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被夺,皇上又不在宫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紫玉被强行带走,没有给任何分辨的机会,就被处死了。

不过,此事应该是发生在几年后,这一世似乎提早了些许。

然不管如何,同样的事情,她绝不会让发生第二次!

“慢着!”乐望舒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贵妃,狐狸眼闪过一丝冷意,“如果没记错的话,本宫虽是被禁了足,这个皇后之位还没被废吧?”

徐嫣然浅浅一笑:“皇后说笑了,您当然还是皇后。”

乐望舒淡淡睨了她一眼:“既然本宫仍还是皇后,是这后宫之主,贵妃你不觉得你今日的行为太过于放肆了么?”

徐嫣然仍然微笑着,似感知不到跟前人散发出的冷意:“臣妾也是奉命办事,还望皇后能配合一些。”

“奉命?”乐望舒冷笑,“奉谁的命?在这宫中,除了皇上的命令,谁敢动本宫身边的人?莫不是贵妃以为,代为办了一场重阳晚宴,便可肆意妄为,代本宫行这后宫之主的权力了?”

徐嫣然眸底划过一丝狠厉,很快便收敛,若无其事道:“臣妾自是不敢越过皇后的,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是皇后身边的人,犯下毒害后妃之罪,也是要严惩的,不然何以服众?又何以立威?臣妾这般做,可都是为了皇后好。

“此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止要给程妃一个交代,还需给程太傅一个交代才是。若是处置不公,难免叫人心生怨怼,日后怕是也会给皇后带来不好的影响,皇后娘娘还是三四而后行的好。

“臣妾明白,皇后是重情之人,对待身边人,总归是不忍心的。然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当以身作则才是,若是谁都做错事了因关系而免受责罚,那这后宫岂不是都得乱了套?皇后娘娘觉得呢?”

话语真挚诚恳,一副追求公平公正的模样。

然字字句句里,已经将罪责安在了紫玉的身上,说是带走配合调查,也不过是为了将人带走而说的罢了。

人一旦到了她的手里,要定什么罪,还不完全是她说了算。

乐望舒将此人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骤然笑了,妖艳的狐狸眼微眯,眸底闪过狡黠,似是赞同地点头,走向椅子的同时开口道:“贵妃所言甚是,若是本宫身边之人犯了事,本宫定是不会轻饶的。可若是本宫身边之人,平白遭受莫须有的污蔑,本宫也绝不会姑息。”

端起茶盏,浅浅喝了一口:“贵妃一进本宫的宫殿,就扬言要抓人,本宫倒是想要问一问,本宫的人犯了何事,引得贵妃如此大费周章?”

贵妃想要借机除掉自己身边的亲信,身边没人了,很多事便会束手束脚,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徐嫣然知晓皇后不会轻易放人,既然来了,也定然不会是毫无准备,她向带来的人群中看了一眼。

当即便有一宫女出列,面向着皇后,跪了下去:“禀皇后娘娘,奴婢负责晚宴酒水,程妃的酒饮尽,是奴婢去拿的。当时还有一人与奴婢一起,在回到晚宴的路上,遇上了紫玉姑娘,奴婢当时正与身边人说着话,不当心,便撞了上去。

“紫玉姑娘发了好一通火,还揭开酒壶瞧了瞧,而后揪着奴婢赔不是。奴婢不敢耽搁,便顺着她的意思一一照做了。奴婢当时以为她看酒,是为了检查,并未多想,可谁知程妃喝了酒却中了毒,后来在奴婢与紫玉姑娘相撞的地方,发现了药沫。事情,就是如此。”

话语落下,正殿内寂静无声。

除了贵妃带来的人,在场的都觉得说的这些甚是荒谬,看似完美无缺的话语,漏洞甚多。

今日一整日,紫玉都好好地待在望舒楼里,不曾出去过,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晚宴上?

就算是要污蔑,能不能真实一些?

如此敷衍,这是将望舒楼一众人当成了傻子不成?

颜之玉眼神莫名地看向了乐望舒。

接收到眼神的乐望舒面色淡然,片刻弯起唇角:“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低垂下头,嗫喏道:“奴婢阿兰?”

“哪个宫的?”

“紫宸殿。”

乐望舒挑眉:“你说紫玉在今日的晚宴上撞了你,什么时辰?”

阿兰垂着的头更加低了:“……酉时五刻。”

“什么地方?”

“从膳房到大殿的游廊。”

“当时在场的有几人?”

“除了奴婢……”阿兰犹疑了片刻,“还有跟奴婢一起的小莹。”

乐望舒手轻轻敲击桌面,淡漠的视线扫过一众宫人:“小莹可在?”

话音落,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走出,跪在阿兰的身侧:“奴婢小莹。”

乐望舒瞧了两眼,淡淡问:“哪个宫的?”

“紫宸殿。”

“她撞见紫玉之时,你也在?”

“……在。”

“也就是说,她方才所言,并非虚言,而是事实,你可以作证?”乐望舒微眯起眼,问话仍还是慢悠悠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

然小莹却感觉到了一股压力,让她紧张不已,手心冒出了汗。

徐嫣然见这宫女露了怯,忙接过话来:“皇后娘娘这是作何?莫不是想要让她们改口做伪证不成?”

乐望舒轻轻一笑:“贵妃多虑了,要想从本宫这里带走人,难不成本宫问问情况也不成?”

“已经查实,给程妃酒中下药的最大嫌疑人就是皇后您的贴身宫女,皇后想要了解详细的,待臣妾将人带下去,将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将真相呈到你的面前便是,现在大家都等着带嫌疑人去审问,还望皇后莫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以及阻拦调查真相才是。”

乐望舒轻轻一笑:“嫌疑人?就单凭这二人的指证,就成嫌疑人了?那本宫是不是可以怀疑为,这二人合伙作案,将罪责推到了别人的身上?”

徐嫣然蹙眉:“她们都是紫宸殿的人,是伺候皇上的人,没有动机对程妃动手。”

“那我的人,就有动机对程妃动手了?”乐望舒反问,而后讥笑道,“贵妃这判断未免也太武断了些,还是说,贵妃以为,真正想动程妃的人是本宫?”

徐嫣然道:“皇后多虑了,臣妾并未如此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