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谦低着头不说话,庄蕴也沉默,白鹤鸣揉捏着庄蕴的手也不开口。

“这些年呢我和你妈有点钱,但这三四年公司连年亏损,公司连流动资金都有些周转不灵,和白家合作我都从家里拿出一部分投入到公司,手里没这么多了,再加上庄琪连蒙再骗的从你妈手里拿走八九百万去赌钱了,三点三亿我真拿不出来。”

庄谦的脑袋都快扎到裤裆了,死活不抬头。

庄蕴看着玻璃,似乎玻璃上能开出花。

庄爸看向沙发里的庄谦庄蕴,眼神里带出希望。

“你们是亲的,你亲妹妹你亲姐姐,你们俩不能见死不救啊,多少的拿出点来啊,先把人救出来才是主要的。总不能看着她在哪挨打吧。回来了打她骂她都在家里了,离得那么远,那些打手保镖的下手特别狠,一嘴巴抽过去庄琪的牙都掉了。先把人弄回来吧。我能拿出一点五亿,你们俩每个人拿出多少?”

庄蕴已经猜出八九,看向白鹤鸣。

怎么办?

白鹤鸣对庄蕴做了一个口型。

“装傻。”

庄蕴就跟手机突然失去了信号断了流量没有了WiFi,直接就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推送了。

进入休眠状态,流浪大脑去了。

装傻卖呆,他是翘楚。

眼神发散,目光呆滞,精致的脸无神的眼。像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一动不动的。眼珠都不来动一下的。

庄爸的话说完了,就很着急的看着庄谦庄蕴,希望他们俩谁都不要迟疑,一人说一句,我出一亿,我也出一亿。

可等了五分钟,庄谦的脑袋就不抬起来,庄蕴进入入定状态。

“说话呀,表个态啊!”

庄爸催促着。

庄谦一根一根的默默低头抽烟,什么都不说。

庄爸去看庄蕴,庄蕴那样子就是比死得多一口气。

白鹤鸣却很新鲜的左右打量着周围摆设,白鹤鸣还是第一次来呢。

“庄谦,你是大哥,你说!”

逼着庄谦说。是大哥就要做出长兄如父的事儿。

庄谦被逼无奈,这才抬起头。躲闪着他爸的犀利的眼神,吭哧瘪肚的。

“我,我要和,要和我老婆商量。”

庄爸气的差点吐血。

“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和你老婆商量,生死攸关啊!她是你亲妹妹!”

“她出事我也着急,但是我们家的钱都在我老婆那,我也没办法呀。”

庄谦就是个窝囊废,被他老婆管的特别死,一分钱也不敢擅自移动的。

“再说了,庄琪这事儿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啊。让她散心,给她找地方去农家乐,去乡下待几天,她不去,非要去打牌赌钱,这怪我们吗?她出事儿了我们就要拿钱,那怎么不说说庄琪胡作非为的事儿啊。她办出那些事儿我们就不该管她。”

庄谦找各种借口和理由,越琢磨越对。

“以前在公司里就横行霸道的,和刘俊成夫妻俩把持咱们家生意,挪走了多少资金?本来我管理公司管的好好的,她就横插一脚,为什么连年亏损?还不是她和我争攀比着丢了好多生意?对了还有庄蕴,她给庄蕴下毒怎么说,名知道庄蕴对花生过敏,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庄蕴的食物里放花生粉,这就是要杀了庄蕴啊。我们是亲的,但她做的事儿可没有人情味。我没看出来她对大哥多尊重。也没对小弟多好。是吧庄蕴。”

庄谦拉上庄蕴,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庄蕴放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谁让她去打牌的?她自己作死怨的上谁?我没钱。要是给的话,我也拿出一,一千多万吧,我家钱也不多,谁赚钱容易啊。这钱给她了,她能还的上吗?还不是打水漂。最后她还会埋怨我们的。庄琪不会知恩图报,肯定埋怨我们拿钱速度慢了让她挨打了,不会感谢我们的。”

庄爸咬牙,但庄谦说的在理,庄琪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按理说这场和我不该说话。我和庄蕴没订婚没婚约的,里外没我的事儿。但是我就和庄叔说一件事,庄蕴也没钱。单身女性公寓项目我们俩合作的,他拿出本钱了。这次我竞标栾市的地皮,庄蕴也拿出剩下的钱做投资。庄蕴的账目上也没了。一个亿不是小数,这不是几百万凑凑就有了。一个亿啊,赶上庄蕴山庄一年的效益了。哪那么容易就有的。”

白鹤鸣笑呵呵的也给拒绝了。

庄蕴花的钱都在明面上摆着,谁不是银行,随便取钱。银行要大笔现金还需要提前预定呢。

庄蕴这些年隐居辟谷不问俗世,赚钱特别不积极,有这些积蓄也都花了。谁都看得到啊。

“不是不出钱,是他真没有。凑个几百万可以。多了没有。他的账目我看着呢,我了解情况。他有心无力。”

拿没钱没办法啊,就是没钱啊。

庄爸也知道强人所难,庄琪对庄蕴干出来的事儿都在这摆着,庄蕴没说一句活该就蛮对得起庄琪。

但是不管不行,当爹的要管啊。

看向白鹤鸣,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白鹤鸣不欠庄家一分钱,不欠庄琪一点人情。人家没立场出钱啊。

白鹤鸣似乎会读心术,知道庄爸要说什么。

“庄叔,我个人资产有,但也不多,我的投资项目你都一清二楚。私事不能动公司的钱,我个人资产都投资买地产了,国内国外好几处房产。前几个月我还买了一栋别墅呢。京城的房价太高了,一栋别墅花掉我一个亿。为了结婚花了就花了,但我不能卖掉啊,那是我们俩结婚的婚房!”

“那也不能不管她啊!怎么都要把人弄回来啊!”

庄妈哭出声了,庄爸也觉得走投无路了,眼圈发红,哽咽出声。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有你们三个讨债的啊!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跟着你们操心费力,活着干什么啊!”

庄蕴一动,白鹤鸣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

继续装傻!

庄蕴犹豫了一下。不出声。

“庄叔,庄婶,事到如今了,没什么好办法了。庄大哥拿不出钱,庄蕴是真没钱。这样吧,我去找找,我拿出三个亿出来,但是有一点,这钱我不可能白花了。打水漂的事儿我不干。我给庄琪花钱我也不愿意。你就当我投资吧。我用这笔钱收购她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庄琪必须离开公司,离开这个城市,远离庄家,再也不见庄蕴!不然我不会管,她爱死不死和我无关!”

白鹤鸣的笑容一收神色非常阴冷,眼神里带出愤怒和恨意。

“一次可以说使苦肉计,差点害死庄蕴。第二次就是故意,如果不是明姐苏婉发现的早,庄蕴头七都过了。我放心尖上爱的宝贝几次和死神擦肩而过,还都是一个人做的,我不恨吗?我不整死她算看在你们二老和庄蕴的面子上。我不想救她,我想让她去死,但没办法,你们以后也是我的岳父母,庄蕴是孝子,不忍心你们为难,委屈痛苦都自己吞了,我不行,我也是孝子,但我孝顺父母不可能孝顺处处害弟弟的大姑子姐,我出钱可以,她必须滚,滚的远远的,再也别出现在我们面前。彻底消失在我们生活中!她有公司股份,就会一在的上蹿下跳作妖胡闹继续害人,我就要她这部分股份,她以后怎么生活怎么办,你们爹妈的事儿。还有一点,你们爹妈也必须约束管制庄琪,不能让庄琪再有机会害庄蕴,把他们隔开,不许庄琪见庄蕴。如果再有一次,我弄死她。”

客厅里鸦雀无声,庄谦张大嘴,看着白鹤鸣,在白鹤鸣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瑟缩到了一边。

庄谦也知道白鹤鸣的厉害了,难怪都说白鹤鸣下手毒辣做事阴邪。白鹤鸣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得罪不起。也不然招惹。

庄爸犹豫着,也不出声。

庄妈等不及了,推了推庄爸。

“好。我做主了,为了把庄琪救出来,就用庄琪持有的公司股份变卖后的财产作为赎金。庄琪出来以后,我会强行把她送走的。庄琪是该冷静冷静了。她做得太过分了。”

“那就好。拟合同,签字,我去筹钱。然后我去办这事儿。那边我有认识的人,关系拖关系吧,希望能减少一些利滚利的利息。也能对她客气点。”

“那你要快一点啊,一定要抓紧时间,对方就给了三天的时间。后天一定要把钱送过去。”

“那我就不把钱拿过来了,把钱筹到以后直接过去那边吧。我回来的时候就把庄琪带回来。和你们见面后,你们就把她送走。”

“就这么说定了。”

“我去找律师了。”

白鹤鸣神色放松了,拉起庄蕴,走了,回山庄了。

庄蕴装傻一直装到山庄。

薛秘书拿出一份合同递给白鹤鸣。

“白总,根据你的意思都已经你定好了,律师说没有纰漏,收购庄琪的股份完全可行,你看看需不需要修改。”

白鹤鸣翻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