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
纪随心半夜三更回来,把纪晟跟柏雪都吓了一跳。
“宝贝女儿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傅砚白欺负你了?爸爸这就去傅家给你讨个公道!”
纪晟是个女儿奴,华京出了名的重女轻男,从纪随心出生,就把她当公主养。
当初为了让女儿嫁给心爱之人,他舔着老脸去找傅老爷子“求婚”。
“你先听女儿说,这么风风火火的别吓着女儿了。”柏雪心疼的握住纪随心的手腕,“心心,你跟妈妈说,怎么半夜就回家了?”
纪随心看着精神抖擞、身体康健的父母,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上辈子纪氏破产,父母被害得背负巨额债务不说,还遭遇神秘人的暗杀。
唯一的弟弟更是被人**,染上毒瘾,死得凄惨。
这一切,都是姜婉宁害的!还有傅砚白,是他的纵容,才让姜婉宁一步步把纪氏推入深渊。
纪随心甚至怀疑,这都是傅砚白暗中授意姜婉宁干的,目的是为了报复她强逼他娶她的仇。
“宝贝女儿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
“心心别哭,爸爸妈妈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纪随心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就是想你们了。爸爸妈妈,我要跟傅砚白离婚。”
“离婚?”
“离婚?”
纪晟撸起袖子就要喊人去傅家揍人。
纪随心拦住他,“爸爸,傅砚白没有出轨,也没欺负我,只是我不喜欢他了,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人偶妻子。”
柏雪蹙起眉,温婉精致的脸上,露出几分复杂之色。
她柔声道:“心心,你老实跟爸爸妈妈说,你当真不喜欢傅砚白了?”
当初女儿为了嫁给傅砚白,他们都是知道的。
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不喜欢了!我想回家继承家业,把我们纪氏集团发展成国内外首屈一指的香水龙头,我还想一辈子陪在爸爸妈妈身边!”
纪晟不解,“宝贝啊,你想继承家业没问题,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给你弟弟一口吃的就行,但你跟傅砚白……”
“我真不喜欢他了。荷尔蒙是会消失的,男人现在对我而言,就是路边的垃圾。”
柏雪拍拍纪随心的脑袋,“先睡觉,睡醒了再说。”
纪随心听到父母偷偷议论:这孩子没发烧啊,怎么犯糊涂了。为了嫁给傅砚白,她有多努力多卑微,自己忘了?
纪随心很是无奈。
好吧,她上辈子为了狗男人,付出太多,爸妈不信她是真的想离婚。
她会用事实说话,这辈子她不但要离婚,还要把狗东西跟贱女人踩进泥里。
……
翌日一大早,纪随心起床后,看到餐厅里精致的早餐,全都是自己爱吃的,她的眼睛又热了。
“于妈,我爸妈呢?”
“先生和太太去傅氏集团了,说是找姑爷有点事。”
纪随心猛地起身,冲出餐厅。
“大小姐,您还没吃早餐呢,鞋子也没换呢!”
纪随心一路飙车到了傅氏楼下。
还好,爸妈还没到。
她记得上辈子的这个时候,纪氏集团旗下的纪念香水已经遇到了瓶颈,爸妈为了自己能嫁给傅砚白,拿出百分之十五的集团股份作为嫁妆,再之后,集团出现危机,傅家不肯出资帮忙。
爸爸想了很多办法,才渡过难关,但姜婉宁的计划也正式开始。
她必须赶在出现危机之前,解决纪念香水的瓶颈问题,其次是拿回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这个时候让爸妈和傅砚白那奸诈狡猾的狗东西对上,太吃亏。
“纪随心?”
一道故作扭捏的娇软声音传来。
纪随心浑身细胞紧绷,姜婉宁!
“你怎么在这儿?天哪,你穿着睡衣跟拖鞋就来了,这是存心给傅哥哥丢人啊。”
姜婉宁的身边,跟着她的小跟班,林凤。
林凤也附和道:“还华京第一名媛呢,就这身打扮,土死了。纪随心,就算傅总看不上你这个老婆,可你也要注意形象啊。”
纪随心眯起美眸:“傅氏的下水道没关好啊,光天化日居然爬出两只恶心东西。”
“你敢骂我?”姜婉宁冲到她面前,抬手就要打人。
纪随心冷冷一笑,上辈子看在傅砚白的面子上,她一忍再忍,直到被这贱人害死。
这辈子她再忍,就成忍者神龟了。
啪。
清脆的响声,引起周围不少职员的注意。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不少人都过来凑热闹,有些高管是认得纪随心的,不止是因为她嫁给傅砚白,也因为她曾是纪氏集团的大小姐。
“骂你,我还打你呢。嘴巴这么贱,不知道躲起来,还到处丢人,我替你清醒一下。”
姜婉宁被纪随心突然的强势跟冷酷吓住,她结结巴巴道:“你、你居然敢打我,你就不怕傅哥哥生气吗?”
林凤回过神,扶着摇摇欲坠的姜婉宁,恶狠狠道:“纪随心你完蛋了,你居然敢打婉宁。婉宁可是傅总罩着的,你打她,就是打傅总的脸,别以为嫁给傅总就把自己当根葱了,在傅总眼里,你就是他养的一条狗。”
啪啪啪。
纪随心直接赏了林凤三个大耳刮子。
“虽然打了狂犬疫苗,但你这么乱吠,还是影响了本小姐的心情。”
“你、你——”
纪随心一个眼刀子扫过去,林凤不敢跳了。
忍住当场噶掉姜婉宁的冲动,纪随心语气森森道:“姜婉宁,我们……来日方长。”
姜婉宁浑身一僵,一股骇人的惧意直升脑门。
她不明白,一直对她客气甚至避让的纪随心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强势,尤其是纪随心打人的样子,杀气腾腾的。
难道她已经知道,给傅砚白下药的人其实是……
余光瞥见人群中那抹高大英挺的身影,姜婉宁立刻软下身体,梨花带雨的拉住纪随心:“随心,我知道你现在是傅太太了,我一个卑贱之人不敢高攀尊贵的你,可你也不该众目睽睽给我难堪啊。”
纪随心斜睨着她,“自知之明是个好东西,恭喜你,总算认识到自己的本质。”
“纪随心,你在干什么?”
傅砚白一出现,其余人全都自动散开。
他看了眼哭泣的姜婉宁,以及她红肿的脸,随即转身抓住纪随心的手腕:“还没闹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