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张光辅直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听到天后的话,满朝文武皆是一惊。

 虽说,酷吏当朝,每个朝臣上朝的时候皆是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上朝上着,就被这帮子酷吏给诬告,下了诏狱。

 而且一旦被抓走,全家都得受牵连,一个都跑不了。

 天后自从重用酷吏这段日子里,哪个大臣不是心惊胆战,唯恐诬告会落到自己头上的。

 可张光辅从来都未曾想过这种事。

 更不曾胆战心惊的认为这帮子酷吏胆敢来诬陷自己。

 可方才来俊臣诬陷自己,张光辅都没觉得自己害怕,只是有些惊讶,想不明白,他来俊臣为何回来招惹自己?

 可当天后问你可知罪的时候。

 张光辅有些坐不住了,甚至是想要大喊臣无罪,来俊臣的说辞根本就没什么屁用,随便来个人替自己辩一辩,此事十有八九还有转机。

 若是天后如此问,那就是要给这件事定性了。

 这还怎么辩驳?

 张光辅相信来俊臣的那套说辞根本就站不住脚跟,只要天后不相信,那此事就是无稽之谈啊。

 可天后偏偏如此问了。

 张光辅不敢答!

 坐在一侧的大唐皇帝李旦面不改色的在心中点点头,想来自己方才的想法是对的,天后想要拿掉张光辅,所以才会估计擢升他为首席宰相。

 现在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拿下他。

 至于来俊臣的这套说辞,在李旦看来都是破绽百出,更不用说母后她会看不出来,可母后偏偏说张光辅你认不认罪。

 这可就实在是太过于明显的信号了。

 是母后想要踢走张光辅,所以来俊臣才会有了那么一份漏洞百出的说辞。

 正治信号实在是过于明显,张光辅想要辩驳也没法子开口,只能期望天后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能免除自己的死罪。

 “启禀天后,臣认为来俊臣的证据,有失偏颇。”大喷子王求礼从朝臣之中站出来,叉手行礼道:

 “徐敬真当为叛逆,他说的话当作证据的话,可信度极低,万一是徐敬真他口不择言,胡乱攀咬的结果呢。”

 王求礼那张嘴,自己老早就烦透了他了,一直想要找机会把他贬黜去,省的在见到他,心烦意乱的,天天在朝堂上说这个,说那个的,抓住别人的错误一直在攻击。

 就像自己纵兵劫财,这事传到他耳朵之中,还一直像天后说个不停。

 可当他站出来的时候,张光辅竟然有一丝感动。

 武则天淡淡的问了一句:“来俊臣,你觉得呢!”

 “臣觉得此事属实,徐敬真为叛逆,只有叛逆才会与叛逆勾结,他的话若是不可信,那谁的话还能信呢?”

 “呵呵。”

 来俊臣抬头瞧了一眼发出笑声的人。

 李易!

 他难不成也想要掺和一脚?

 “左金吾卫大将军何故发笑?”

 来俊臣不紧不慢的说了句,既然你不知死活的想要撞进来,那我也不介意,提前把你拉进来。

 “我是笑,朝廷就是按照你这么办案的吗?”

 “自然是按照朝廷律法办案的。”来俊臣还以为李易能说出什么话来呢,原来不过是如此说些废话。

 “那可实在是朝廷之喜啊。”李易抱了抱拳道:“我倒是要恭喜宰相张光辅,您可没什么罪过,还不赶紧起来。”

 张光辅一头雾水。

 实在是没明白李易的意思,更想不到此时此刻。

 竟然是自己看不上的两个人为自己开脱。

 而李易,自己虽然与他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缺也看不上他。

 方才自己敲打他的意思,想必他也应该听出来了。

 他这是在落井下石,想要财自己一脚,还是真的想要为自己开脱。

 张光辅一时有些发懵,今天这件事属实是震惊到他了。

 没有料到天后会让自己滚出朝廷。

 可张光辅仔细想想,自己哪里忤逆了天后的意思,想要让自己走,或是是直接杀掉自己?

 武承嗣更是窃喜,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

 来俊臣是个流氓,是个市井无赖,可他同时也是最好的一个酷吏。

 甭管你是什么人,只要到了他的手里,还没有成不了的铁案。

 光杀你一个人显然是满足不了他,要杀就得杀你全家。

 省的有的人死了,有的人还活着,孤孤单单的受苦。

 把你全家都送进死牢,这就是来俊臣的为人处世之道。

 更是让众多朝臣怕他的底气所在。

 薛怀义本以为张光辅他跪下不语,也不辩解,是天后的意思。

 可着实没有料到李易兄弟竟然会发出笑声,当堂反驳来俊臣。

 何必招惹这个人嗯?

 他可不是什么好鸟,张光辅对你的评价更是不高。

 还想着把你踩在他脚下。

 帮他没必要的。

 听不出来,这是天后的意思吗?

 李易兄弟,你可不要因为i一时之气就犯了糊涂,小不忍则乱大谋。

 不要忘了今天我们是要做什么的。

 抓住重点行不行,薛怀义决定不能再朝臣队伍之中厮混了,于是抱着经书,慢悠悠的往前换着位置,希望能早点到达前面,省的再有人出来插队。

 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你们一群人没看见我这个和尚混进来了嘛?

 还不给我个面子,也不用大脑袋想想,我为何能进入朝堂之中,肯定是无风不起浪的。

 这群傻子,亏得你们还想要荣华富贵,升官发财呢。

 一点观察能力都没有,凭什么给你们升官?

 武三思更是不理解,李易你掺乎什么啊!

 来俊臣,他可是一个狠人。

 惹了他,就相当于被一条毒蛇给惦记上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再黑暗之中给你一口,让你毒发身亡。

 来俊臣大声了吼了一句:“李易,你难不成想要为谋逆开脱?”

 “我为谋逆开脱?”李易摇摇头道:“来俊臣,你方才说只有叛逆才会与叛逆勾结,是也不是?”

 “自然是的。”来俊臣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

 “很好,那我就与你说一说,只有叛逆才会与叛逆勾结这话是不对的。”李易也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