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以沫一言不发。
我接过她手中的手机：“喂，出什么事了？”
“你是病人家属吧？我们是荣城市第一人民医院，这个手机的主人出车祸了，现在正在我们医院接受治疗呢，你们要不要过来一趟？”
“什么？！好，我们这就过去。”
挂掉电话，我原本想让魏以沫过去看看，自己在这里继续坚守魏姥爷的，但是看魏以沫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不如我自己去来的快一些。
万一再把她丢了，事情更麻烦。
“以沫，我去一趟人院，你在这儿把门锁好，除了我谁敲门都别让他进来好吗？”
“好的，你不说话就当答应了。”
我转身欲走，手却突然被拖住了。
“等一下！”魏以沫站起身来，“我去人院，你在这里看着姥爷。”
我犹豫了下，点头：“你注意安全，我让陆墨城的人送你过去。”
他们俩是一家人，于情于理都是魏以沫亲自去更合适。
“好。”
“钱带了吗，银行卡身份证什么的呢？”
魏以沫一边等陆墨城的人过来，一边按我说的检查自己的钱包：“都带了。”
“好，去吧。如果他情况不严重就转到这边来住院，方便照顾。”
魏姥爷住的依旧是个大套房，把刘晨昊也安排进来的话魏以沫就可以同时看着他们俩了，心里也踏实很多。
傍晚时分，陆墨城和魏以沫一起随医护人员带着躺在病**的刘晨昊敲门，我从猫眼里确定了人以后才把人放进来。
魏以沫随着人群往房间里去了，陆墨城则被我扣下交代情况。
“刘晨昊伤的怎么样，还没醒过来吗？”
陆墨城说：“伤得不重，手臂脱臼，股骨骨折，需要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
“天呐。他出入不是有保镖吗，怎么还会伤成这样？”我印象中，刘晨昊自从进入刘氏家族竞争的暴风眼后，就非常惜命，日常出行带安保的。
陆墨城看了我一眼，摇头道：“车祸现场的资料我看了，冲他的命来的。他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幸运了。他的那些安保人员提前被分散了，车祸发生时都不在他身边。”
事已至此，真相到底是什么，只能等刘晨昊醒了再说。
“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他已经醒了，现在是睡过去了。为了查魏东河的电话行迹他挺劳累的，让他睡会儿吧。”
我说：“他查的怎么样了？”
陆墨城点头：“很不错，已经快接近事情的核心了，我让李岚他们接着他的路子去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好。”我搓了搓手指，有些心不在焉地来到客厅中坐下。
这一切都尽快结束吧，我真的累了。
从我母亲的影子出现开始，一直到现在，没有一件事是消停的。
陆墨城从一旁抱住我，将我缓缓地拉近他怀里，不停亲吻我的额角：“睡吧如芸，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我被他念得头昏脑沉，躺在他的怀里逐渐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陆墨城已经不知去向，只有我身上残留的味道告诉我昨天不是一场梦，陆墨城来过。
我拥着毛毯坐在沙发上发呆，魏以沫从套房里出来。
“阿芸，晨昊醒了，你要去看看他吗？”
“好啊。”我从沙发上起来，去洗手间简单地洗了把脸后去见刘晨昊。
“你还好吗？”
刘晨昊轻轻点头：“还可以，就是以沫总是给我吃补钙的东西，我害怕以后会长短腿。”
“噗嗤。”我忍俊不禁。
我们聊了些别的，借着魏以沫去买早饭的空挡说起了车祸。
我问刘晨昊：“这场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你昏迷之前有看到什么东西吗？”
刘晨昊摇头：“这场车祸发生在拐角处，我还没来得及打方向盘就被撞翻过去，全程什么都没看到，只知道对面的车跟我的车体积差不多。他们原本是对着驾驶座来的，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撞在车头，歪了十几公分。”
“不过多亏了这十几公分，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有没有命在。”
这是一个线索，我暗暗记下，准备待会儿就让人去调查。
“还有什么吗？你查的事情上有没有什么突破？”
刘晨昊点头：“魏东河有问题，我追踪不到他的电话去向，最后好不容易用了一些灰色办法建立联系，差一点就找到人的时候发生了车祸。”
“好。”我说，“你先休息，我跟陆墨城说一声。”
从刘晨昊房间里出来，魏以沫正拎着饭从外面回来：“吃饭啦？”
我说：“你们先吃，我给陆墨城打个电话。”
无人接听。
再打还是无人接听。
我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跟刘晨昊和魏以沫说了一声后直奔星海集团而去。
离去的时候，魏东河还很不长眼的来捣乱，被我骂了一通后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我到了星海集团的办公楼，秘书长很贴心的引导我到陆墨城的办公室等着：“陆总有事出去了，您在这里稍等一会儿，他马上就回来。”
身后还有人窃窃私语。
“这人就是咱们的老板娘吗，长得确实还可以。”
“哎哟，你这小心思收一收好吧。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咱们老板娘还是个女强人呢，照样要来查岗的呀。”
“也是。还不如我们自由自在呢。”
“你们在想什么。咱们陆总那种人，要不是他乐意，老板娘能来查他的岗吗。还不是老板愿意。”
我叹了口气，都这么久了，怎么他们讨论的还是这些话题呢。
转身进了办公室，将一切声音都隔绝在身后。
陆墨城的办公桌上摆着我、小舟舟和他一起拍的照片，一家三口，看起来其乐融融。
我在他的办公室转了一会儿，身后的门打开，陆墨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身后跟着李岚和陈琛他们。
“你们？”
陈琛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老大帮我们调查去了，您别怪他好不好。”
我有些好奇：“我能怪他什么？”
陈琛停顿了下，试探道：“上班时间不接电话？”
我：“……”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