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天明,成都门前,吕布率领文武将官并成都的百姓来迎接陷阵营的士卒,在所有百姓的注视下,满身是血的陷阵营士卒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下马!”在高顺的命令下,所有人快速下马,步行来到了吕布的面前。

高顺大声说道:“启禀大王,陷阵营深夜偷袭敌军,冲破敌营十五座,杀敌无数,两千人出发如今回来一千四百七十五人。”

吕布闻言大笑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军,本王有陷阵营在手,何愁天下不能平定。”成都军民一起呐喊陷阵营的名字。

高顺忠厚的脸上露出笑容,但此刻压力一起,只觉得全身都软了,人也缓缓躺下,鼾声大作的睡去,接着是其他陷阵营战士,无不倒地就睡。

吕布连忙将高顺扶起来,对着身后呼喊道:“快让医者前来看看。”

医者稍作检查之后回答道:“大王放心,高将军身上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他乃是脱力,好好休息一番加以食物滋补便可恢复。”

吕布笑道:“好,传令下去,给陷阵营的将士杀羊宰猪,通传三军将士,要让他们都知道陷阵营的威名,要以他们为榜样,早日减除敌人,助本王勘定乱世。”

“遵命!”

和吕布的皆大欢喜比起来,此刻的孟获的日子却越发的难过。

中军帅帐之内,金环三结正在将统计来的数字告诉孟获。

“昨夜一战,我军营盘被敌军冲破十五座,士卒被敌军杀死与混乱中自相践踏而死两万余人,董荼那将军阵亡,其他偏佐将领一百五十余名……”

“滚,给我滚出去!”孟获抓起桌案上的茶杯朝着金环三结砸了过去。

金环三结反应快速,躲过了这滚烫的热水,但所有人都不敢触动孟获那已经暴躁的神经。

“刘璋,你去点起人马,我们再起攻城,这次一定要攻破成都。”气急败坏的孟获冲刘焉大吼道:“我要亲手把吕布剁成肉泥。”

孟获现在已经是气的七窍生烟。自打祝融夫人被擒开始,刘孟联军就连连受挫,屡战屡败,先是被益州难民暴动牵着鼻子走,又在岷江被江水袭击,攻城劳而无功,昨晚又被区区两千人冲破了十五座营寨,伤亡超过两万,出发时的二十二万大军,现在已经只剩下十四万。足足阵亡超过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而歼灭的敌军数量连五千人都不到。

这样的战绩,别说是孟获,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主帅也会暴跳如雷。

刘璋胆怯的看了一眼孟获,无奈的说道:“大王,昨夜惨败,我们士气低落,如果现在再去攻城的话,恐怕前景不容乐观啊!”刘璋有些无奈,剩下的十四万军队中,他有足足八万人,而南蛮的军士只剩下不到六万。而且他手中的士兵绝大多数都是拉来的壮丁,壮壮声势打打顺风仗还行,但如果是打硬仗还只能靠孟获手中的南蛮大军。

“我家大王所说在理。大王,用士气低落又疲惫不堪的士兵去攻城,伤亡必定重大。”郑度在一旁附和道:“我军连输两战,眼下若是再败恐怕真的到了溃败的边缘,如此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有半点疏忽了。”

孟获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被郑度这一番劝说,顿时决心也有些动摇。

就在这个时候,兀突骨忽然快速走了进来:“大王,我们绝对不能放弃攻城啊!”

昨夜陷阵营偷袭的时候,唯有兀突骨的藤甲兵得以保存,甚至所击杀的陷阵营士卒大半都是他们创造。

靠着这份荣耀,兀突骨说话在整个军中的威望仅次于孟获。

“大王,我有一计,定能攻破成都。”兀突骨右手按住胸膛,弯腰向孟获行礼道。孟获大喜,忙将兀突骨扶起,“兄弟,你有什么妙计,只管说来。”

“末将这两天观察,这成都的城墙在吕布的修筑下不断延伸,眼下已经连接到江边。从陆上想要过去确实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我们如果从河里过去,则成都顷刻间就会被攻破。”

“我怎么这么糊涂?”孟获拍着自己的额头叫道:“藤甲经水不湿,渡水不沉,你们由陆路进不了成都,可以从水路进成都啊。”孟获想想又补充一句,“而且走水路,还不用担心董卓用火攻。”

刘璋等人都有些疑惑。

从水路进入成都,这个计策可行吗?

这江水格外的湍急,小舟都不能逆流而上,何况人力?

虽然成都的城墙还没有完工,如今尚缺一个口子,但吕布不可能完全忽视这一面城墙,必然会在江岸堤坝的基础上加高。

如此情形之下,南蛮军的计策难道能轻易实现?

兀突骨笑道:“寻常是很难,但我们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一个适合登陆的浅滩。”

孟获听闻这个事情,高兴的直搓手,兀突骨继续说道:“末将建议,就要趁着现在城内并州军士卒大胜的时候快速出击,主力大军在正面吸引敌军注意,由我们藤甲军从水路率先入城,乘敌军兵力未到之时,打开城门,大军一涌而过,将吕布碎尸万段。”

孟获闻言连连点头道:“好,就这样办,刘璋,成都是你的地盘,偷袭吕布一切还是得靠你啊。”

刘璋虽然觉得这个计划有些突兀,但见孟获如此说也不好反对,只好点头认同。

为了复仇,破烂的营寨没有修补重建,疲惫的士兵没有休息,苦命的刘孟联军又倾巢出动,抬着上千架云梯,推着难以计数的云台与冲城车,又恶 扑向成都。

此刻的他们已经到了极限,连续的急行军,又连打了两场大仗,夜间还没有休息,就又要出战,刘孟联军的士兵自然怨声载道,可出动前孟获已经威胁过诸将,今天要是哪支部队敢退后一步,就先斩那去部队的主将,然后再去冲锋,再失败就斩副将,一个一个按等级高低顺序杀!重压之下,刘孟联军诸将不敢怠慢,纵然是再疲惫也只能硬着头皮把那些累得几乎走不动路的士卒逼到了成都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