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见“蹭”的一声,时静芸手上的匕首就出了鞘,锋利的刀刃抵在陈建华面前。
陈建华被吓得下意识退了半步,不过很快,他便又嚣张起来。
“时静芸,这匕首你敢用吗?”他抖了两下腿,笑得无赖。
“你敢过来我就敢用……”
时静芸说着,眯了眯眼睛,沉声道:“你说你赤手空拳的,还不是任我宰割,而且……就算我真的伤了你,也没人能知道吧?”
陈建华的神色少有地划过一抹忌惮,不过很快,他又大笑两声,“好啊,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杀了我!”
说罢,陈建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匕首,直直地就向她冲了过来!
时静芸心下一紧,他真是疯的!
眼看着陈建华将自己的脖子直接送了回来,时静芸到底不想闹出人命,只得脚下向身旁一点避让过去。
陈建华却笃定时静芸这是不敢动手,正要继续出言挑衅,时静芸却猛地抬脚往他裆下重重一踹——
“嗷!”
陈建华哀嚎一声,本就支撑无力的腿脚直接一软,倒在一旁。
“你居然真的敢动手……”陈建华哀嚎道。
“我哪里动手了?”
时静芸将匕首收了回去,纠正道:“我分明只动了脚啊。”
陈建华仰面倒在地上直吸气。
时静芸理了理袖口,就要离开,却突然发现不远处正有个人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是刘大成。
时静芸犹豫了一下,可刘大成万一也已经看清自己了,自己现在这么一跑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于是时静芸还是留在原地,还冲刘大成招了招手,“大成哥,这么巧啊!”
“呀,时静芸,你怎么也在这……”
刘大成跟她打了个招呼,而后突然注意到了脚边上正在哼叫的陈建华。
“陈知青,你这是怎么了?”刘大成惊讶道。
他显然没把陈建华的惨状和眼前的时静芸联系在一起。
“大成、大成……救我……”陈建华艰难地抬起胳膊向他求救。
刘大成正要将他扶起的时候,时静芸突然开口道:“大成哥,我也正奇怪呢,刚刚好好地说着话,陈建华就摔倒了,还说要我陪着他去卫生所看病,报销他的医药费呢。”
时静芸这话一说出口,刘大成当即犹豫起来。
陈建华在众人眼中本就是个无赖形象,讹钱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哎呦,你别听时静芸胡说!可痛死我了!”
陈建华现在可算是老实了,有些急切地对刘大成道:“大成啊,我不讹你,你扶我吧。”
时静芸差点没被他这句话逗得笑出声,要是换在十几年后,他这么一说话可更没人愿意扶他。
“陈知青,你脚伤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刘大成问道。
许是跟时静芸打过交道的缘故,他现在倒是偏信时静芸更多些……
“不是,还没好透呢这不是。”陈建华急冲冲地为自己辩解道。
却见刘大成非但没扶他,反而后退了半步。
陈建华急眼了,他着急起身却又找不到力气支撑,下意识地就将伸手握住了时静芸的脚踝——
时静芸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注意到陈建华的小动作,随后抬起腿又是一脚,给陈建华的胳膊也踹得耷拉下来。
“哎呦,哎呦,我的胳膊……”陈建华继续哀嚎。
刘大成见状,已经完全默许了时静芸的所作所为,转而很是失望地对陈建华道:“小陈知情啊,你这偷偷摸摸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从前偷人家养的鸡鸭也就算了,”
陈建华涨红了脸,喊道:“我、我是真的想站起来才碰的!”
刘大成却再也无法相信他了,他转头对时静芸道:“小时,我送你回去吧。”
时静芸也没再推辞,一路说说笑笑的就跟刘大成走了一段路。
“行了,大成哥,就送到这里吧。”
时静芸冲他笑笑,“等会路不好走,从这里你回家也方便。”
“那行,走了哈。”刘大成冲她摆了摆手。
——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时静芸站在家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她现在只想再见见封敬阳。
这个点他应该已经回来了吧?
可当时静芸推开家门后,却没听见屋里有任何动静。
封敬阳是被其他老师留住了吗?
时静芸这样想着,却突然闻见从厨房间飘来的一阵香气。
走近一看,原来锅里已经蒸好了四个包子,正压着盖子保持着温度。
“封敬阳?”
时静芸推开他房间的门,却一无所获。
就连浴室她都去看了一眼,奇怪,难道是有人来家里把封敬阳叫走了?
——
陈建华看着时静芸轻快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甘心和愤怒。
这个女人真是水性杨花,招惹了自己不够,偏偏嫁给了小学老师,现在还被一个干部送回村,再然后,这老支书的儿子为啥也对她另眼相待?
肯定是时静芸勾引的他们!
陈建华恶狠狠地想着,却没注意身旁正有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逼近了自己。
“哪条手?”封敬阳阴沉着脸走到陈建华面前。
天都快黑了也不见时静芸回来,他才出门寻找,却不想正好看见陈建华不安分的手攀在时静芸脚踝上。
联想到上回陈建华竟然仗着力气大就要直接强了时静芸,实在是让封敬阳觉得碍眼得很。
“什么哪条手啊?”
陈建华漫不经心地反问道,扭头一看却突然发现来人就是封敬阳,虽然有片刻的心虚,但还是叫嚣道:“呦,我当是谁,这不是老师吗?怎么,不去管学生,管我来了?”
封敬阳没理会他的挑衅,缓步走到他身前,沉声又问了一遍:“刚刚摸时静芸脚踝的,是哪只手?”
陈建华一听就乐了,“怎么了,我非但摸过她脚踝我还摸过肩膀,甚至以后我还要直接强——啊!”
话音未落,就见封敬阳阴沉着脸抬脚就碾上他的胳膊。
“既然不说,这两条胳膊都别要了吧。”封敬阳淡淡道。
他神色冷漠地撇过头去,丝毫没有理会陈建华的尖叫。
“你敢?!”陈建华咬牙切齿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