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边的围观群众瞬间静默。
竹圈准准圈中小羊玩偶的头顶，完美擦过红色披风上的鹿角和鹿耳，落在小羊不甚明显的脖子位置，稳稳箍住了那只玩偶。
“哇！”
大家发出迟钝的惊呼。
老板面色一僵，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文苡双转头看老板，看他面色勉强：“老板不会反悔吧？”
所有人都看向圣诞老人装扮的老板。
摊位上一时间安静无声。
隔壁摊子都好奇来看热闹，只听到更远处的摊位上传来欢快热闹的音乐。
“这、你这……”老板磕磕巴巴开口，眼珠转动，视线落在了一旁的牌子上，立刻来了精神。
他一拍大腿：“小妹妹你看，我们这要求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圈圈没有完全套中是不算的，你看这圈只套中了脑袋……”
“噫……”
“老板你耍赖啊！”
“这么玩不起啊老板哈哈哈哈……”
不等文苡双回答，围观的人群已经发出了不满的呼声。
那个“后生仔”第一个不满，大声抗议：“老板你不厚道啊！人家扔中了你还找借口，刚才那么豪气让她随便扔的不是你吗？”
“就是！”
“玩不起玩不起哈哈哈……”
文苡双也不恼：“那你说怎么样才算是套中。”
老板在众人的声讨中有点汗流浃背，摸了一把额头忙不迭回答：“至少你得套中身子吧……对！你要完全套中娃娃的身子才行！这才挂在脖……”
话没说完，一只竹圈飞出，砸中小羊脖子上的圈圈，那圈在老板呆滞的目光中艰难擦过小羊的身体，箍在了身子上。
周围鸦雀无声。
文苡双捏着手中的圈圈，侧头问乔路容：“领导，还有哪个可爱点？”
乔路容唇角含笑，指了指稍远角落里的一只兔子。
她点头，抬手，抛圈——
所有人屏息凝神。
众目睽睽之下，那圈打着旋儿落下，准准套中了那只位于角落的兔子玩偶。
这玩偶其实很好看，浅紫色，服装搭配也很可爱。
就是位置太远，个头又大，所以无人问津，周围很干净，让她一圈就中。
“后生仔”和他女朋友第一时间跳起来，激动拥抱，大声喊：“套中了！套中了！”
人群中还有人补刀：“是完全套中身子了哦，老板你自己说的。”
文苡双不管老板什么反应，看乔路容：“还有吗？”
乔路容又指另一处角落。
一只粉色的大脸狐狸。
好好好。
文苡双笑起来：“挑玩偶的眼光很可以嘛，你送女孩子的礼物一定都是她们正好喜欢的。”
她说着，抬手一抛。
毫无意外。
众人又发出一阵喝彩。
“下一个。”文苡双掂着手中的圈圈，看乔路容。
“后生仔”的女朋友在她身后小小声说：“那个大白鹅放在**很好抱的……”
文苡双没回头，扔出手中的圈圈。
那只半人高的大白鹅被立着靠在墙角，坐姿歪歪斜斜，大肚子一挺比隔壁的熊还胖。
女生一声短促惊呼，立刻就被自己伸手捂回去。
那圈圈毫不意外套中了那只大白鹅！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大佬就直接实现了！
女生立刻把崇拜的目光投向了眼前背对她的大佬。
围观群众叽叽喳喳欢呼。
寒冬腊月的，老板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着文苡双的表情好像遇上了魔头的小可怜：“那、那个……”
大·文苡双·佬拎着手中最后三个圈，眼神一转落在他身上，似笑非笑。
老板赔笑：“小、这位美女，你看要不这样，套中的这些都给你，剩下的三个圈也不玩了吧……你是高手，给我们这种小生意留点活路行吗……”
她冷笑：“我是高手就可以拿走自己套中的东西，要是其他人套中了你就拿你那一套说辞抵赖是不是？”
“哪能呢！”老板连连摆手，“不会的不会的，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吧行吗？”
他说着十分麻利地把文苡双套中的几个玩偶全部收了送过来，一副着急送客的架势。
包括那只一开始她就看中的圣诞羊玩偶。
“嘁——你这不就是欺软怕硬吗？这老板不行，走了走了……”
围观人群看完热闹，开始三三两两散去。
老板听着那些人的议论，脸都绿了。
还好他只是节假日过来摆个摊，不吃回头客，不然今晚这一遭下来，名声毁了，生意也别想好了。
心里骂骂咧咧的，脸上也不敢表现，愣是挤着笑脸把文苡双套中的四个玩偶送上。
她接过那只大白鹅，转手就送给了“后生仔”的女朋友。
女生一张娃娃脸十分娇俏可爱，愣愣接过大白鹅，一脸呆萌：“给、给我啊？”
文苡双：“不是你说这个抱着睡觉好用吗？”
女生反应一下，白皙的脸蛋儿瞬间涨红：“我、我那么小声……”
“后生仔”挠挠头，露出一个憨厚的不好意思的笑：“谢谢你啊美女，我花了二十个圈都没套中，刚都已经在搜哪家店有卖的了……”
女生抱着大白鹅红着脸道谢：“我知道这个玩偶的市场价，不然我买下来……”
“不用了，我也没花钱。”
文苡双打断，笑着指了指乔路容：“圈圈都是他买的。”
女生看了眼乔路容，脸上更红：“你男朋友跟你好配，祝你们幸福！”
那“后生仔”立刻警惕起来，丢下一句谢谢拉着女朋友就走，隐约还能听见他说“再帅也不能看他！我下次一定给你套一……”
留在原地的两人：“……”
文苡双干笑一声：“哈、哈……这小姑娘眼神儿是不太行哈……”
“我觉得她眼神很好，”乔路容接过她怀里的三个玩偶，反问，“怎么不行？你觉得我长相不帅吗？”
文苡双连声：“帅帅帅！绝无仅有的帅！我见过最帅的男人就是领导你了！”
她这马屁拍得出口成章，一扭头就看到一张阴沉的晚娘脸。
宁长安：嫉妒使人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