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试探
除了哗哗的流水声，半天都没有动静，这让残狂忍不住的想要不顾一切的冲进去。
最让残狂吃惊的是，竟连心姨都没有了动静，这让他心中有着不安，但当刚想踏足房间的那一刹那，久违的安心般的声音让他送了口气。
“没事的小雪……磕了一下而已……”
“涵姐姐你没事就好，雪儿不着急的，你慢慢洗！”残雪冲着浴室喊着，但脸上满是内疚，似乎羽涵磕了一下都是因为她也要洗澡，催促前者导致的。
残狂听到这心中的顾虑似乎少了很多，胡乱的猜测也似乎打消了许多，看着心姨拿单子给残雪细心的裹上，残狂心中不禁又开始自责起来。
就知道一味的试探，这要是将姐姐弄感冒了，真的是大罪过了。
“姐，你一会好好洗澡，洗完澡和涵姐一起来餐厅吃饭，我去安排做点好吃的。”
女子眼睛瞪得鼓鼓的，似乎听见吃的两个字，心中莫名的开心呢：“小狂！我要吃红烧排骨，清蒸鱼，油炸鲜蘑，土豆白菜……还有还有……”
看着眼前的女子认真的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着自己想吃的菜，这还没完，还要裹着自己的手指思考，真的是萌翻了这个比女子小几岁的男孩。
“好好好，姐你放心，我保证让你满意，放心的去吧……”
残狂单膝跪地轻轻的将女子渐渐散落的单子重新拉了拉，随即起身对等候在一旁的心姨说：“照顾好里面的客人……”
后者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残狂知道心姨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如果她还做不好，整个残家就没人能做好了……
残狂也动身去往厨房开始准备招待客人的佳肴，他也不知道自己准备的对不对后者的胃口。
餐厅之中空荡荡的，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星星点点的洒进来，而那落地窗前只有一道落寞的背影，他在想什么呢？并没有人知道，只是那孤单的气息再一次的散发而来。
羽涵不知道这种气息怎么会在相隔四年后的今天，再一次的散发出来，她不禁开始心疼这个默默承担一切的大男孩了。
此时的少年正在神游中，缓缓的摇晃着酒杯，看着夜空，或许这就是最惬意的时刻吧，他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又将自己的心封印了起来，因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小狂……？”
“……小狂？”
两声呼唤才将残狂从沉思中唤醒。
“诶，抱歉，涵姐……快坐，看看菜合不合胃口。”
少年快步走到羽涵身边，极为绅士的将凳子拉开，请羽涵就坐。
而羽涵则是微笑着点点头不再说话，少年看着还在滴水的秀发，面容变得严肃。
“涵姐，头发还没干……难道心姨没有帮你吹干它们么？”
羽涵盯着少年却是笑而不语……少年还想再问些什么，突然间一阵欢快的蹦跳声传入他的耳朵，少年都不知道自己的眉毛竟然随着那蹦跳声一动一动的。
“小狂！！涵姐姐！！！雪儿来了！！”
少年快步迎上去，看着来者，嘴上不说，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涵姐姐，快吃吧，菜该凉了，小狂又该抱怨自己招待不周了。”
女子点点头，开始吃了起来，但神色似乎是有了些不同，而少年却全神贯注于照看自己的姐姐而没有留意。
“小狂也快坐吧，雪儿可是吃完就要睡觉去了，玩一天可是把雪儿累坏了……”
残雪再也不顾及什么，没有一点残家大小姐的样子，开始围着桌子乱跑，尝尝这个尝尝那个，而少年一脸幸福的看着这个从小就被他捧在手心中的怜人。
“慢点慢点……”
少年看着蹦上桌子的残大千金，忙伸出双臂上前护着，生怕其磕了碰了，紧张的连羽涵离席都没有发现，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要招待的客人没了踪影，却是自责起来。
可能这也是少年最大的毛病了，无时无刻都在自责，该自责的和不该自责他都要揽到自己身上。
少年刚要起身去找他辛苦请来的客人时，女子的声音却使他停下了脚步。
“小狂，雪儿困了，先回房间睡觉啦，诶涵姐姐呢？是不是上厕所去了呢？”
看着眼前的女子，单纯的可爱，萌翻了残狂，残狂宠溺的将女子嘴角的汤汁擦掉，一把抱起女子，向其卧室走去。
当看着女子渐渐合闭上水汪汪的眼眸，看着睫毛随着呼吸上下忽闪忽闪的晃动，残狂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羽涵和残雪并不是同一个人……
残狂曾经为了这个事情夜不能眠，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他这个姐姐真的是太可怕了，双重人格，双重身份，但因为残雪从小患病，什么格斗，枪械等都是父亲强行给的硬性要求，但姐姐的成绩一直很平稳，而且也不曾单独练习。
所以残狂一直想不通，羽涵当初可是超出其他人一大截来，不论是格斗还是枪械，这也让他对两人的身份有着质疑，但如今两个人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这要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他一定就出现了幻觉。
少年想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他的想法真的是太异想天开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招待好自己请来的客人。
想到这里，少年便开始搜寻着应该不属于这里的那个身影，当他寻觅到那片经常和姐姐玩捉迷藏的后花园时，看着坐在草坪上，逗着一个肥头肥脑的猫咪的佳人，便快步走了上去。
“涵姐，今天真是抱歉。”
羽涵仍是逗着猫咪，看着怀中咕噜咕噜撒贱的爵，少年也是满头黑线。这个死猫竟然这么会给自己找地方。
“涵姐，我……”
“小狂，明天就是假期结束的时候了……”
残狂看着一脸淡然的女子，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天空一族又不是没有报过死亡率，这一点他们心里心知肚明。
“你真的不去试试么？只是为了历练才去参加天空一族的选拔？”
女子仍低着头逗着猫咪玩，但说的一句一句话都是关心也是疑问。
“恩，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觉得自己的实力大不如从前，想要好好回炉，锻炼锻炼……”
残狂也一屁股坐在女子旁边，随后直接躺在了这片草地上，听着虫鸣在耳边回响。
“因为灵舞？”
“……”
“好好好，我不提，反正你心中早就有数……”
“哎……”
女子见气氛有些低沉，不动声色的转移着后者的思路。
“那天空一族的最后一关，还是不去？获取晶石，得到刺青？”
残狂一个挺身直接站了起来，看着星空，喃喃着：“我有太多要保护的，要承担的，他们都说我会是接替我父亲的，成为那个位子的人，但我真的不喜欢……”
女子不语，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倾听。
“在寒冬中锻炼体魄，从黑吃黑中杀人历练，从和其他家族的明争暗斗，还有还有……唉……人生空留感叹，看着他们以不同的形式死在我面前，我心中难免会有着其他的想法，人都会死的……只是早晚而已……何必怨恨和在乎……”
女子轻敏嘴唇，将怀中的猫咪放下，看着爵那张死不情愿的肥猫脸，女子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承担很多，所以现在不想去取晶石，追求更强大的力量，你有你的苦衷，但放心，很快你就会不再承担这一切的……很快……很快……”
女子不知道是在对眼前这个男孩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残狂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很快么……这样的宁静还能持续多久呢？最近家族中也开始有不安分的人了，估计也快能收网了……”
想到这里，残狂又是展现了他运筹帷幄那自信的一面，什么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你要走了么……”
感受着女子缓缓走动而带起的风声，少年也是不敢回头，话语中的苦涩让人品味不透。
“恩，早晚都要去的。”
残狂知道很有可能这是两个人之间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一次吃饭，最后一次对话，在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他不知道能送给这个一直关心照顾他的姐姐什么样的祝福。
“回来以后咱们一起喝酒……”
“当然！还是老地方，不见不散……！”
女子的声音渐行渐远，慢慢消失不见，少年知道这是个约定，也是临别的遗言……
“夜深了……起风了……看来一切都要不再平静了……你说是不是呢？……爵？”
“喵！！”
少年抱起猫咪，但还没等抱稳，就被这人见人爱的折耳猫死命的挣脱了，少年不禁皱眉，独自喃喃：“难道自己身上的杀气连爵都感受到了么……”
少年骚了骚头发，血眸再次惊艳整个寂静的深夜……
【残狂的疑心，羽涵和残雪的同时出现，羽涵和残狂的深夜临别，是绝别还是相约？羽涵的话中有话，残狂的深夜肃杀气息，一切都是沉寂的铺垫，又要掀起血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