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卿看着匣子里的东西,竟然是一些暗器和药,什么迷药、让人全身瘫软的药都有。

“我都要怀疑你平日里是不是兼职当杀手。”孟云卿拿着那些东西把玩着,“你这就差个剧毒了。”

“剧毒我怕你不小心用在自己的身上,倒是弄巧成拙。”

“不是,你真觉得我出个门而已,会遇到很多危险吗?”

“多个防备总是好的,这些东西,用时方恨少。”

“你这样,我都要神经兮兮的了。”孟云卿无奈的说着。“不过,还是谢谢你,我会带上的。”

“你就安心办你自己的事,别随意管旁人的事。”谢景明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了。”

次日一早,孟云卿同众人道别了一番,谢景明便送着她去了码头。

她正要登船的时候却碰到了萧锦瑟,看着萧锦瑟的样子,似乎也是要离开越城。

萧知府一死,自然越城也没了萧家人的容身之处。

萧知府在越城这几年,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以前是这些人即便心怀怨恨,也不敢对萧家怎么样。

一朝萧家败落,不知多少人等着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萧锦瑟猛然冲了过来,抬手就要打孟云卿,却是被谢景明握住了手腕。

“萧姑娘还请自重。”谢景明说着便甩开了萧锦瑟。

萧锦瑟满眼怨恨的瞪着孟云卿,“孟云卿,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都是你害死的我爹。”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爹明明是自尽,与我何干?”

“要不是你多管闲事,非要查隆盛镖局的事,我爹也不会死。孟云卿,隆盛镖局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这样帮着他们?”萧锦瑟咬牙切齿。

“你爹死的根本在于他触犯国法,与人无尤。若真要说我多管闲事,萧姑娘是不是忘了,我为何会结识隆盛镖局的人?”

萧锦瑟脸色煞白,她自然知晓孟云卿为何会被关入大牢。其中自然有江家施压的缘故,却也有她的缘故。

也是她让人将孟云卿和隆盛镖局的那些女眷关在一起的。

“世间很多事都有因果,多行不义必自毙,萧姑娘好自为之吧!”

“我不会放过你的,要不是你们,我们萧家也不会落到今日地步。”

“你要怎么想,我是拦不住的,随你吧!”孟云卿推开萧锦瑟,径自上了船。

孟云卿站在船上冲谢景明挥了挥手。

“外面风大,快进去吧!”谢景明说道。

常锦年一行人已经在船上了,看孟云卿来了,常锦年也就吩咐可以起程了。

天气已经冷起来了,孟云卿也就进了船舱里。

一路往北走,天气也越来越冷,孟云卿便窝在船舱里很少出去。

这一日清晨,孟云卿刚醒过来便听到外面有人惊喜的喊着“下雪了”。

她便起来推开窗户往外面看,还真是纷纷扬扬的在下着雪。

她伸出手,让雪花落在掌心,不过很快被她的体温一暖也就化成了水滴。

她走出去的时候,外面竟是有不少人在看雪。一眼看出去,水波茫茫,雪花飘飘,倒是极美的景色。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看到的第一场雪。

她来的时候尚是初春,如今却已是隆冬,原来竟也是来了这么长时间了。

“赏这般雪景,该煮上一壶好茶,不如同饮一杯吧!”常锦年站在了她的身侧。

“好啊!”孟云卿笑笑。

这一路上行来,常锦年始终还是一副神仙公子的模样,倒也没骚扰过她。

想来这个人对她,不过是执念,其中并不含着什么喜欢。

大抵是常锦年觉得她会始终缠着他,有一日她忽然放手了,他反倒是觉得怪异和不甘吧!

走进常锦年的屋内,已经有仆人烧沸了水,常锦年亲自取了茶沏上。

孟云卿静静的看着他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仅仅是看着他沏茶,便觉得是一种享受。

茶尚未品,便已然觉得是极品。

难怪京城那么多闺中女子对他着迷了,这样的一个人,的确是很招人喜欢啊!

要是在现代,凭着他这一张脸,哪怕是个身无长技的花瓶,怕也能直接出道了。

不过她很清楚,这种见之心喜,不过是肤浅的欣赏,而不是爱。

“尝尝看。”常锦年将茶盏放在了她的面前。

孟云卿端起来嗅一嗅,幽幽茶香中还夹杂着淡淡的兰花香气,颇有空谷生春的韵味。

茶是好茶,抿上一口便觉口齿噙香。

“你觉得这个世上,谁最希望我嫁给你?”品了一盏茶,孟云卿忽然问道。

她有想过什么人会对她下情蛊,那最有可能的,就是最想促成他们亲事的人。

只是想来想去,倒是也没想到谁最可疑。

“难道不是我吗?”常锦年定定的看着她。

孟云卿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别开这个玩笑了,你以前恨不能我能死远点吧!”

“好端端的为何要这么问?”

“你就告诉我,你觉得谁最希望吧!”

“这桩婚约是早几年两家促成的,自然两家的长辈都是怀着让我们喜结连理的心思。这亲事也只关乎我们两家,倒也没有旁人了吧!”

孟云卿咬了咬唇,这也正是她不解的地方,最想促成这桩亲事的,就定下亲事的两家人而已。

而双方父母之中,最为迫切希望维系这亲事的人是蔡氏,最不希望的则是常夫人。

常夫人出身名门,书香世家,一直不太喜欢裴云卿的性子。

当然以前议定亲事的裴国公和常相爷,应该还是一直希望亲事顺利,儿女如意的。

裴国公府这边不至于会给她下情蛊,因为这并不能保证这门亲事不发生改变。

至于常家那边,似乎也没必要。

因为两家定下亲事后,反倒是常家那边越发得帝王看重,而国公府这边反倒是渐渐不如往昔。

想来谁都会觉得,若是有人要悔婚,一定是常家那边,而不是国公府。

而常锦年说的也对,这桩亲事如何,主要只关乎他们两家。即便利益相关,也只是彼此的事,同外人是没有多少关系的。

那么情蛊到底是谁对她下的,还是一头雾水,完全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