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之中,烛火摇曳。
桌上的汤药还冒着热气,沈知澜静静立在桌旁,香炉丝丝缕缕的青烟萦绕而上,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孔。
黑丝如瀑倾泻在胸前,女子低眉垂首,脖颈如羊脂白玉,娇嫩而柔美。
实在可称得上一句:冰肌玉骨,美不胜收。
贺锦衍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女子声音清脆,虽少了几分温婉,却像是山间清泉,潺潺不绝,在炎炎夏日里,给人一种格外舒适、甘冽的感觉。
原本处理了一天政务所带来的疲惫,此刻似乎也稍稍缓解了些。
“起来吧,不必拘礼。”
贺锦衍抬步坐到窗边的软榻之上,沈知澜见状,立刻端起桌上的汤药,上前侍奉皇帝喝药。
说实话,无论按照现代还是古代的审美标准,贺锦衍的长相都可以说是英俊非凡。
一袭明黄色长袍,金龙盘踞,身形挺拔,剑眉星目,一副英气凛然的姿态。
即便是蹙着眉头一言不发,也依旧俊美得像是一幅画。
皇帝沉默,沈知澜也跟着一起沉默,不厌其烦地将汤匙一次次递到他的唇边,直至汤药见底。
沈知澜放下勺子,一转身,只觉得一股淡淡的龙涎香袭来,鼻尖差点撞上了皇帝坚实宽阔的胸膛。
下一秒,皇帝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头顶上响起,“给朕宽衣吧。”
“是…是,皇上。”
身前的女子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贺锦衍冷冷地打量着她,任由她替他宽衣解带,心底却越发不耐。
哼,不过都是些俗物。
先前那两人,一个故作清高,在他面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还总爱吟诗作对,标榜自己是位才女,实则庸俗无比。
另一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惯会扮傻卖痴,明明已经是二八年华的女子了,偏生幼稚得如同三岁小儿,简直矫揉做作至极。
眼下这个沈答应,又会在自己面前耍什么花样呢?
贺锦衍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眼底的阴霾愈盛。
江南乃大周粮仓,水患未解,朝堂之上整日争论不止,却无一人可用。
身为帝王,家国大事自然是要放在第一位的,自他登基后,太后几次三番提起纳妃的事,他敬她,她却寸步不让,实在是有些过火了……
“皇上?”
沈知澜一抬头,就瞧见皇帝黑着一张脸,不过这不仅没有影响他的颜值,反倒多了几分冷峻冰山系帅哥的意味。
不得不说,皇帝不仅脸长得好,身材也不错,看得出来是经常锻炼的。
这么一来,她也不算太吃亏了。
“嗯?”贺锦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尽数褪下,面前这个沈答应则垂眸站在一步之外,再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沈知澜全程毕恭毕敬地侍奉着皇上,严格依照教引嬷嬷的话行事。
丝毫不曾逾矩、或者姿态不端正,有意图勾引皇帝之嫌,直到皇帝一丝不挂地站在窗前,她则退到一旁,静静等待皇帝发号施令。
其实嬷嬷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在没有摸清楚皇帝的脾性前,最好不要自作聪明。
贺锦衍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竟然隐隐有些失落。
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是这个沈答应吗?
不对,她明明很守规矩,甚至比自己预期中还要谨慎。
“你,很好,很懂规矩,”他破天荒地正视起眼前之人,“在朕面前不必如此拘谨,你叫什么名字,可有小字?”
“回皇上,一叶知秋,波澜不惊,臣妾闺名‘知澜’,并无小字。”
“知,澜,”贺锦衍细品二字,不由微微颔首,“是个不错的名字,既如此,便伺候朕歇息吧。”
“是,皇上。”
皇帝几步走到床边,掀开床幔,沈知澜吹熄桌上的灯盏,紧随其后。
窗外雨声依旧,屋内朦胧的烛光下,男人身材线条分明,肌肉坚实,仿佛精雕细琢过的古希腊雕塑,散发出强烈的男性气息和魅力。
他就这样躺在床榻之上,如墨的长发压在身后。
沈知澜不禁有些恍然,赶紧咬了咬舌尖,清醒过来。
皇帝真是英俊过头了!
她用仅剩的理智撑起胳膊,准备跨过皇帝的身子,睡到里侧,可谁知皇帝一翻身子,她竟就这么重重坐在了龙体之上。
温热的体感传来,沈知澜心头猛然一跳:这可是大不敬的行为!
果然,还没来得及解释,贺锦衍刀子般的眼神便甩了过来。
好啊,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果真不是个安分的!
“皇,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的……”
沈知澜一面打量着皇帝的脸色,一面迈着螃蟹步伐小心挪到了里侧,直到身子沾到柔软的床单,这才舒了口气。
“皇上,祖宗规矩,嫔妃侍寝时不得睡在外侧,”她怯生生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臣妾没料到皇上您正准备翻身,是臣妾侍奉不周,请皇上责罚。”
说着便跪在**行了个标准的大礼,头死死地埋在被子里不敢抬起。
沉默,长久的沉默。
“罢了,朕不怪你。”贺锦衍叹了口气,这女人动不动就像只胆小的兔子一般,好似他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真是愧了对她这个好名字。
“谢皇上,唔……”一抬眸,皇帝的俊脸在眼前骤然放大,沈知澜顺水推舟闭上双眼,双手攀上皇帝紧实有力的腰,渐渐放松了身子。
春色满园花正开,红烛帐暖度春宵。
她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思,好好享受了一番**,事后从皇帝的表情来看,两人对此都是十分满意的。
沈知澜慵懒地依偎在皇帝的胸口,玉手搭在皇帝的腰间轻轻摩挲。
老虎吃饱了,屁股也是摸得的。
她忽地坐起身子,双手覆上皇帝的腰,自上而下地按压起来。
“你?”皇帝一怔,随即感到一股酥麻自腰间散开,浑身都轻快了几分。
“请恕臣妾失仪,陛下案牍劳形,积年累月已成顽疾,家母身子弱,臣妾因此曾向大夫讨教了一二,在陛下面前卖弄了,还望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