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辞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在这时候会弱成这个样子,走廊没走过一半,他便再也抬不动腿,手指亦用不上力气,人顺着墙壁滑下去。

周围几重人影蠢蠢欲动地想要靠近他,他本能地察觉到那些目光中的不怀好意。

就在他要跌落到地毯中的时候,一件外套披上了他的肩膀,随即一双手便扳着他的腿弯将他抱了起来。

霸道的琥珀木香气将他包围,熟悉而好闻,姚辞没空去想这是谁,只是下意识地抬手勾上那人脖子,不受控地朝对方怀里钻过去,一次又一次深长地呼吸。

厉以行低下头,看着姚辞微红的眼尾,目光又移到他的鼻子,原本想说什么,然而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视线,他便没有开口,干脆利落地抱着姚辞走出安全门,一步一步踏过上楼的台阶。

劣质Omega的味道不算浓烈,是浅淡的水生茉莉调,干干净净的,却又不是不撩人,像白衬衣底下的一截窄腰,清夜里的一声低喘。

厉以行掌心紧贴着姚辞的腿与肩,隔着一层布料也能触摸到流畅的身体线条与细腻的皮肤,姚辞半闭着眼睛,鼻尖上下磨蹭他的胸骨,纤长的睫毛垂下来,像被雨水打湿的鸽羽。

厉以行的喉结动了动,偏开目光,淡淡地问:“住几层。”

姚辞的手指摸索着攀上他耳朵,将他的头向下按,想让他靠近自己。

厉以行忍了忍,迁就着姚辞低下头,去听他说话。

两片微张的嘴唇靠近他,潮湿的呼吸扑过来,像梅雨季节的缠绵软风:“……凭什么告诉你。”

厉以行面无表情道:“信不信我从这把你扔下去。”

说着他就作势要松手。

感受到即将失重的风险,姚辞一下子紧紧地搂住了厉以行,飞快地报出了自己的房间号。

“就这么点儿胆子?”厉以行抬了抬眉。

他将姚辞一路抱上七楼,Omega身形纤细,就算坐在他手臂上他也不会觉得累,何况只是打横抱着。

姚辞的个子在Omega里不算矮了,但厉以行还是觉得他轻,不知道小少爷饭都是怎么吃的,身上一两肉都不多长。

到七楼姚辞的房间门口,厉以行问姚辞要房卡。

姚辞迷迷糊糊地问:“你不是坏人吧?”

厉以行用指腹点了点姚辞肩膀:“让我抱着你走了这么多层,什么好处都不给,到底谁是坏人?”

姚辞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忽然凑着厉以行的耳朵说:“不给,除非……”

厉以行没耐心听这位小少爷讲条件,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去翻。

成年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在身上游走,姚辞拽着厉以行衣领的指尖用了力,小腿微微地颤抖,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动作其实很克制,并不是在占他便宜,可越是这样,他就越难耐。

厉以行很快找到了姚辞的房卡,小小一张,泛着墨蓝色的金属光泽。

他单手抱着姚辞刷卡,进屋之后用脚关上门,将怀中的小少爷重重地朝**一摔,便披上外套准备离开。

姚辞有些神志不清地用小腿去蹭厉以行的皮带,被厉以行眼疾手快地攥住了脚踝。

“做什么。”厉以行沉声问。

姚辞颤着声音说:“能不能陪我一会儿?我难受。”

顿了顿,又说:“你要钱吗……我可以给你。”

他已经顾不得去辨认对方是谁了,是谁都好,只要能帮他。

厉以行看了他一眼,松开他之后开始脱衣服。

姚辞感觉到床垫边缘陷下去一块,像是有人单膝跪了上来。

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一件衣服就兜头罩了下来,带着分明的琥珀木气味。

“自己弄。”厉以行说。

姚辞没有别的办法,一边呼吸着厉以行衣服上的味道,一边去褪自己的裤子。

厉以行听着他喘,听着他用身体磨蹭被单,听到黏腻的水声,皱了皱眉,转身去了浴室,将门反锁一道,打开了花洒和通风口,将姚辞信息素的味道冲淡到几乎没有。

他垂下头,抱着胳膊坐在浴缸边沿,安静地等待。

姚辞没谈过恋爱,倒是被公司逼着炒过CP,男的女的都有,但也只是牵牵手搂搂腰的程度,平时有需求都是自己解决,而在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的情况下做这个,这是第一次。

但口渴的时候,水是唯一的真理,他此刻只要沦陷,要放纵,要情*漫天的欢愉。

好在抱他回来的那人是个真君子,将衣服给他之后便去了浴室。

这人不解风情,他那时候是准备把房卡给他的,要讲的条件也不过是想让对方陪他共赴春宵。

在某一个时分他像是到达了人世的至高点,剧烈起伏的胸口慢慢平静下来,神识一丝一缕地清醒,姚辞的症状缓解了不少,他闻着衣服上的味道,脑子“嗡”地一震。

这是厉以行的外套。

与此同时,浴室中的厉以行注意到洗手台上放着一个金属质地的方盒,旁边还有几管透明的胶质物,怎么看怎么同旁边其余的洗漱用具格格不入。

这位小姚少爷,当真是有不少古怪。

厉以行站起来走到洗手台前,正欲伸手,浴室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敲响了:“厉先生,你在里面吗?”

是姚辞,他的嗓音中还带着几分情*未退的沙哑与迟滞。

厉以行收回手,给他开了门。

姚辞衣衫不整地站在外面,毛衣的领子快要从肩头滑落,裤腰松松地挂在胯骨上,手里还攥着用过的纸巾,显然是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的。

他方才刚一发现带他回来的是厉以行,就想起了放在浴室的仿生皮膜。

不能让对方看见,他不能被厉以行拿捏所有的底细。

“舒服点了么。”厉以行问。

姚辞看见洗手台上的金属方盒仍旧好端端地放在那里,不像被人打开过,当即松了一口气。

“好多了,”姚辞将手中的纸团扔进垃圾桶,“我来洗澡。”

是委婉地让厉以行离开这里的意思。

两个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男人的鼻息冷不防拂过了他的耳廓。

“二少爷不是对我的信息素味过敏么?”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两更,明天也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