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外。

我正准备把一箱水桃子给搬进去,忽然两个黑衣人冒了出来,穿着打扮显然是邵阳舒的人。

我疑惑问,“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们大哥想找你谈谈。”

邵阳舒站在不远处冲我招了招手,我轻笑一声,“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没空,有事等会再谈吧。”

我刚把水桃子搬起来,黑衣人就伸手按住箱子,“没听明白意思吗?我们大哥找你是有要紧的事,没时间给你磨蹭,还是走一趟吧。”

我没有动气,“不好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谁都知道你大哥找我是想谈什么事,无非就是这些那些加上这些,你们帮我告诉他,我不是生意人,想做买卖找别人去,我不感兴趣。”

我搬着水桃子往楼上走,身后两个黑衣人也没有阻拦我,而是冲着邵阳舒摇头表示没搞定。

看到这一幕,邵阳舒脸色顿时一沉。

雪姨吩咐保姆将水桃子切块,三叔则坐在沙发上看着病历本,来来回回反复观看。

“怎么会是肝癌晚期呢,老太太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为什么会被查出肝癌?你昨天也没跟我说啊。”三叔皱着眉头,一脸担心。

雪姨叹了口气,“我怕你会伤心,所以才没在电话里面说,的确,当妈查出肝癌晚期的时候,我也很伤心,那段时间我们都有积极配合治疗,请了全球最好的医生过来,可病情还是在恶化,昨天去医院的时候,妈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医生说最迟几天就要走,让我们回家准备后事,这句话很残酷,可医生说的都是事实,我一直陪在妈身边,她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我最清楚,我很害怕妈一走邵阳舒就开始夺权篡位,真的好怕,我不想妈这一辈子打拼的事业被他拿去败光。”

三叔揉了揉雪姨的头发,这个动作顿时让她流下眼泪。

“别哭,孩子还在呢,放心吧有我在邵阳舒嚣张不起来的,除非他忘了以前。”

雪姨点点头,“哥,有你在真好,他就是个人渣,你也不要冲动,他现在混得比以前要好,我担心你会被他盯上。”

“我现在混得也比以前好,谁还没个以前了是吧,走吧上去陪老太太,很多人都说笑能治愈一切,老太太会好起来的……”

三叔端着切好的水桃子,正准备上楼的时候,邵阳舒带人来了。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雪姨愤怒开口。

邵阳舒微微一笑,走到三叔面前拿起一块水桃子放在嘴里,“还挺甜的,老太太平时就喜欢吃这些。”

三叔将盘子放下,“你还记得呢?”

“你这话说的,我能不记得吗。”邵阳舒边嚼边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带一群人过来站岗吗,这里不是你家,给我滚。”雪姨一脸不满,对他有很大的意见。

邵阳舒笑了笑,“我能干什么,该滚的人应该是你吧?”

雪姨皱起眉头,邵阳舒不依不饶接着说,“要不是当初我爸看你们娘俩露宿街头好心接济你们,老太太能有今天的成就?按理说这个家是我的,没有我爸你们两个早就被冻死街头了,你现在还好意思让我滚?”

雪姨顿时无话,三叔站出来说,“有些人啊真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就很好奇,为什么你爸这个人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而你却走上了一条人渣的路呢,不应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少给我提他。”邵阳舒冷说,“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老太太的位置迟早是我的,就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公司交给你迟早会破产,老太太支持你,我可不同意,我也是她儿子!”

“等会……”三叔笑了笑,“你刚刚说什么?你还知道你是她儿子呢,虽然不是亲的哈,那既然不是亲的,为什么要交给你呢?交给你又有什么用?你知道怎么管理一家五百强企业吗?”

“白宏振,我们家的事你少管,这里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话!”邵阳舒近乎破防。

三叔不退反进,继续说,“我是外人?的确我可能是个外人,但你又何尝不是一个外人呢?这件事我今天还真就管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二十年前我是怎么对付你的,二十年后我还是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治你,带群人回来吓唬小朋友呢?”

三叔走到邵阳舒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这气场太过强大,连我都感觉害怕。

邵阳舒明显有些虚场,故作镇定的说,“好,白宏振,你给我等着!”

“行,我等着,想玩我陪你玩到底,谁怂谁孙子。”

邵阳舒脸色阴沉,带着人离开豪宅。

雪姨长舒一口气面露悲伤,三叔开口说,“没事别想那么多,上去陪老太太吧。”

三叔的到来让老太太非常开心,沉寂的豪宅内又传遍了欢声笑语。

中午吃过饭,三叔站在阳台抽着烟,我心里有很多疑问,所以想找他聊聊。

“干啥小子,不去睡会?你不是说昨晚没睡好吗。”

“吃的饱饱的现在还有啥瞌睡啊,三叔,你跟老太太到底是啥关系啊,怎么一会干妈一会老太太的呢。”

三叔一笑,吐出青烟,“二十年前我还只是个二十左右的孩子,也才刚接触这一行,因为一件事我被迫离开江津,被仇家一路追赶逃到邵城,当时我身上没什么钱,全身上下也就一百来块,根本没办法生存,实在是走投无路,所以我想到了偷。”

“偷?偷啥,金银珠宝还是吃的喝的。”我疑惑问。

三叔看向我,“金银珠宝在那时候管个屁用,我只想饱餐一顿仅此而已,其实也不算偷吧,我还记得那天是晚上,我实在饿得不行,就去了一家饭店,也不管价格先吃了再说,后面结账才发现,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钱,那老板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长相,肥头大耳,身上血腥气很重,知道我没钱结账,他就想把我卖到码头去工作,我当时哪里知道码头都是一群小混混,结果就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