下聂延怀,你都会自荐枕席吧!”
“你心悦我,我倒是半点都没看出来。”
桑云舒莞尔一笑道:
“少帅不信舒儿的一片赤诚之心,舒儿也没法子,舒儿相信日久见人心,总有一日少帅会明白舒儿一番心意的,只是夫人说让我尽快的搬到别院去,要不今晚我就——。”
江少卿面色一沉,温怒道:
“随你!”
桑云舒没回秦公馆,而是直接去了旅馆,将自己将近两箱笼的东西直接搬到了别院内。
江家的别院布置得格外雅致古朴,虽然跟江宅的繁华气派比不上,但是胜在幽静典雅,简直比桑宅还要繁华宽敞许多。
江家不亏是家底殷实的豪门世家,就连别院都打造得这般华丽奢靡。
桑云舒随意地打量了几眼,对自己的住所甚为满意。
她似猝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悄声嘀咕了一句道:
“我让你查的事如何呢?”
身旁的丫鬟墨画努了努小嘴,缓声道:
“小姐,您就放心吧,奴婢找人亲自盯着江家的军车亲自将聂帮主送到了医院内,只是门口有士兵把守,不许任何人靠近,想来聂帮主应该无碍。”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皱眉道:
“只是您让我查聂帮主身份的事,奴婢一时半会的查不出来,若是以前咱们手上有令牌在,可以随时使唤狼牙帮的那帮兄弟,办起事来自然方便些。”
“可现在咱们又是在榕城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查此事确实有些困难。”
旁边的丫鬟如兰看了看小姐,微微皱眉道:
“对了,奴婢听闻今儿江少帅带您见江夫人了,江夫人怎么说?这么突然地将您打发到别院住算怎么回事啊,难道还让您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跟着少帅一辈子,连个名分都没有。”
“小姐您好歹是出自书香门第的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了少帅,怎么就——。”
“即便不能做正妻,难道连个妾室的名分也捞不着吗?江家这是欺人太甚,奴婢实在替您委屈。”
桑云舒不以为然的淡淡撩唇道:
“有什么委屈的,再说,是我自己找上门的,又没有人强迫我,住在这儿挺好的,自由清闲,不比待在规矩森严的江宅好得多啊。”
“其实,有时候看起来是极其糟糕透顶的事,但是细细琢磨,却也能变成好事。”
如兰撅了撅小嘴,嘟哝了一句道:
“小姐,您的心可真够大的,奴婢是担心咱们一旦在别院住下来了,以后想要回去可就难了。”
“这刚开始就该想法子彻底在江家站稳脚跟才是,既然您选择跟了少帅,自然得替以后打算啊。”
桑云舒微微扬眉,吩咐了一句道:
“行了,墨画你现在赶紧的去集市一趟,看有没有新鲜的野鸡买一只回来,我得赶紧地熬一些汤给聂大哥送过去,只有亲眼目睹见到他无事,我才安心些。”
“如兰你赶紧地将咱们的行囊收拾整理一下。”
墨画神色略显几分忧色道:
“小姐,您确定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见聂帮主吗?如今您立场不一样了,毕竟已经是少帅的人,若是再跟聂帮主纠缠不清,奴婢是担心惹得少帅动怒。”
“像少帅那样身份尊贵的人必定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要不还是奴婢替您走一趟吧!”
旁边的如兰看了墨画一眼,也跟着劝慰了一句道:
“奴婢觉得墨画说得有道理,这个风口上,您还是别私底下单独跟聂帮主见面了,对你们都不好,即便您心里坦坦****,没跟聂帮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可毕竟人言可畏,就担心有人背地里嫉妒您,在少帅面前煽风点火的,到时候对您的处境不利啊。”
桑云舒神色不安道:
“我总觉得右眼皮跳得很厉害,好像有什么祸事要发生,若是没亲眼见到他相安无事,我的这颗心一直悬在这里,有些不安稳。”
“再说,江少卿心眼小,喜欢生闷气,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最好生气一辈子不来我这儿更好。”
“我懒得花费心思去讨好取悦他,落得一身轻松,我一不贪慕他的权势地位,二不求他的钱财富贵,干嘛非得伏小做低的去揣测他的心思啊。”
“你们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办,我自有分寸。”
两位丫鬟想了想,见小姐是个执拗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便很难改变,只好无奈的叹息一声,赶紧的去办了。
大约片刻后,桑云舒亲自围着围裙进了厨房,亲自掌勺熬汤。
丫鬟墨画帮忙劈柴烧火,如兰在旁边摘菜,免不了两位丫鬟絮叨了几句。
墨画微微顿了顿神色,随意扬眉道:
“对了,之前在桑宅跟奴婢玩的好的一位丫鬟,时常有书信往来,她在信上跟奴婢说,二小姐非得赖在桑宅不肯走,跟姑爷长期两地分居,惹得婆母心中不快。”
“居然趁着二小姐不在,给姑爷纳了一房美妾,惹得二小姐勃然大怒,非得闹着跟姑爷离婚呢。”
旁边的如兰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嘟哝了一句道:
“二小姐自从回门之后,便一直赖在娘家不肯走,哪里有出嫁的姑娘一直待在娘家不回的道理,再说,男人那方面长期得不到解决,迟早会出问题的。”
“这不给了外头的狐狸精趁机占了空子,也是二小姐活该,真没想到这新婚才半年不到,姑爷便纳妾了,亏得顾家生意出了问题,桑家还出了不少力。”
“如今桑家败了,姑爷的恶劣的本性便外露了,幸亏小姐退了这一门婚事,要不然遭殃的可就是小姐了。”
墨画微微怔了怔神色,又继续幽幽道:
“听闻顾家早就败光了祖上的家业,就剩下一个空架子了,隔三岔五的有债主追门讨债,二小姐宁愿待在桑家,都不肯回去,还不是担心受牵连,陪着姑爷吃苦受罪。”
“如今桑家虽然不如以前了,但是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了,吃穿用度上面应该是暂时不愁的,至少能维持个三年五载的。”
“奴婢听闻那好姐妹来信说,姑爷纳的那房妾室就是郡县一商户之女,在郡县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她只是姨娘所出的庶女,又对姑爷一往情深,这才甘愿进了顾家当妾室的。”
“若是搁在以前,像她这样的小家碧玉自然跟桑家没法比的,可如今桑家败了,那妾室指不定在生意场上还能拉顾家一把,何乐而不为呢,二小姐即便再闹下去又能如何。”
“倘若真的跟姑爷闹得离婚收场的地步,以桑家这般的光景,恐怕再难以找到像姑爷这般好的人家呢?”
“其实,说起来那家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不是三房四妾,也就是二小姐眼高于顶,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非得执拗地追求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谈何容易啊。”
如兰轻哼一声,不屑地挑眉道:
“之前,她还大言不惭地在宴会上,说要找个风流倜傥的少帅,当少帅夫人呢,如今恐怕马上要沦为弃妇的下场了,这就是她抢走自己亲姐姐婚事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