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下雨呢?”

白鹤鸣从书房里出来,看到庄蕴换了身上那种宽松的衣服,变成牛仔裤了。

“好几个搬迁户给秋姐打电话想搬走,我去看看。”

白鹤鸣皱皱眉头,看看外边的雨,顺着房檐往下流。

抢过苏婉拿过来的大雨衣。

“我去吧,你别去了。”

不让庄蕴去,他去现场。

地处低洼,白鹤鸣下车打着伞,但是一脚就踩进到小腿的雨水里了。

别处的雨水是往外流,这里是倒灌,尤其是那些院子,比外边的路面还低,水都往院子里流。

搬家公司也不愿意大雨天的搬家,来了两辆车四五个工人,还是秋姐高价聘请的。

秋姐浑身都湿透了,举着伞和没撑伞一样。搀扶着一个大妈淌水往外走。

白鹤鸣拿着雨衣就过去了,也顾不上什么总什么爷,把身上的雨衣给大妈穿上,弯腰背起大妈送到他自己的车上去。

推了一下秋姐,女人还是不要站在大雨里了,对身体不好。

薛秘书举着伞追在他身后,不断的说白总白总让我们来你上车吧。大雨滂沱的,再把白总淋坏了。

“叫人来,让他们开车过来,拉运输的那种车。越多越好。”

大雨哗哗的下,白鹤鸣把雨衣穿上,就算衣服都湿透了,还是稍微遮挡一下。对着薛秘书喊着。

薛秘书举着伞还追着他,白鹤鸣推推他,快去叫人,越多越好。

薛秘书没办法,只好去车里打电话。

白鹤鸣钻进一户人家,那大妈坐在木头柜子上呢。四处漏雨,就那不漏雨。

白鹤鸣赶紧把老大妈背走。

庄蕴左等右等,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去了四个多小时了,还没结束吗?

干脆也开车过去看看吧,一到小区大门外一辆辆的车都挤在这,里边路太窄,一进一出的不行,白鹤鸣的雨衣不知道去哪了,顺着头发往下滴水,站在大雨里指挥着车辆,开开开,那边的车出去,让路!

庄蕴撑着一把大黑伞就下去了,赶紧跑到白鹤鸣身边,把伞举过他的头顶。

“你来干嘛,赶紧回去!”

白鹤鸣一把抢过伞,撑在庄蕴的头上。

“我来帮忙。”

“就剩下几户了,刚才下雨有一户人家的房子塌了。赶紧把人都转移出去!你快回去!去车上!”

白鹤鸣推着庄蕴。还好坍塌的那户人家没有人了,半面墙就突然坍了,要不是这面墙到了,那些不搬走的还不走呢,都怕了。

庄蕴不想走,哪怕给他撑把伞呢,他早就和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现在雨势还稍微小了一点,一道道的雨痕顺着脸往下流。衣服湿透的早就贴在身上了。

“走,回去!”

白鹤鸣不容他反驳,用力地推搡着,打开车门就把庄蕴推上去。顺便就把庄蕴的鞋脱了。

早就湿透了,雨水能没过小腿。

“苏婉,开暖风。你再来我就揍你。回山庄,我很快也就回去了。苏婉开车快点回去!”

白鹤鸣不容反驳,强硬的命令着苏婉,苏婉听命于庄蕴啊,但是白总非常严肃。刚看了一眼庄蕴,白鹤鸣吼了一嗓子。

“耳朵聋了!回去,别在这添乱!走!”

苏婉赶紧踩油门,庄蕴从车座地下拿出一个雨衣递给白鹤鸣。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回去!记得热乎的,吃片感冒药啊!”

白鹤鸣拍拍车顶,苏婉这才开车离开。

庄蕴扭过身看着外边的白鹤鸣,他站在雨里大喊着,那车开过去!也不知道看到什么,拿着雨披就跑了,路滑水深,好几次都差点摔倒,趟着几乎没过膝盖的水,过了几分钟,他把雨披披在一个老头的身上,大建把人背出来送上车。

庄蕴心里暖,也心疼,其实这些工作都应该是自己的,白鹤鸣嘴上说你负责啊,实际上都是白鹤鸣把苦的累的复杂繁琐的事情承担过去,让自己处理一些比较容易的事情。

他投资多,他付出的辛苦多,他操心想得多。

可他把最后的果实让给自己。

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他干的比谁都卖力气,就因为这是庄蕴负责的事情。

“明姐,熬姜汤,准备热水和毛巾!”

庄蕴回到山庄特别急切地喊着。

明姐赶紧去熬,庄蕴跑到衣帽间翻找着比较厚的衣服,大毛巾,拖鞋。

一直到天黑,白鹤鸣打着喷嚏的闯进客厅,庄蕴速度极快,蹭的就从卧室窜出来。卷着袖子满手的水。

“快快快,热水放好了,快去洗澡!”

“冻死我了,下雨就算了怎么又开始刮风啊!”

白鹤鸣抱怨着就进了卧室,一边走一边脱,到了浴室门口也脱光了,里边热气腾腾的,庄蕴五分钟一摸水温,就怕白鹤鸣到家的时候水温不够,刚才又放了一点热水,就听到白鹤鸣打喷嚏知道他回来了。

白鹤鸣一步跨入浴缸,身体浸泡在温热的水里,舒服的叹气。

冻死了,他在雨里泡了五六个小时,雨大雨小的来回的变,雨靴都不管用,雨最大的时候,水都没过他的膝盖了。一直站在水里。眼看工作要结束了,又开始刮风。浑身发抖啊。这一路上开着暖风都没有把他暖过来。

庄蕴跑出去,端回一碗热姜汤。

白鹤鸣一口气全喝了,庄蕴卷起袖子就要给他搓搓后背,促进一下血液循环。

白鹤鸣侧头打个喷嚏,伸出手拒绝庄蕴。

“出去出去,我肯定感冒了,在传染给你。”

“没那么娇气。”

庄蕴还要凑过来,白鹤鸣换了一个位置,离他更远一些,捂住了嘴,嫌弃的挥手。

“你比谁都娇气,吃口冰激凌打了好几天针。传染你感冒你还不肺炎啊,出去!别靠近我!”

庄蕴不想出去啊,白鹤鸣在水里泡着,他接过姜汤时候碰到手指,还很冰凉。要促进血液循环身体才能快速的暖和起来啊。

“你再过来我把你办了啊!把你拖进浴缸跪着上,骑着上,抱起来顶到墙面正面上背面上!你来!你来!”

白鹤鸣一看庄蕴不听话,还要往上凑,干脆哗啦一下就从浴缸里站起来,甩着大鸟就要扑向庄蕴。

庄蕴一看,我的妈!又粗又大又挺又翘!

转身就跑!

“不给你耍流氓你就把我当成吃素的!”

白鹤鸣打个哆嗦,赶紧回到浴缸内,侧头就是一连串的喷嚏。

庄蕴在卧室门口听着,十七,十八,十八个半,一口气打了十八个半喷嚏。这是彻底感冒了。

白鹤鸣头晕脑胀,完了,感冒了,不能和老婆亲嘴儿了。

不能亲嘴就算了,估计都不能搂着睡,庄蕴那塑料体格子啊,吃的少抵抗力弱,自己七天能康复他能感冒一个月的。

白鹤鸣泡到手脚发软,在泡下去怕晕过去这才离开浴室,裹着厚厚的浴袍。顺便把毛巾当成面罩捆在脸上。只有眼睛露出来,鼻子一下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这几天你离我远点,不能传染你。你也别着急出去了,住户都搬走了。这场大雨加快不少进度。”

白鹤鸣拒绝庄蕴靠近。

“你把水和药物放在柜子上,离我三米远,三米,后退!再退!”

“你这是干嘛呀,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感冒你躲我干嘛。”

庄蕴都快到了卧室的门外了,白鹤鸣还驱赶他呢。感冒还不许自己靠近了。

“我查了天气预报,后天就天晴了。反正所有住户都搬走,我们可以加快进度进行下一步。你不能感冒了。我在工地盯着拆迁的进度,你去房屋保障局办理剩下的手续,我们一起进行,必须在破土动工前把所有手续都办下来。不然事后都是麻烦。手续不全就开始动工咱们不占理的。你要感冒了谁去办手续啊。”

庄蕴这才不往前凑了,是这个理,他们一起办,齐头并进事情做的快。

白鹤鸣说话都瓮声瓮气的,本来鼻子都不通气了,还裹着厚毛巾当口罩。这打扮有点像阿拉伯少女,严实的只看到眼睛。

再不撩开毛巾的情况下把药物吞了。揉揉鼻子,头晕的很。

他想躺下休息一会,但他睡在这,这里就是一个大型的细菌房,庄蕴还是要感冒的。

“明天我让薛秘书王润陪你去,王润熟悉那边的领导们,办手续也不会刁难人。”

“你怎么样啊,你躺下休息一会吧,我去找温度计给你测测体温,要不让医生过来一次吧。”

“我是要躺一会。”

白鹤鸣打开衣帽间拿了两身衣服。

“你去书房呆着,我回客房。什么时候我康复了,我再和你住。现在分居!”

“分居?”

庄蕴有点吃惊了,以前赶他走都不走,现在主动的要求分居?

白鹤鸣下巴一抬,看不到他那傲娇的脸,但听到他哼了一声。

“对,臭男人,人家黄花大闺崽,才不要和你没名没分的混住在一起,什么时候你给我个名分,我才和你住。抱枕头去吧你!哼!走了!”

庄蕴就这么目送着白鹤鸣抱着小包儿走了,不上他的门了,分居了。

“这不对呀,要说黄花大闺崽说的也是我才对,他那里黄花了?”

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