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将军听到了这些议论,之前觉得徐陆怀眼熟的想法都抛到了脑后了。
外甥像舅,他也许真是陆家的儿子。
“怀将军,你会不会从前来过怀集县,遇到了相公的亲娘,却出了意外,丢失了这一段记忆?”
苏乐颜再次发现了疑问。
怀将军摇头,“我二十岁前练的是童子功,你说这些都不对。”
“是我冒犯了,望将军恕罪。”苏乐颜忙道。
“恕你无罪,我照着镜子,也觉得很像,至少有五成。我的儿女都没有这么像。”
怀将军真觉得徐陆怀比自己的儿子还像他。
苏乐颜避开徐陆怀的时候,朝怀将军道,“如果怀将军真是相公的舅舅就好了,相公自小过的苦,心里是很渴望亲人的。”
“过的苦?”怀将军对徐陆怀的事情还是很好奇的。
“是啊,陆员外和陆员外去世,陆家 家财,婆母带着马夫和哑婆逃离陆家,那个时候婆母已经怀上了相公,艰难产子,便去世了。马夫带着婆母的留下的大笔财富,把相公和哑婆带回村。相公自小背负着奸生子的名声长大,还被马夫的妻儿所害,坏了名声,成为全村不受待见的霉神,不祥之人。”
苏乐颜继续说着,“我与相公也是同命相怜,同样背负着不祥之名,被卖给相公为媳。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成亲第二日,马夫家连杯敬茶礼也不愿意喝,便把我跟相公分出去了。
分家一文钱也没有,除了一亩荒地一亩薄田,一百斤陈年霉米。可最后这一百斤陈年霉米都要回去了。”
苏乐颜说到这里,没有再多说。
怀将军听了就愤怒了,这马夫也太不厚道了。
“我与将军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要怀将军同情,相公现在过的很好,我与相公靠自己的努力,做起了生意,又占领了这座山寨成立千影门。
我们并无所求,原本想安安静静地过着安稳的日子。偏偏陆家现在在查婆母的事,还扬言说要见人,死人见尸,这是要让婆母在地下不得安宁。”
“陆家得势,在怀集县只手遮天,如果陆家一心要挖婆母的坟,我们是绝不允许的。”
苏乐颜说着又道,“陆员外与陆太太葬在陆家的祖坟里,这些年陆家霸着陆员外的一切,也不知道如何。相公曾查陆家的地祖坟在何处,有想过把陆员外和陆太太的坟迁出来,但一直没有查到。”
“这些我来查吧,不管我是不是陆家的血脉,就冲着你们救了我,这事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多谢将军。”
苏乐颜没有推辞。
山下,徐陆怀跟着大家一起清理河尸。
许副官看着徐陆怀的长相,嘴巴也张成了O型,万万没有想到将军有这么大的儿子。
若是夫人知道了,不得闹了。
“将军不怀疑是我们害了你吗?”苏乐颜问道。
怀将军颔首,“有怀疑过。”
事实上他一醒来,有那么一刻,便有些怀疑这对夫妻是不是害了他,又救了他。
但感觉上又不是,这对夫妻并不简单。
怀将军看着千影门趴在那里,没有笼子,没有铁链拴着,心里震惊不小。
“那是老虎。”
“对呀,他们是我们的护山神兽。”苏乐颜理所当然道。
怀将军深吸口气,把老虎当护山神兽,这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吗?
就是他自己都做不到。
“它们不攻击人?”怀将军问道。
“只要不主动攻击它们,它们不会攻击人的。”
苏乐颜朝着老虎们走了过去,“看来要另外给你们搭个小窝才行。”
“吼吼吼”大山二山小山反射性一吼,苏乐颜立马甩了一鞭过来。
它们又在地上一滚,避开了鞭子,然后发出了吼吼吼声音。
这次吼声没什么威慑力,仿佛打招呼似的。
苏乐颜这才收了鞭,摸摸它们的头,又抱起地上打滚卖萌的小虎崽。
一开始,母老虎还有些警惕,但见着苏乐颜坐了下来,把小虎崽抱在怀里放着。
小虎崽很亲近苏乐颜,在她的怀里嗅嗅闻闻,拱来拱去,时不时还伸舌头舔她的手。
小虎崽就像一个大点的猫一样,可爱极了。
不过小虎崽的舌头刺刺的,舔的手痒痒的。
“不许舔了。”
苏乐颜用手包住了小虎崽的嘴,旁边四只老虎懒洋洋,除了母老虎,其它的三只老虎一个眼神也没给过来。
怀将军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出声道,“苏门主很得动物缘。”
“是呀,我从小就很喜欢小动物,也许我单纯无害吧,所以它们都与我亲近。”
怀将军瞬间对单纯无害这几个字都不认识了。
单纯无害是这么理解的?
唔,味道好冲。
苏乐颜捂住了鼻子,看着远处焚烧尸体的地方。
这风一吹来,并不好闻, 让人忍不住反胃呕吐。
怀将军倒还好,自小严酷训练,什么脏的臭的环境他都经历过了。
这些味道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徐陆怀这边,铁甲军们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徐陆怀的身上,实在是太像了,比怀将军的儿子还像。
“公子贵姓,取何名?”
许副官朝着徐陆怀问道。
“陆怀。”
许副官震惊了,陆怀,还真是将军流落在外的儿子。
傍晚,徐陆怀和许副官他们都带人过来了。
苏乐颜早就让人准备了饭菜招待他们。
铁甲军们吃的津津有味,但大家对怀将军和徐陆怀的关系好奇不已。
“相公,你不吃肉吗?”
徐陆怀摇头,“我吃菜就好了。”
他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甚至有些反胃,尝了一筷子菜,便放下了。
“相公,你怎么了?”苏乐颜关心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是胃不适。”
徐陆怀揉了揉肚子。
苏乐颜道,“那我去给你煮点吃的。”
苏乐颜当即就去拿绿豆,打算给徐陆怀煮绿豆甜汤。
怀将军道,“我小时候也是,闻着这些味就不适,习惯就不会了。”
徐陆怀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招呼大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