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遇替叶囿鱼写完剩下的卷子, 抱着他走出了鬼校。

叶囿鱼一开始还有些害羞。

但其他人早就不知所踪,周围又黑漆漆的一片。他脸红了一小会儿,很快就适应了这个树袋熊姿势。

临到西侧出口, 叶囿鱼撑着邬遇的肩膀支棱起来:“我的礼物呢?”

他四下扫视了几圈, 并没有看见NPC或玩偶之类的。

“柚柚都学会自己要礼物了。”邬遇腾出一只禁锢在他腰上,避免他失去平衡。

叶囿鱼小声哼了一下, 上半身摇摇晃晃, 透着得意:“我都从鬼校出来了,肯定要有奖励的。”

邬遇失笑。

他一手卡在叶囿鱼臀下,把人往上掂了掂:“别乱动。”

叶囿鱼还想再发表一下感言,余光瞥见校外涌动的人群,他蓦地就闭上了嘴,缩成一团伏在邬遇颈肩。

从鬼校被抱出来什么的。

多少有点丢脸。

学校后门, 安保站在一旁等了良久。

见他们出来, 安保递给叶囿鱼一枚精致的徽章。

拇指盖大小的徽章上雕刻着学校里的那棵老槐树, 背面则印刻了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名。

是鬼校里所有NPC的真名。

安保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小同学,生日快乐。”

周围不少人投来打来的目光。

叶囿鱼被看得脸红。

他拍了拍邬遇的肩膀, 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双脚沾地的瞬间, 他总算找回了一些活着的真实感。他接过徽章, 同时解下拉链上的班徽回递给安保:“谢谢。”

众人的打量过于炙热。

叶囿鱼没在原地久待,任由邬遇牵着自己走向下一个场地。

徽章做成了小银币的样式。

他的第四份礼物,是来自鬼校所有NPC的认可。

叶囿鱼从口袋里掏出刚才装项链的丝绒盒子, 小心翼翼地把小银币装了进去。

邬遇挑的礼物,总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情绪。

他潜藏心底的雀跃正阵阵涌动着, 似乎只要给到一个缺口就能倾泻而出。

刚才在鬼校里的不满情绪消失殆尽。

叶囿鱼晃了晃交握的手:“哥哥, 接下来要去哪儿?”

“接下来去吃午饭。”邬遇指向远处类似餐厅的建筑, “就在那边。”

叶囿鱼走近了才知道, 这是一家主题餐厅。

侍者似乎是认出了邬遇,一言不发地把他们领到了三楼。

也许是空无一人的缘故,三楼显得格外安静。

侍者躬身推开第三扇门:“亲爱的王子殿下,日安。”

叶囿鱼被他的语调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愣在原地。没等他反应,邬遇带着他就往房间里走。

腰间力道极大,叶囿鱼腾地羞红了脸。

他还没看清房间里的景象,就先紧张起来:“我、我们不是……不是来吃饭的吗?”

邬遇答非所问,只说:“柚柚会喜欢的。”

房间里有两间更衣室。

叶囿鱼被带着走进其中一间。

更衣室的墙上挂着一套白色服饰,袖口肩颈处都用金丝勾勒出轮廓,背面是一片盛放的金色玫瑰。

玫瑰周遭的藤蔓蜿蜒向前,环扣在腰间。

内衬一件蕾丝口的白色衬衫。

看着这套服饰,叶囿鱼蓦地就想起白涂口中布料超多的衣服。

果然,不等他问,邬遇就先开口:“这是白涂送给你的礼物。”

叶囿鱼看着这套衣服,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柚柚穿上一定很好看。”邬遇看着等身镜里的叶囿鱼,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需要我帮忙吗?”

对上镜子里邬遇的眼神,叶囿鱼的呼吸莫名一滞。

他心下一慌,顺着邬遇的话就往下说:“不、不用!我可以自己换!”

邬遇了然地笑了笑,几步退到更衣室外:“我在外面等你。”

偌大的更衣室里只剩下叶囿鱼一人。

他看了眼紧闭的门,忽然有些茫然。

他有预感,邬遇口中的礼物,恐怕不是换装吃一餐午饭这么简单。

他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

才慢吞吞地脱下身上的衣服。

长裤的尺寸刚好。

但因为是贴合皮肤的紧身设计,看起来就像是穿了一条贴身秋裤。

叶囿鱼看向镜面里的自己,倏地就涨红了脸。

太、太贴身了……

好在衬衫和外套的下摆都恰好没过大腿根。

他没敢再看,慌忙就扯过那件衬衫。

领口处的蕾丝在他脖子上摩擦,带起一阵酥麻。他瑟缩了一下,下意识想扣上扣子,手上却捏了个空。

他怔愣几秒,后知后觉地发现,衬衫的扣子设计在了背部。

他的手只能够到最下面那两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外响起了邬遇走动的脚步声。

叶囿鱼犹豫再三,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哥、哥哥……你能不能进来一下?”

邬遇似乎刻意等在了更衣室外。

叶囿鱼捏着衬衫的开口,忸怩地看向门口。

邬遇推开门的瞬间,他蓦地就愣在了原地。

偏长的假发垂落腰间,恰好散落在邬遇臌胀的裙摆上。

腰腹处是半镂空设计,透过黑纱,隐约可以窥见内里的线条。邬遇扯了扯刚好没过大腿的裙摆:“好看吗?”

叶囿鱼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邬遇望过来的那一刻,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见他没反应,邬遇几步走进来,反手带上了门。

两人间仅剩的那点儿距离在邬遇的步步逼近下消失殆尽。

“好、好看的。”叶囿鱼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他的眼珠子却不受控制地胡乱瞟着,始终没敢直视邬遇的眼睛。

邬遇有点……

过分漂亮了。

这一瞬间,他好像回到了第一次和邬遇相遇的时候。

“那柚柚为什么不看我?”

邬遇俯下身,轻易就咬上了叶囿鱼的耳垂。

“哥哥……”耳垂被邬遇轻轻啃咬着,叶囿鱼瞬间就羞红了眼,“别、别玩了……”

他没敢乱动。

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邬遇无声地笑了笑:“不逗你了。”

说完,他站直身体,主动拉开了距离。

叶囿鱼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蹲下身蜷成一团。他的身体,在邬遇的逗弄下起了反应。

“别、别看我……”他有些无措,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你、你先出去……”

“柚柚已经成年了。”邬遇单膝跪地,探出手在叶囿鱼**的背脊上轻轻顺着,“这些都是正常反应。”

叶囿鱼的情绪逐渐被安抚。

身体的感应却愈发强烈。

邬遇的指腹顺着他的尾椎一节一节地往上攀,若即若离的冰凉触感由下至上,最终停留在那块敏感的凸起上。

腺体被碰触的瞬间,叶囿鱼的大脑一片空白。

生理手册上说,腺体是Omega最为私密的地方。

邬遇明明是知道的。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睛里淌出来。

耳边,邬遇诱哄似的轻声说:“柚柚,看着我。”

叶囿鱼就像是被俘的逃兵。

只能听之任之地抬头。

邬遇的长发丝丝缕缕地散落在叶囿鱼的脸侧。

偶尔有那么一两根钻进叶囿鱼的领口,在他的胸口处轻轻搔动。

唇齿相融时,他恍惚听见邬遇说:“柚柚哭起来很漂亮。”

一吻结束,叶囿鱼软着身体栽进了邬遇怀里。

他小口小口地换着气,思绪也陷入了短暂的涣散。

邬遇没有出声,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时间还长,他并不着急。

就像是恶劣的野兽。把猎物逗弄得精疲力尽,再赦免似的给它致命一击。

叶囿鱼缓了小半分钟。

思绪回拢时,他身体的反应依旧没有要消退的趋势,甚至因为姿势的缘故,显得更加出众。

他狭促地扯了扯衣摆,试图把衬衫往下拉。

他脑子一片混沌,甚至忘记了衬衫还没有扣实。他一使力,虚掩在肩颈的衬衫就被尽数扯开,顺势暴露出一大片皮肤。

他呆呆地低下头,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眼眶也止不住地开始发热:“我、我平时不这样的……”

“我都知道。”邬遇捏起领口,重新搭在叶囿鱼的颈侧。他蛊惑似的再次开口:“柚柚抱紧我。”

叶囿鱼下意识环上邬遇的脖颈。

他身体一轻,整个人就被邬遇打横抱了起来。

外间的长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摆满了西式餐点。

邬遇把叶囿鱼抱到软塌上,牵起他的手虚虚一吻:“殿下日安。”

叶囿鱼脸红得像是要滴血。

他瑟缩着收回手,一双眼睛却止不住地往邬遇身上瞟。他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的主题大概是王子和女仆。

刚才在更衣室里又跪又抱的,这会儿邬遇的裙摆都皱成了一团,长发也变得凌乱。

但、但看起来更漂亮了。

叶囿鱼悄悄吞了吞口水。

邬遇装作没看见叶囿鱼的小动作:“想先吃哪个?”

叶囿鱼顺着他的话看向长桌。

精致的小蛋糕依次排开,看起来绵软又美味。

他正想开口,灵光一现,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你现在是女仆,要、要伺候我的。”

伺候。

邬遇把这个词琢磨了两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殿下想要我怎么伺候?”

叶囿鱼头皮一麻,隐约觉察到危险。

但对上邬遇那身衣服,他又什么危险都觉察不到了。

他忸怩片刻,还是支支吾吾地开口:“就、就是喂我之类的!”

邬遇拿起手边最近的那块糕点。

叶囿鱼正想张嘴,就看见邬遇自己先咬了一口。他一愣,剩下那半块被递到了他的嘴边。

“殿下会嫌弃我吗?”邬遇问。

邬遇连眉眼都在勾人。

叶囿鱼呼吸一滞,忽然就有些后悔。

他迅速吃掉邬遇手上的半块糕点,推拒着摆手:“不要你喂、喂了……我、我自己吃。”

邬遇不说话,自顾又捻了几块喂到叶囿鱼嘴边。

叶囿鱼被他盯得发软,只能一一吃下肚。

胃部逐渐饱胀起来。

那头,邬遇走到长桌边,又拿起了两块马卡龙。

甜腻的味道似乎还残留在舌尖,叶囿鱼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有点饱了。”

邬遇动作一顿。

望过来的眼神晦暗不明。

动物的本能在这一刻觉醒。

叶囿鱼倏地坐直了身体,一边乖巧地问:“怎么、怎么了吗?”

“没什么。”邬遇停顿两秒,“只是突然有些饿了。”

叶囿鱼蓦地反应过来,刚才邬遇一直在喂他,自己反而只吃了半块糕点。

他有些懊恼,光着脚就要往地上踩:“那哥哥快吃呀,都、都要冷了。”

邬遇不太爱吃甜品。

桌上除了甜品,还有牛排一类的熟食。

邬遇几步走过来,伸手捉住了叶囿鱼正往外探的脚踝,稍一使力就把他带回了软塌上。

叶囿鱼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邬遇抱进怀里。

喑哑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却之不恭。”

后背蓦地发凉。

邬遇的指尖轻巧地勾开他最后两颗扣子。

“殿下。”邬遇捏起衬衫一角,“该拆礼物了。”

他轻轻一扯,整件衬衫就滑落到叶囿鱼的臂弯。

衬衫下,叶囿鱼粉白的皮肤展露无遗。

邬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几个银色丝绒盒。

“五、六、七、八。”他逐一点过每个盒子,“殿下想先拆哪个?”

先拆哪个。

叶囿鱼脑子发懵,下意识就选了最后一个。

邬遇挑开盒子。

里面是一对翅膀状的小夹子。

邬遇捻起叶囿鱼胸前的戒指:“这上面画的是什么鸟,柚柚不好奇吗?”

叶囿鱼想了想,慢吞吞地应他:“哥哥想告诉我的时候,就会说的。”

他好像来得太迟了。

错过了邬遇年少成长的时光。

但只要他坚定地站在邬遇身边,总有一天会知道有关邬遇的一切。

邬遇有一瞬间的怔愣。

不过很快,怔愣就被笑意掩盖:“柚柚说得对。也许会有些疼。”

叶囿鱼还没反应过来,那对精细的翅膀就落在了他胸前。

刺痛传来的瞬间,脑子里的弦也一并崩裂。

他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视线顷刻就糊成一片。

邬遇的指腹轻拭过叶囿鱼的眼角。他悉心诱哄道:“再挑一个。”

叶囿鱼挑了第二个。

是一串灿金色的玫瑰脚链。

凉腻的触感缠绕在脚踝上,激得叶囿鱼不自觉地瑟缩。

“剩下两份,我来帮柚柚拆。”

邬遇主动挑开剩下两个盒子。

分别是一枚飞鸟耳钉和一颗玫瑰球。

“柚柚乖,都交给我。”邬遇重新把叶囿鱼抱进怀里,用手指在他身体上驰骋。

恍惚间,叶囿鱼好像看见邬遇舔舐着手上的斑驳。

“柚柚好甜。”邬遇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