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胤禛这两年所负责, 黄河一带的新防洪工程,近日已竣工。
而胤禛作为此项目的负责人,自然得到当地验收工程是否合格。
古代交通极为不便, 如果只坐马车的话,从京城到黄河流域一带一个来回, 都要个十天半个月左右。
更别说胤禛还得沿着黄河河岸一一验收。
一来二去, 四五个月是少不得的。
这也就意味着亦嫣将要和胤禛分开, 将近半年时间。
亦嫣听到两人要分开那么久, 心中满是不舍,同时心里有些忐忑。
毕竟这段时间里,府上也就是有她和四福晋两人在当家了。
不仅亦嫣担心, 就连胤禛也怕,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 府上会发生什么祸事。
从前或许他还可以放心地交给福晋, 但他觉得现在府上最不确定的因素,反而福晋本人。
所以他就打算, 将福嬷嬷和禄嬷嬷,分别分配到蒹葭阁和常宁阁当差。
亦嫣母子,固然是他最挂心的人。
可常宁阁里也有三个他的孩子,即便他只守着亦嫣, 但他也不能,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其他孩子啊。
所以也得安排个可靠的人, 保护在孩子左右,
不过除了常宁阁三个孩子,还有弘晖他也是非常挂心的, 也特地嘱咐了福嬷嬷和禄嬷嬷, 能多去正院瞧瞧弘晖。
这也都还不急, 还有几天才出发,他现在告诉亦嫣,只是让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换做以前,亦嫣肯定会觉得,你要去就去呗,你胤禛不在,反而自在许多。
但现在亦嫣的心境不同,的确得需要点时间消化,这个分离的消息。
以前两人也不是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可这次亦嫣却想给胤禛,弄个念想戴在身边,可以让他多想起自己一点。
古人女子一般都会给心仪的男子做荷包,这样就自己针线,就可以替自己陪伴在心仪男子身边。
所以亦嫣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
但转念一想,以是她那三脚猫的绣工,难以出手不说,而且时间也来不及啊。
就剩那么几天,便是她熬夜也做不出来。
亦嫣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拾起自己的老本行—画画。
她想到了以前一些怀表里会放照片,
所以亦嫣按照自己怀表的尺寸,作了一副Q版的母子小画像,然后就神秘地胤禛,把他的怀表给她?
胤禛虽然疑惑亦嫣将他的怀表要去的涌出?但听到亦嫣说要给他一个惊喜时,便也欣然掏出自己那块怀表,交给了亦嫣。
亦嫣将怀表归还之时,他才明白她的用意。
当他看到怀表里藏的那张小画像之时,瞬间感觉手中拿着怀表,变得沉甸甸了起来。
这画像虽小,却是寄托了亦嫣对他的深深眷念。
亦嫣见胤禛看着里头的画像,定定地呆愣着不说话,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想,如果爷想我和曜儿的时候,就可以通过怀表里的画像看看我们,而且这样就不用担心,爷会忘记我们娘俩的模样啦。”
“怎么会呢?”胤禛收起怀表,将它放在贴近心口的位置,这转身将亦嫣揽入怀中,低头亲了一口亦嫣额头,将下巴抵在亦嫣的头上,柔声道:“你和曜儿的模样早已刻在我的心里。”
即便是下辈子他都不会忘记。
亦嫣闻言羞赧一笑,整个人便安心依偎在胤禛的怀里。
在临走前的一晚,蒹葭阁的灯,直到三更也还未暗,两人完结的时候,却是亦嫣不愿意让胤禛出来。
胤禛好笑不已,正想再随了亦嫣的意,亦嫣却是主动推离了他,然后翻了个身,脸贴在枕头上,神色不明道:“明儿爷您还要早起赶路,咱们还是早些睡吧。”
见状,胤禛覆了上去,丝毫不嫌弃亦嫣额头的薄汗,用鼻子亲昵蹭着她的额头,哑声道:“无妨,明儿我是做马车去的,所以还能在马车歇会。”
亦嫣眼前一亮,对哦,那么长的路途,怎么可能是骑马去的?想到这儿,她开心转身,修长玉臂搭上了胤禛的脖子,媚 | 眼如丝道:“那……咱们晚点睡也成。”
两人相视一笑,便默契地互相吻了上去。
...
第二天,胤禛不想看到,两人分别时亦嫣脸上流露出的不舍,本想悄声起床,默默出发。
谁知他醒来,刚想动个身,却发现睡在身旁的亦嫣,就连睡梦中也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下一瞬就离开似的。
胤禛无奈一笑,只能动作小心翼翼地将腰间的双手,慢慢移开。
但亦嫣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胤禛这一移动还是惊醒了她。
嘤咛一声后,亦嫣便睡眼朦胧睁开了眼睛,看到胤禛的身影,呆愣了一瞬,旋即就反应过来什么,语气紧张道:“爷,您要走了吗?”
胤禛低头亲了一口亦嫣,点头:“嗯,天不亮就要出发了。”
“那我起来为你更衣。”亦嫣说着便起身了。
尽管时间有些紧迫,但胤禛还是由着亦嫣帮他更衣了。
不过以往亦嫣帮胤禛更衣的速度有点慢,今儿倒是只花了五六分钟,就为胤禛穿好了衣服。
这时奶娘也将叫醒的弘曜抱进了卧室。
亦嫣见孩子来了,就伸手将脑子还有些蒙的弘曜接了过来,然后柔声对他道:“曜儿,你阿玛要出远门了,咱来送送你阿玛一程。”
怕孩子伤心,亦嫣没有告诉弘曜,他接下来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会见不着胤禛。
自他出生以来,不管是她有意谋划的,还是胤禛有心的,胤禛给弘曜的陪伴,也就稍逊一点她这个母亲而已。
因此孩子对胤禛的依赖,一点也不必她少,所以还是不要告诉弘曜为妙。
不过,想到孩子要有几个月不能见到自己的父亲,亦嫣不免有些怅然。
胤禛整理了一下衣襟,看着亦嫣母子,就上前伸手:“来,让阿玛好好抱你一会。”
弘曜见胤禛要抱自己,眉眼弯弯,开心地双手伸向胤禛了。
胤禛抱着孩子,一想到自己离开亦嫣和孩子那么久,心中也是惆怅不已。
也不知,他再次见到弘曜的时候,会不会不记得他这个阿玛的模样?
这般想着,他不舍地亲了一口弘曜的脸颊。
眼见时间不多了,胤禛就对亦嫣柔声嘱咐道:“我不在这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曜儿。”
亦嫣本来还接受良好,听胤禛这么一叮嘱,眼眶不自主就红了。
见状,胤禛心有不忍,将亦嫣揽入怀里,柔声道:“好了,爷,很快就能回来。”
亦嫣点头:“那你出门在外,一定注意自身安全,特别是注意土匪刺客什么的。”
这也是她如此担心的原因。
毕竟这不是什么和平年代,即便是皇子出远门,那也是有生命危险的。
虽说她知道胤禛不会死,但她也不想它受伤。
听着亦嫣的担忧,胤禛温柔一笑道:“好,爷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见你们娘俩。”
两人柔情密意互相叮嘱了一会。
胤禛不舍道:“嫣嫣,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亦嫣一愣,努力咽下所有不舍的情绪,抬起眼眸幽幽看着胤禛,恳求道:“我能...不去门口送你吗?”
她怕离别时,自己会绷不住情绪,当众大哭了起来。
别说旁人看她不顺眼,连她瞧了,都觉得自己矫情。
说罢,她移开不舍的视线,然后垂下头不去看胤禛,
胤禛明白亦嫣的担忧,于是点头道:“好,那你就在蒹葭阁门口送我。”
说着,就牵起亦嫣往外走。
胤禛抱着弘曜一边走,一边对亦嫣嘱咐道:“还有一事,我还不放心。”
亦嫣:“什么事?”
出到蒹葭阁门口,胤禛出声提醒亦嫣注意一下台阶,这才道:“就是弘晖这孩子,自上回中秋节从宫里回来以后,他就连自己房门也不愿意出了,我不在这段你如果得闲,可以带着弘曜去看看他,顺便替我开导开导弘晖。”
亦嫣立马保证道:“没问题,我会带着弘曜去找弘晖玩的。”
现在胤禛不在府上,亦嫣面对四福晋时,心里反而也没那么别扭,所以这不成什么问题。
胤禛点头笑道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放心了。”
不知不觉,两人也到了蒹葭阁和前院之间的那道隔门。
两人在此处站定,亦嫣从乐雪接过从小厨房拿来糕点。
“你还未用早膳,带上些糕点路上吃。”
胤禛点头,示意苏培盛拿上,然后让他带着乐雪到一旁回避一会。
就在亦嫣不明之所以之际,胤禛把将弘曜交回到亦嫣手上,然后弯下腰,将脸凑到亦嫣面前,轻笑一声,提醒道:“别忘了,你还有一事没做。”
原来是为了这事?亦嫣嗔了一眼胤禛,道:“瞧你,我还会忘了不成?”
说罢便往胤禛的两边脸颊,一边亲一下。
胤禛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单手捧起亦嫣的脸,也一边亲上一口,但他却没有立马离开,而且低眸款款地注视亦嫣的脸,
此时的天边也泛起了亮光,在微亮的光线下,亦嫣的五官看得并不真切,但胤禛的脑海里却是自动浮现出亦嫣绝美的容貌。
有娇俏的,有生气的,还有她伤心的模样。
他情不自禁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由浅到深,最后从单手捧着亦嫣的脸,改为双手捧着。
这个吻充满了他心里对亦嫣眷恋与不舍。
最后他却尝到了一抹苦涩的咸味。
是眼泪的味道。
他心下一慌,停下抬眸望去的那一瞬间,却发现亦嫣已低下头,让他根本就看不到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亦嫣垂头闷闷道:“爷,您快去吧,耽误了时辰可不好了。”
说着伸手抹了抹泪水,抱着孩子头也不回地往蒹葭阁那边走了。
胤禛也不怪亦嫣先他一步离开了,毕竟两人再这么依依不舍下去,恐怕到天光大亮,他们也还未能分离。
他能望着亦嫣离去的身影,心底闪过一丝酸涩,手不由抬起,捂着心口那块怀表。
直到亦嫣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这才心一横,转身离开了这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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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闷头走路,快到四贝勒府的大门时,他面上还残留着对亦嫣的不舍,不过他不会带着情绪去工作。
他微微压下心口的钝痛,一抬眸瞧见门口四福晋的身影,
胤禛顿时一愣,因为他并没有让福晋来送他。
不过看样子,福晋应该早早地就在大门口,让人掌灯等候着他了。
这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他已不去正院,但只要事情不涉及亦嫣,府上重要的大小事项,他还是会通知福晋一声的。
显然是福晋得知他今天出发,就决定前来送送他。
胤禛整理一下表情,恢复了那副不苟言笑的神情,这才继续往前走。
珍珠很远就看到前院的灯笼往大门走来,四福晋早就知道胤禛过来了。
见胤禛近了这上前行礼,然后道:“爷,您是现在就出门了吗?”
胤禛点头:“这段时间你好好打点好贝勒府,照顾好弘晖,如果快的话,我年底就能回京了。”
听到四爷依旧放心将府上交给她,四福晋欣喜表示:“好,妾身会打理府里的一切,爷在外头,不必牵挂府上的情况。”
胤禛也只是客气而已,要不然他也不会安排妥当,这才敢出远门。
于是他点了点头,就表示自己要走了。
四福晋出言道:“爷,您别忘了带上东西。”
说着就让珍珠将几个包袱交给苏培盛。
从前他出远门,一切行礼都是福晋帮他准备好的。
如今他和福晋早已貌合神离,自然不会还让福晋还替他收拾行。
所以他早就让福嬷嬷和禄嬷嬷给他准备了。
更何况,亦嫣也有替他收拾了不少东西,其中就给他准备一个什么蔬菜热汤包。
说这可以让他在荒郊野外也能喝上一口热汤,暖暖身子。
做法也的确简单,烧上一锅热水煮开,再添加她特制的调料包,一碗美味热腾腾的汤就能弄好了。
现在见四福晋又替他收拾了那么多行李,便推脱道:“福嬷嬷和禄嬷嬷都替我收拾好装上车了,这些就不必拿了,秋晨露寒,福晋回去吧。”
说着就要走了。
四福晋没来得及伤怀,忙道:“这里头有一袋糕点,爷还未曾用早膳,可以带上在路上吃。”
胤禛刚想说这个亦嫣也给准备了,但想了想,停下道:“苏培盛,带上。”
四福晋心中一喜,忙让珍珠挑出那袋装有糕点包袱交给苏培盛。
胤禛望着四福晋脸上难掩的喜色,没忍住道:“福晋,希望你能照顾好府上的所有人。”
终究是多年夫妻,他既然没有发落福晋,自然是抱着福晋能改过自新的期望的
倘若福晋真能改过,能真心容得下亦嫣和孩子们,她该有的体面,他自会给的。
只不过,这还得经过他长久的考察。
而这个机会,得就看福晋是不是真心悔过,他再决定给不给。
四福晋闻言心潮澎湃不已,因为她明白四爷既然肯如此和她说话,就代表四爷心似乎已有些松动,
她就知道,这段时间她对舒穆禄掌权的退让,是有回报的。
现在四爷不就已经将她的付出,看在了眼里了吗?
四福晋按下心中的激动,再次抬眸,端的便就那副端庄得体的笑容:“爷,您放心好,妾身定不负爷所托。”
胤禛淡淡嗯了一声,就转身迈出了大门。
.....
亦嫣那边,她回到蒹葭阁时,脸上的眼泪早已擦干。
她抱着孩子,坐在软榻,望着窗外发愣,心里闷闷地,不想关注外头的一切事物。
虽说胤禛这些年也时常用会出差个十天八天的,但长差却已有两三年没出现咯。
更何况,今年是她和胤禛真正心意相通的第一年,这还没多久,两人就要分离半年
等听到胤禛已离开四贝勒府的消息,心瞬间变得空落落,难过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
胤禛走后,转眼就进入深秋。
亦嫣也要开始忙着,分发府上各处的冬衣和被子。
与之前不同,这次采买的事项,多出棉花一项。
可不知怎么,今年棉花的收成似乎很是不好,这也导致京中的棉花,不仅贵,数量还少。
一些消息灵通的人,早早去店铺购买棉花。
因此京城里仅存的棉花就更不多了。
亦嫣的消息就稍微落后了一点,再加上这是她第一年接触府上的庶务,没什么经验,只采买到三分之一左右的棉花,立马就暴涨了。
这还是她到五贝勒府,和五福晋、七福晋聚会的时候,听两人提起这时,她这才得知严重性,赶紧派人去买的。
经过这一遭,就觉得,她以后不仅得让乐雪和可碧时刻留意府上的消息,还有外头的也要关注。
可现在只有这三分一的棉花,也不够啊?
虽说还会有下一批棉花进京,可估计那时早已入冬了。
等到那时候再做冬衣,府上的人早就冻成狗了。
这样府上上下肯定会怨声哀道,说她这个侧福晋无能的。
亦嫣愁容满面看着账本上不够数量的棉花,
“主儿,咱该怎么办?眼瞧着要入冬了,还有那么多的棉花,咱们上哪儿弄?”乐雪着急道。
一旁的喜嬷嬷和福嬷嬷,也是愁眉不展。
亦嫣叹息一声,不知想到什么,转身问喜嬷嬷和福嬷嬷:“以前福晋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是如何解决啊?”
喜嬷嬷和福嬷嬷闻言相视一眼。
今儿,要是福晋遇到这事,那根本就不是件难事。
就以与京城各处夫人的交情,这边凑一点,那边凑一点,这也就能凑合应付到下一批到京的棉花。
可侧福晋刚升上的不说,以她侧福晋身份,在京中的交际也是寥寥。
这一时间上哪儿去凑那么多棉花啊?
不过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如实跟侧福晋回答了。
亦嫣听完以后,却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挥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去请示福晋吧。”
毕竟这又不是做生意,谁能解决不一样?分得那么清干嘛?
更何况今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可碧和乐雪闻言直接楞住了。
一旁的喜嬷嬷惊讶道:“侧福晋,您这样就不怕府上的人说您做事不如.....?”
福晋两个字没有说出口,但却不言而喻。
这谁执掌事务,不是铆足了劲儿,要赢另外一位一头?这侧福晋倒好,竟甘愿让福晋出风头。
这最后事情即便是解决了,那旁人只会说福晋的好,而侧福晋出了事还要福晋擦屁股,简直德不配位。
亦嫣无所谓道:“这不是事实吗?”
她本来就没有和四福晋争个高低的心思,干嘛要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己扛呢?
哦,旁人觉得她比福晋能干,她就能踹掉四福晋,自己当胤禛的福晋了?或者掌管整个贝勒府?
不说她没这个心思,就是她有,这又能有什么用?
她现在就相当于等于是一个部门总监而已,就是一妥妥的打工人。
既是打工人就要有打工人觉悟,她干嘛要承担突**况,给公司锁带来的后果?
更何况四福晋,作为这四贝勒府的总经理,那她这个部门总监先向上层请示,有什么错吗
因此,亦嫣再重复一遍:“眼下快要入冬了,要是不顺利分发冬衣,府上恐怕要乱起来,所以快去先请示福晋有什么办法,如果不行咱们再想办法。”
说到底还是她负责的部门,她也不可能脱手给四福晋。
问四福晋,也是看看有没有比较容易的解决方法,要是让四福晋为难的话,那还是算了。
福嬷嬷倒是一心为整个贝勒府着想,闻言,就觉得侧福晋有这个觉悟很好,要是让旁人知道四贝勒府连个冬衣都发不了,到时恐怕就成了整个京城里的笑话了。
她当即就主动表示,由自己去正院禀告。
福嬷嬷来到正院时,四福晋也在为整个四贝勒府冬季的采买做准备呢。
听到福嬷嬷的来意,当即懊恼道:“哎呀,我竟然忘记注意留意此事了。”
说着就观察福嬷嬷的反应。
而福嬷嬷依旧垂头等着四福晋发话。
四福晋眉毛一挑,合上账本:“也怪我见侧福晋掌管了缎库,就一时在这方面松懈了。”
“这样吧,福嬷嬷,你去跟侧福晋回话,这事我会想办法的,让她别着急。”
福嬷嬷闻言应了声是,便就告退了。
等福嬷嬷的身影消失在正院,四福晋便不由扶额叹气了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不通知舒穆禄棉花紧缺的消息,这个难题会让舒穆禄吃上一壶。
可没想到她那么洒脱,将这个问题推给了她。
这要是换作李庶福晋那个心气高的,估计会高调用自己的钱财,补上一部分的亏空,来凸显自己深明大义和为四贝勒府着想的心。
也不知道说她傻还是说她聪明?
这样好的收买人心,营造名声的机会,她白白不要,却将它给自己。
难道舒穆禄,就不怕经过此事后,她这一辈子都被自己压得死死的吗?
不过,此事对她来说的确也不难,而且她也囤了不少棉花,拿出来也能凑到三分之二的数目。
也就是说,只要她一出手,那么四贝勒府上下就没有不服自己的。
但她目前根本就不需要这些。
......
亦嫣那边得知四福晋说她会想办法的,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不过她也没有放弃寻找价格合适的棉花,而且同时还写了一封信送去了舒穆禄府。
她也是有娘家的人,也不是孤身一人在京。
每想到这个,她的心就踏实了不少。
正院那边几天就来回话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千两银子。
亦嫣看着福嬷嬷带回来的一千两银子,满头雾水,这是怎么一回事?
福嬷嬷见状解答道:“侧福晋,福晋说她只能凑到原本数目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她实在是没办法凑到。”
“所以福晋就从自己私库里拿出一千两银子,让您去外头店铺买去。”
虽说现在的棉花已高达五六倍的价格,但一千两买这次所需三分之一的棉花,还是绰绰有余的。
亦嫣一惊,这一千两银子,都足够包下四贝勒府上所有下人的冬衣了。
而她单单买三分之一的棉花,就要花了一千两银子?
虽然她舍得,也肯出这个钱,但不代表自己是冤大头。
要不然她早就买了,还用得着现在吗?
而且她自己出得差错,她也不能让四福晋替自己出钱。
所以当即就让可碧将这一千两的银票送了回去。
至于那剩下的三分之一棉花,还是她自己想想办法。
就算不行,这一千两银子,她自己出也行。
不过这银票有点难退,亦嫣退了三次,四福晋才肯收下。
亦嫣不太死心,又派人去一些比较偏僻的街道去问问。
就算是高出原价二三倍,她也能接受。
不过亦嫣倒是没有让人透露,这是四贝勒的府上要的棉花
毕竟以胤禛皇子的身份,要是有人得知,别说以稍微正常一点的价格购买,送都能,免费送给你。
所以亦嫣就说是舒穆禄府要的,但这里的舒穆禄府也不是说她家,而且京中另外一个旁系家。
可不亮出你四贝勒府,那旁人又怎么可能会让利呢?
三番两次无果以后,亦嫣也觉得自己异想天开了,而且亦嫣觉得吧,这有三分之二的棉花也够先做了一批冬衣了。
而剩下的冬衣,等棉花到再多也不迟,于是亦嫣就让人先回来了。
可就在她准备让人都回来之时,
有一位心善的夫人,看到亦嫣派去的人苦苦寻找,就主动说自己府上有多余的棉花。
但她不要钱,只说先借给夫人,也就是亦嫣,而是只要事后,再还回她相应的棉花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是不是不太喜欢看感情戏啊?我就想着亦嫣和胤禛年轻,可以多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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