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道、器道都是地品!

众人震惊地看着黎亦酒。

殷兰跃上符箓擂台,不信邪地开口,“我们比符箓!”

“有完没完?”

连续制造了两件垃圾的黎亦酒已经麻了。

殷兰见她推脱,双眼一亮,像是猜到了什么,“你不是五道齐修吗?符箓不会算什么五道齐修!”

“上来比比!嬴了别说喊师伯,师祖都喊!”

“要是输了……”

殷兰往黎亦酒腰间看了一眼,但她的那只地品符笔现在没有挂在对方腰,她蹙眉,“要是输了你就把符笔还给我!”

黎亦酒乐了,“现在还惦记着你的符笔呢?”

那当然,那是她从小用到大的!

殷兰恼怒道:“少废话!不敢比就认输!”

现在的小朋友真难缠。

黎亦酒随手在公示栏揭下张自己的通缉令,拿起殷兰“送”给她的那只地品符笔画了几笔。

而后将纸卷在笔上一起丢给殷兰,“这么个小东西难为徒侄惦记那么久,师伯还给你,被闹了啊,乖。”

殷兰下意识伸手接住,却发现笔带着她飞了起来,“啊啊啊啊啊怎么回事儿?快停下啊!!!”

为了省事儿,黎亦酒也懒得等别人主动挑战她了。

直接在其他擂台自己发挥。

先是在剑道擂台的测剑气的巨石上留下深深的剑气,碾压上面划痕,而后又在阵法擂台上留下个微型阵法。

最后殷兰抓着笔从空中掉了下来,气愤地打开裹住笔的纸。

就是这玩意儿搞的鬼!

她正要骂人,看清后瞪大了眼睛,“地、地品符箓?!”

黎亦酒没理她,拍了拍手收工,“东西我留在这儿了,你们自个儿比吧,别来烦我了好吗各位小朋友们?”

台下百余弟子鸦雀无声。

地品炼丹师、地品炼器师、地品符箓师、地品阵法师,而且在她使出剑气的时候,泄露出的一丝修为分明是金丹。

他们仰头看着台上和往日一样随性散漫的黎亦酒,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犹如天堑般的落差。

那个看起来吊儿郎当一无是处的人,竟然是他们怎么也难以望其项背的天才——怎么会这样?

怪不得她敢说自己五道齐修。

因为她有这个实力。

他们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震撼和羞愧,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在黎亦酒下台时,人群不约而同地散开。

再也没有人挡在她面前。

她离去后,蜀三清和其他几位长老不知何时也到了。

他们神色间也带着惊叹。

他们知道黎亦酒天赋奇高,没想到能高到这种地步。

没能将她收入门下的遗憾瞬间消失,她确实不该入他们门下,他们根本教不了她多少,这会耽误了她。

蜀三清看着黎亦酒离开的背影,缓缓握紧了腰间的清心令。

他忽而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清心宗会因为她的来到迎来新的契机,整个灵域都将因她而风起云涌。

蜀三清深吸一口气,如重千钧的目光落在在场每一个人身上,“黎亦酒的事不许向外泄露分毫,否则以叛宗之罪论处。”

清虚真君说得对,木秀风摧,黎亦酒的天赋太过惹眼,容易招致不轨之人——尤其是天衍宗。

众弟子心神一凛,“弟子谨记。”

能进入论道台的,都是亲传和内门弟子,这些弟子经过长老的精挑细选,心性不会出太大差错。

他们也明白不能泄露的原因。

黎亦酒正要下山干饭,被余锦和殷兰拦下了。

她扶额,“不是吧,还来?”

但二人不是来向她挑战的。

余锦攥了攥拳,用宣战一样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师伯。”

而殷兰黑着脸喊:“师祖。”

“什么?”

黎亦酒侧耳倾听,“你们说什么?师伯没听清。”

余锦恼怒地推开她,“你别得寸进尺!反正我已经叫了!”

黎亦酒好笑地摇头离去。

又听到身后余锦的声音响起,“真嫉妒你,得天独厚,天赋超群,一出生就站到了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黎亦酒停下脚步,“天赋?”

她回首,眸光深沉得像藏了无边无际的、别人难以想象的黑暗岁月,“别拿这个词侮辱我,小朋友。”

她最缺的就是运气和天赋。

别人穿越穿成天才,她两次穿越都穿成玄灵根,现在她拥有的一切都是前世几千年的出生入死得来的。

那时候她不像陆鹿谢朗殷兰余锦,她没有荣华富贵的出生,没有可以倚仗的家族,没有天灵根,没有地品灵器,只有一个在她没有利用价值就要抹杀她的血脉至亲。

她连清心宗最落魄的弟子都不如,她没有殷殷教诲的良师益友,没有栖息庇护之所,甚至没有生存的资格。

所有人都要她死。

她只能靠自己一个人,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世界尽头。

如果,如果她前世没有那样努力过,她如何躲过天衍宗几个筑基的追杀,如何考入清心宗,如何赢得清心宗的掌门和长老的的欣赏,如何获得自己需要的修炼资源?

如果她没有努力过,她这辈子一穿过来就会死。

得天独厚?天赋超群?可笑至极。

黎亦酒朝说嫉妒她的余锦笑了,“想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得天独厚的玄灵根,还是天赋超群的通缉令?”

余锦一怔,这才想起初入清心宗时,黎亦酒只是一个炼气初期的玄灵根,还被整个天衍宗追杀。

她张了张嘴,“可你有贵人相助……”

黎亦酒觉得更可笑了,“宝贝,你猜猜龟大师为什么助我?”

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在助自己。

余锦猜不出来,她看着黎亦酒不带感情的笑容,心间莫名一窒,“你……是不是很难过?”

黎亦酒乐了,“现在我一个五道齐修的天才难过什么?该难过的是你吧?我的手下败将,黄品小丹师。”

“……”

黎亦酒笑着离去,徒留余锦气得肺都要炸了,贱死了!亏她刚刚还脑补了一下对方不幸的过去!

这五十九有个屁的不幸!

遇到她的人才是真的不幸!

殷兰看着黎亦酒离去的方向,扯了扯余锦的衣袖,“她好像又要偷偷溜下山,走!我们去逮她!”

“逮不住。”

这五十九后脑勺长眼睛似的,反跟踪能力贼溜!

余锦已经有经验了,忽而阴笑一声,“不过,就算抓不住现形,她人肯定不在师门,我们也可以让她好看!”

殷兰:“怎么做怎么做?”

余锦:“向掌门打小报告。”

殷兰:“……”

还以为是多高明的计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