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洲还没来得及将地上的污渍全部擦净,就看见姚辞“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酒吧门外跑去。

“二少爷?”柯洲有些疑惑,他能感觉到姚辞周身的气场跟平常很不一样。

姚辞没有停下,他要去找厉以行。

往常电梯总是来得很快,今天姚辞却眼睁睁地看着显示器上的数字停了又停,中间卡顿好几次,才终于不紧不慢地朝他敞开大门。

他没有注意到旁边安全门从楼梯间的方向被推开了一条小缝,门缝中露出一双眼睛,锁定他的位置之后,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姚辞有些焦躁地进了电梯,按下标着数字“5”的按键,紧接着又压了一下关门键。

电梯原本是以正常的速度载着他向上运行,而楼层跳到“3”的时候,姚辞察觉到了不对。

果然到了四楼,电梯兀自停下了,是有人在外面等。

两道金属门缓缓打开,门外一前一后走进两个工作人员,都穿着日落玫瑰上的制服。

为首的那个咕哝一声:“得罪了,二少爷。”

姚辞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顿时一黑,是一块破布蒙在了他头上,那人手脚利索,一转瞬破布就在姚辞眼前绕了好几道,又在脑后被狠狠打了个结。

“你……”姚辞舌尖刚冒出一个字,另一团布便被准确地塞进了他嘴里,将他的声音堵回了喉咙口。

口腔中突然多出的异物让姚辞抑制不住地干呕起来,而他的两只手也在这一刻被人反剪到身后,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

有人往他的膝关节处踹了一脚,他下意识地跪了下来,就在这当口,一阵带着异香的喷雾照着他兜头洒落,姚辞没防备,尽数吸进了气管,他剧烈地挣扎几下,却很快就在喷雾的作用下软成了一滩,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电梯冰凉的地面紧贴着他的脸颊,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一道外界的光线照到了他脸上。

姚辞意识到是电梯到了五楼,然而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更别提让厉以行发现他的行踪。

他不是想要对方来救他,他是怕这两个人顺藤摸瓜,找到厉以行。

好在对方的目标只他一个,没有人出去,电梯门又迅速地合上了,而姚辞也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醒了过来。

昏暗的光线让姚辞很不适应,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一张铁架**,周围是一间狭小的舱房,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他试探着活动了一下,意识到浑身上下还是软绵绵的,手脚都被捆得动弹不得,而嘴里的破布却没了,大概是怕他窒息。

墙角有人听见了他弄出的声响:“二少爷,醒了?”

姚辞循声望去,看到了在电梯上突袭他的其中一个人。

“是姚震让你来的?”他冷静地问。

对方不接话,只道:“二少爷,我好心提醒您一句,无论发生什么,您最好都要听姚家主的话,不然有您苦头吃。”

“我听了他也未必不给我苦头。”姚辞淡淡地说。

他不知道姚震为什么突然又疑神疑鬼,自己明明答应了加入对方的阵营,这会儿却又被绑到了这种鬼地方。

那人讪讪道:“至少您能少遭些罪……毕竟您是姚老爷的儿子,打在您身上,也痛在他心上,是吧。”

姚辞反唇相讥:“是么,那我看他倒挺喜欢心痛的感觉。”

对方不吭声了,只是低下头,从衣兜里掏出对讲机放到嘴边,快速地嘀咕了句什么。

过了不多时,舱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一支注射器被递了进来。

姚辞一下子反应过来拿东西一定是用来对付自己的,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恐惧。

方才让他听姚震话的工作人员一手捏着注射器,一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姚辞本能地朝靠墙的地方瑟缩了一下,他试图跟对方讲条件:“……你缺钱吗,我给你,你别把那个东西打到我身体里,多少钱我都给你。”

那人不为所动:“二少爷,这活儿也不是我想干的,可这是命令,您给钱也不行,我要是不干,可能命就丢了。”

大概是见昔日高高在上的少爷此刻模样实在可怜,他又宽慰了姚辞一句:“您放心,这东西对身体没有什么太大伤害,顶多就是让您在某些方面变得比平时……热情一些。”

“热情?”姚辞很警觉,“什么意思?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催情药?”

“二少爷,您别问了,”那人见姚辞这么快就猜了出来,不免有些慌张,“您问这么多想这么多,很容易惹恼姚家主的……您知道为什么人喜欢狗吗,就是因为听话。”

姚辞见没有转圜的余地,冷哼一声道:“那姚震想必很看中你。”

这话激怒了对方,他不再同姚辞磨嘴皮子,仗着人高马大的体格优势,一只手掐着姚辞的脖子将他翻了个身,针尖紧接着就刺进了他的腺体。

这人的动作很粗暴,姚辞疼到战栗,却又不敢挣扎,怕针头断在他体内。

偏偏注射器里灌了满满一管药水,那人半天没有拔针,鲜明的痛感随着时间的延续不断加重,姚辞的手指蜷缩起来,胸口随着不稳的气息上下起伏,脸色逐渐开始发白。

这个关头他想起了厉以行,他现在才意识到那时候对方给他注射抑制剂有多温柔。

药水一点一滴地融入他的血液,当针头终于退出体内的时候,姚辞虚脱般喘了口气,然而还没来得及体验脱离疼痛的宁静,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种感觉很熟悉,似乎并不是第一次经历。

姚辞额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上升,而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叫嚣着朝小腹奔涌而去。

他闭上眼睛想要转移注意力,但满脑子却都是之前他坐在厉以行身上撩拨对方的画面。

用过的注射器被丢在地上,伴随着工作人员阴恻恻的声音:“二少爷,今晚开始,要辛苦您提前度过一次**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