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三叔会跟老妈聊这些,我苦笑一声,“想入这行心软是大忌,我也只是尽我所能,倾囊相授,好在她悟性高,学得速度比我那时候快多了,我根本用不着费多大心思在她身上。”

“这样不就好了,怎么会误人子弟呢,老话说严师出高徒,即使有一天你犯下了错,对你对她来说都是经验,这难道不对吗?”

仔细一想,老妈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决定现在就去找三叔。

事是我惹出来的,虽然我找过了没找到,但是也要和三叔商量怎么办,或许他已经有办法了呢?

我敲响了三叔的房门,门开后他又钻进被窝里。

我组织语言,开口就说了一句对不起,“三叔,我已经把附近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狐毛,是我错了,你要怎么罚我都行。”

“现在知道错了?白天不是很硬吗。”三叔笑着摇头,放下手机说,“从你今天的表现来看,我知道你尽力了,我是你三叔也是你师傅,出了事哪有不管的道理,放心吧臭小子,明天晚上照样请五鬼,没有狐毛也能找到他。”

我没听懂三叔的意思,不是说狐毛是找到狐鬼的重要线索吗,为什么现在又说没有狐毛也能找到。

“什么意思啊三叔,你有办法了吗?”我疑惑问。

三叔坐直身体,“早就有办法了,那狐鬼最近常常出现的地方只有马家,而且我们还在马家跟它动过手,五鬼的感应能力恐怖如斯,马家现在应该还有狐鬼的气息,让他们寻着气息找过去,这个方向应该可行,明天再说吧,今晚先睡觉。”

三叔躺了下去,“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灯关了。”

三叔的淡定让我心里多少有了些安全感,只要有三叔,再大的困难也会化为乌有。

第二天一早,我们照常去看望老马叔父子俩,他们的情况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比昨天好一些,看来他们离正式恢复的日子也不长了。

一天的时间里,我也没有闲着,把能找的地方又找了一遍,最后才确定狐毛彻底不见,是风吹还是人为,一切都是未知数。

晚上。

三叔在马家院子开坛做法,他穿上道袍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一样。

“所有人都待在房间里,别偷看。”三叔转头对马家亲戚说道。

请五鬼不是小事,不让他们看也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

三叔拿着三张引魂符放在烛火上,随后在空中挥舞几下,“天清地灵唤我威名,兵随印转,将逐令行,拜请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急调阴兵阴将,火速前来法坛领命!”

三叔一跺脚,四周吹起阵阵阴风,我眯着眼睛,不一会就看见法坛前出现了五个虚影,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五鬼的实体,之前都是虚幻的。

三叔拿起桌上的桃木剑,轻声吟诵咒语,随后喝道,“五鬼五鬼你听好,此地有难你别跑,你们的任务是找出此地害人之鬼,速速领命,火速奉行,急急如律令!”

三叔一转剑身,法坛上的蜡烛瞬间熄灭,五鬼眨眼间当场消失。

“三叔,他们能找到吗?”我疑惑,心里有点担心。

“应该吧,他们能闻到这里的气息,要是一个小时后,他们还没找到,就只能找人求助了。”三叔点燃烟,深吸一口。

“谁能帮我们?”我又问。

“还能有谁,万小子呗,不行让他过来一趟,反正你们几个在学校也搞不出什么名堂,干脆出来算了。”

我尴尬挠头,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老万那招天乩追踪法简直变态,一根掉落的头发他都能找到主人是谁。

静等一个小时后,五鬼回来了。

我以为他们找到了狐鬼的踪迹,可三叔却叹了口气,“没找到吗,看来只能让老万过来了,小子,去联系下,让他明天坐最早的高铁过来,我们去接。”

我点头没说什么,接着三叔又拿起引魂符喝道,“五鬼听令,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速收天令归至法坛。”

三叔一挥手,五鬼慢慢消失。

我给老万打了个电话,他很快就接了。

“干嘛呢老万,在学校还是公寓。”我问道。

“刚打完球回来,准备洗澡。”老万简单说。

我一愣,“没想到你还有打球的兴趣啊,就你那技术不是上去找虐嘛,改天我教你,保证让你打遍天下无敌手。”

“那你有空教我,罡子刚刚还喷我垃圾话来着。”老万有点不爽。

我笑了笑,“行,不过现在没空,你等会跟学校请个假,明天坐最早的高铁到我老家来一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老万的回答总是那么冷漠。

我将狐鬼的事说了出来,老万听完也没二话,爽快的答应了。

我给老万买了明天最早的高铁票,让他六点多就得起来,发车时间为七点半,早去不慌免得赶不上。

回到家,我正坐在沙发上泡脚,忽然听到大铁门被哐哐哐的敲响,很急促。

我脸色瞬间就变了,过去敲门是有讲究的,先敲一下再停一下,让屋主听到,然后再连敲两下,不能超过三声,这才叫敲门。

而刚刚那个声音是很急促的,这不是敲门,而是砸门,在以前这叫报丧,代表有人死了,只要不是报丧就不能连续重击大门,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还有一种说法是,如果敲一下停几秒又敲,再停几秒,直到敲响第四声,就代表着外面的不是人,而是鬼。

为什么,因为脏东西是没有时间观念的,一旦听到这种敲门声,别出去,也别看猫眼,如果你忍不住,抱着是亲朋好友的侥幸心理去看,很有可能就会散魂,也就是常说的丢魂。

外面的砸门声还在持续,三叔闻声而来,我正好擦干脚上的水准备出去看看。

“大晚上的谁在外面砸门,懂不懂规矩了。”三叔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