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认他!”
女人冲撞进来,跑到程渡面前,拉着他的手悲戚道:“程渡,是我对不起你,沈行疆不是你的儿子。”
她穿着红黑格子的大衣,头发烫着卷,穿着打扮比宋香雾还精致,姜晚婉从她脸上看到了沈行疆的影子。
果然是祝菩然。
程家守卫森严,她怎么会轻轻松松进来?
姜晚婉左右看看,难不成有人故意放她进来,适时搅局的。
她握着沈行疆的手,微微用力。
沈行疆回握住她,叫她放心。
他对祝菩然没有任何孩子对母亲的感情,家,有姜晚婉已经足够,不需要新的人员。
祝菩然和程渡这对苦命鸳鸯见面,迅速红了眼睛,旁若无人地捧住对方的脸。
二十多年没见,程渡
想到沈行疆的出身,祝菩然痛苦不堪:“程渡,当初我也不想离开你,都是程文远,他在婚前玷污了我,我身怀有孕,没有脸见你,更没有脸告诉你发生了什么,我只能带着孩子远走他乡。”
她颤抖着指着程含章:“他们父子害我不能和你结婚还不够,竟然还诓骗你认沈行疆当儿子,其心可诛!”
姜晚婉:“?”
沈行疆是文远叔的儿子!
他是含章哥的亲弟弟!
怪不得啊,一开始按照沈行疆在程家的辈分,他和程时关疑似兄弟,应该和程时关一起叫含章哥小叔。
沈行疆不叫,含章哥就不强迫他,因为他知道沈行疆不是他侄子,是他弟弟。
程含章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转过脸眯着眼睛笑起来,还对姜晚婉点了点头。
姜晚婉:以前觉得含章哥的笑容如沐春风……
春什么风啊,他就是个芝麻汤圆啊,外面白白净净,刨开后里面黑心死了。
她身边男人一开始是不想认程渡的,后面忽然要认他。
所以呢?
这对亲兄弟耍着程渡那一房在玩?
感觉到姜晚婉炙热的目光看过来,沈行疆伸出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
姜晚婉:“!”
怪不得总觉得沈行疆和含章哥更像,和程时关一点兄弟味儿都没有,原来他们才是兄弟。
怪不得小糯糯这个小人精,没有程含章在身边,却愿意亲近沈行疆,也是血脉原因?
姜晚婉凌乱没多久,又继续看戏了。
得知真相的一瞬间,程渡愕然失色,像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沈行疆怎么可能不是我儿子……”
找不到祝菩然的日子里,程渡每一天都过得很艰难,心爱的女人婚前不告而别,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执念和折磨。
他找了很多和祝菩然相似的女人,都填补不上心里的窟窿。
见到沈行疆的瞬间,他觉得自己的等待有了结果,他把沈行疆当最亲的人,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哪怕抛妻弃子也在所不惜。
程时关冷笑,适时补刀:“不是你儿子怎么了,他和你年轻的时候多像啊,不是你儿子你就不认他了?”
祝菩然愧疚难当:“他们故意骗你的,想让你做冤大头。”
“放屁!”
程文远听不下去了,因为过于愤怒,额角的筋一根根鼓起来:“不要仗着你是个女子就可以血口喷人,当初我和蓉儿相爱,是你们不知道得罪了谁,在我饭里下药,要不是因为你们的破事,后面蓉儿的身体就不会垮,也不会在怀着凌雪的时候难产,产后没多久就死了。”
“如果是我强你,就叫我被雷劈死,死后也不得超生!”
当时他中药迷腾的厉害,根本不知道对方是祝菩然,事情发生后,对方跑了,他不会抽烟,那天抽了一天,选择回家坦白。
比起程渡和祝菩然轰轰烈烈的爱情,程文远和宋蓉是青梅竹马,相濡以沫,程文远从未想过辜负宋蓉,当年他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那件事在宋蓉死后,成了他心中的死结。
为了救程含章,他和秦文秀二婚,只是名义婚姻,各取所需。
这么多年,宋蓉的音容笑貌一直在他心里,成了一道无法愈合的疤痕。
程文远在程家是个另类,脾气软,不争不抢,不像程家人。
谁也没见到他像现在这样爆粗口,下诅咒的样子。
程文远双目赤红:“你们委屈,你们难受,我媳妇儿死了!我两个孩子没了娘,我另外一个孩子被你扔在内蒙,我啥都不知道!”
盛怒之余,程文远心疼沈行疆,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亲娘扔了,他也是个糊涂的,这么久都没把他认出来。
祝菩然被吼傻了,程渡搀扶住她的胳膊:“就算如此,你是男子,你还吃亏吗?”
程文远听到这话,二话不说抓住程渡的衣服,一拳砸他脸上。
他这拳铆足了劲,把程渡打倒在地,牙齿磕破口腔,血液从程渡嘴里溢出来,门牙上都是血沫。
程文远头发凌乱,扯了下衣服站在原地喘粗气。
程时关看到程渡被人打,没有任何动作。
做儿子的没有行动,当老子的程文山也没有动作,他还站起来给程老爷子把水满上:“爹,天气干,喝点水润润喉。”
姜晚婉注意到程文山的举动,心想,程家另一脉,最应该忌惮的当属程文山。
祝菩然心疼地将程渡扶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程含章:“不论当年的事情,你利用沈行疆欺骗程渡,做得不过分吗?”
程含章勾着唇,别有深意地看着祝菩然。
他什么都没说,就把祝菩然看得心虚。
微弱暖黄色的灯光落在沈行疆脸上,偏暗的灯光让他的神色看起来晦暗不明,半晌后,他忽然开口。
“含章哥身体里的毒,是你找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