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蕴不知道怎么安慰。

“住着吧,我这里清静。很适合疗养。我搬出来以后你们老两口也没和我住过。趁这机会,也让我有机会尽孝。”

庄妈点点头,眼圈红着。

“没事的,不还有我呢吗。”

庄蕴抹掉他妈的眼泪,四肢不勤的给他妈妈拍枕头,掀开被子。

庄爸血氧饱和度不足,心脏不是太好,也是这些天被吵的睡不好,等庄爸睁开眼睛了,就看到庄蕴盘腿打坐在榻上,背后窗户开着,足有两米高的手腕粗的月季花开的如火如荼像花山似得。挡住半面窗户。

闭着眼睛安静宁和,静静地守在一边。

庄爸叹气,哪都好,要是不一心修炼,那就更好了。

听到他爸叹气声,庄蕴睁开眼睛。

“我让人备车,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

“我就是让他们气的,不然我身体好着呢。”

庄爸挣扎着要起来,庄蕴赶紧下了榻,扶了一把。

“我能吃能行,吃点药就没事。那什么,我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来。”

一看庄爸这么嘴壮,也对,应该没什么事儿。

“那就在我这养着吧。什么时候他们不闹了,你身体好了再说别的。”

“老儿子,爸和你商量商量,你能不能别天天修炼打坐的啊,白鹤鸣一开始也许觉得新鲜不会多管你,但是时间长了你这样太古怪了。你也管管公司,做做生意,这一天天的闷在这算什么呀。年纪不大有个一千年前的思想,你这样不行,你要和现在的年轻人一样去打拼,活泼开朗点啊。你要和群啊!”

庄蕴闭嘴不说话,这些矛盾从来就有,他爸总是觉得他修道打坐不伦不类属于走火入魔。

“我都替你发愁,这一坐坐一天的屁股不疼啊,白鹤鸣看你这样他能不着急?”

庄蕴摇头,白鹤鸣挺喜欢他坐着的。

“他没和你说过别这么奇怪了?老儿子,你要多说话行为正常点,干点该干的事儿。”

“什么该干?”

“赚钱做生意。”

“我在赚钱。”

山庄每年的纯利近亿元,这还不行吗?

“这哪够啊,你要学着经营管理,不能把什么事情都给别人,你要把责任承担起来。”

“大哥二姐不是挺有责任感的吗?”

“你也要学啊。年纪轻轻的要有奋斗拼搏精神啊,你你现在就是虚度光阴,胡闹。时间长了白鹤鸣绝对烦你这么奇怪的。”

庄蕴侧侧头,从口袋拿出手机,给白鹤鸣打过去。

白鹤鸣一看来电,对手下人做个暂停的手势,没接电话就先笑出来。拿着电话就往会议室外走。

“老婆,想我了?”

会议室内的主管副总们瞠目结舌,白总什么时候多个夫人?

薛大秘鼻观心,内心嘲笑这些消息来源太晚的,他早就知道了!

“我打坐修炼你会烦吗?”

庄蕴直截了当的问。

“不会啊。那时候你最乖。”

他不说话时最好的时候,他打坐就是最放心的时候,不用担心他出去乱跑动坏心思,多乖。

“他不烦。”

庄蕴晃晃手机,很坦然的对他爸说。

“他就是纵容你,时间长了谁不会烦?我都烦你这样,不说话不动弹的。像个木雕泥塑。”

“怎么会呢,庄叔,庄蕴喜欢这个就让他做呀,没必要强求他必须要改,这就是和逼着孩子改志愿一样,别破坏小孩的梦想啊。”

白鹤鸣笑着劝着庄爸。真没必要多管庄蕴,这个样子他舒服,何必让他别别扭扭的呢。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了啊。

“什么梦想?飞升啊,你信啊!”

“信,他飞升了会带着我的。”

白鹤鸣大笑出来。

庄爸气的鼻子差点歪了,本以为白鹤鸣会把庄蕴往正常人的路线上引导,没成想白鹤鸣都被带跑偏了。

“庄叔,真没必要强行要求他如何。他也老大不小了,也不傻,他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随他吧,只要他高兴,怎么都行。”

“我是多管闲事了?当爸的就不能管他了?”

“怎么不管?你告诉他,在辟谷七八天不吃饭低血糖晕过去,就揍他。”

“开你的会去。”

庄蕴挂了电话,说了不管就什么都别管,辟谷怎么了?这是我修炼的一部分。

庄叔看看庄蕴,想想白鹤鸣。往后一躺。

长叹一声。

“我这仨孩子怎么都这样?”

愁死了,一个比一个奇葩。

让老爸惆怅去吧,庄蕴让保姆照顾他老爸,离开客房,阿力就跑过来。

“庄总,庄谦庄琪一直想闯进来。我们没让他们进来。”

“巡逻认真点,别让他们有机会混进来。谁我也不见,我爸妈一样。”

“好的。”

外边闹翻天,山庄内还是风轻云淡鲜花盛开。

王润也躲出去了,不参与,庄谦几次想找王润,让王润全说庄蕴让他见见父亲,求父亲把他官复原职。都没人搭理。

庄琪和警察撒了泼,让警察把孩子送去山庄,警察吃他这套?点着庄琪的鼻子,你要不带回家好好的养,就立案,起诉你取消你的抚养权!

庄蕴耳朵一闭,不听,不听就不知道,他就心如止水。

他老妈很快就爱上了山庄,每天跟寻宝一样,这变那边的看着玩着,庄蕴就骑着代步器,围着他妈绕一圈绕一圈。

他爸一开始还是卧床,休息两天就下地走走了。出来的时间有点晚,就看到庄蕴在听松亭打坐。气的哼哼,想走的时候,看到庄蕴拔出宝剑,剑花缭绕的刷了一套太乙玄门剑。

庄爸哼了哼,绝对不承认庄蕴有时候真的特别飘逸潇洒。

庄蕴过的也是神仙的日子,睡到八点起床,吃点小米粥就在院子里绕一圈,打坐两小时,吃了午饭眯一会,下午不打坐了就在书房看书画画写毛笔字,傍晚时候出来喂喂鱼,陪爹妈走走,一起吃了晚饭。打坐到十点。然后白鹤鸣就会打来电话,他们俩闲聊着,庄蕴十二点准时睡觉。

不出门,吃的也少,也很精致。

庄妈发现明姐每天一早都会把一天的食物摆出来,拍照。

仔细一问,是拍照给白鹤鸣看的,白鹤鸣看过食材,问过菜谱,没什么问题了,庄蕴这一天就吃这些东西。

周而复始,一天天都这样,只有十五了,庄蕴打坐的时间久长一些。

平时还行,但是自从庄蕴进入辟谷时间,白鹤鸣的电话明显变多,明姐的电话一个个的不间断,白鹤鸣一天能打十几个,询问庄蕴的情况、

真不吃啊,庄妈看着庄蕴都心疼啊。

什么东西都放眼前了,庄蕴看都不看一眼的。

谁劝也没用,就是不吃。

白鹤鸣也有点担心了,在那边的时候,庄蕴辟谷就低血糖晕过去一次,可别再出现这情况。

水果都不吃了,第三天吃了核桃和杏仁,白鹤鸣想把手边的工作一丢,赶过去盯着庄蕴,但他这霸道总裁真走不开,他在等资金回笼,在打听那块地皮是否有可行性,做调查问高官,了解对手是谁。

只好让沈安多注意一点,庄蕴又什么不对劲,马上吊葡萄糖。

老婆要作死,当老公的只能做紧急补救措施啊。

只有这时候,白鹤鸣才站在老丈人一边,庄蕴是该改改这个爱好了。

哪有爱好不吃饭的?这不是厌食症吗?

农历十六,月亮皎洁非常的圆,庄蕴到了凌晨一点,还没有心思去睡呢,今天要到天亮,等太阳升起,他才结束,这才叫日月更迭,阴阳调和,吸足了月光的精华,再吸收一下初升太阳的阳气。

让别人都去休息,不要打扰他。

月朗星稀,虫鸣蛙叫,一片宁和。

气息在体内大周天小周天的运转,觉得自己不仅不饿,还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这是距离飞升不远了吗?

突然,一声女性尖叫划破夜空,打破这些宁和。

庄蕴猛地睁开眼睛,分辨一下方向,脸色一变跳起来就跑。

打坐时间太久,差点跪下去,眼前一黑,摇了摇头,扶住了一遍的柱子,顾不上自己的情况,飞似得跑向他爸妈的贵宾房。

贵宾房距离他的听松亭也就五六百米,听的这么清楚,绝对是他爸妈出事了!

转过弯就看到贵宾房内灯火通明。

“他爸,他爸!”

庄蕴破门而入,闯进卧室。

他爸神情痛苦,嘴唇发紫,按着胸口在**辗转反侧。

他妈正大喊着他爸,保姆阿姨手里拿着药和水,手都哆嗦了。

“吃吃吃了药还是还是没管用啊!”

他妈又急又慌,声音非常大的喊着老头子,无助的看了一眼庄蕴。

庄蕴抢过阿姨手里的丹参,又塞到他爸的舌下。

“去医院!”

拉起他爸的一条胳膊,弯腰就背起来。

庄爸有点胖,一百六七十斤呢,庄蕴撑死也不够一百二,还饿了三四天了,他爸这体重往后背上一压,庄蕴差点单膝跪地。咬着牙撑着,背起他爸就往外跑。

沈安也听到声音了,往这边跑,一看庄总背着老庄先生,赶紧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