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快就赶到了现场,李强的尸体还吊在绳子上。

我赶紧上去和其中一个警员将他给放了下来,家里已是哭声一片。

不多时,一个女人跑了进来,看到李强脖子上的勒痕,顿时跪倒在地哭了起来,嘴里喊着李强的名字,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此人应该是这里的女主人,身上全是名牌贵装。

稳定了情绪,苏云裳坐在李强女儿对面问了起来,职业病的我则在李家附近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打算先听听家属是怎么说的。

我坐在一旁,听李伶玉哭着回答苏云裳的话,“我也不知道,老爸这阵子就是怪,我以为是他工作压力太大了,就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可我刚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老爸上吊了。”

李伶玉抹着眼泪,伤心到了极点,她母亲也因为受不了打击昏死了过去,我们赶紧通知救护车上门先将她送去医院。

“你能说说你父亲哪里怪了吗?除了电话里说的那些,还有什么?”我插话道。

李伶玉抽泣了好几声才说,“他老是一个人自言自语,有一天半夜,我听到房间里有声音,睁开眼就看见老爸坐在我旁边,一直看着我自言自语,说得什么我也听不清好像在念经一样,最后还大喊了一声,我都快吓死了,后面我们找了心理医生,他说老爸工作压力太大,出现了精神方面的幻觉,让我们带他出去散散心。”

听完这些话,我试探性问,“你们就没想过这不是科学方面能解决的问题吗?”

李伶玉摇摇头,“我们家从来不信这些,心理医生来过几次后,老爸的状态也好了很多,可是这几天又严重了,医生也让我们积极配合治疗,总会好的,可现在,现在……”

李伶玉又哭了起来,苏云裳安慰了几句才让她慢慢平复心情。

尸体一直摆在地上总会不好,她们也接受了李强死亡的事实,经过李家家属的同意后,尸体被抬回了法医部门,开始调查是否有他杀的可能性。

法医部门口。

苏云裳问道,“无常,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从李伶玉的口述中了解,李强估计是撞邪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现场并没有脏东西的痕迹,除了死气沉沉之外,一切都还好。”

苏云裳陷入了沉思,“那就只有等法医鉴定再说了,从现场痕迹来看,他杀的可能性很小,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果是自杀的话,这件案子也不需要你们来调查了,人生在世,命只有一条,不好好珍惜生命怨不得别人,希望他到了地府之后能减轻一些惩罚吧。”我戴上口罩走了进去。

苏云裳疑惑问,“啥意思?”

“自杀之人地府都会非常重视,因为是地府给了这些人轮回转世的机会,你不好好珍惜反而残害自己,会被当成大罪来定,严重者还会剥夺重新为人的机会,要么打入畜生道,要么打入恶鬼道,后果可想而知,那些整天说着下辈子不当人当动物的都是屁话,只有真正到了那一天,他们才会祈求上天再给一次当人的机会。”

苏云裳点点头表示了解,经过法医鉴定后,李强基本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

我坐在门口抽烟,苏云裳忽然问,“无常,你说李强的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我一愣,“刚不是说了嘛,要么畜生道要么恶鬼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打入活大地狱一辈子受罚,其程度苦不堪言,在佛教中,自杀属于非自然死亡,也就是说的阳寿未尽,这种人死亡后不会马上进入地府,而是会在黄泉路上等着,等到阳寿未尽他们才有资格进入地府,之后会被鬼差押解至酆都听候判官发落,判官们会根据自杀之人生前的善恶来决定赐予他们什么样的刑罚,但自杀属于业脏,大不孝,判罚是必不可少,重新做人也基本不可能了,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凭什么还要再给你一次机会呢。”

“这样啊,那什么判官真的存在吗。”苏云裳像个问题宝宝,大大的眼睛望着我。

“这个怎么说呢,你们没见过自然认为不存在,但我见过肯定会说百分百存在,增广贤文有句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管他有没有呢,心存敬畏总是好事,铁嘴的人也终会付出代价。”我感叹道。

“那这么说,岂不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还有阎罗王都存在咯。”苏云裳又问。

“肯定啊,我不就是白无常吗。”

一句话将苏云裳逗得哈哈大笑。

我长舒一口气笑道,“你啊,还是少打听这些事,免得有好兄弟来找你就麻烦了,这玩意你随身戴着,相当于护身符,我可不希望你出事。”

“这是啥?”苏云裳看着手里奇怪的符箓。

“三叔亲笔绘制的金刚符,威力可比我画的还要强,你找个红袋子装起来,随时放在口袋里,保证你走夜路都不怕。”

“那我就收下啦。”苏云裳像只小猫咪一样。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李家很快把李强给接了回去,准备料理后事,他们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怨不得别人。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和李强公司有合作关系的老总都赶到了殡仪馆参加追悼仪式。

没想到的是,三叔居然也去了,他换上一身黑色西装,我还以为他要去约会呢,结果一问才知道,他跟李强也认识。

我心里直呼卧槽,怎么感觉谁都跟三叔认识呢,再看这么大的公寓楼,我心里的疑惑顿时消失了,没有这些人在后面帮忙,想在大城市立足基本上是件很困难的事。

李强追悼会在两天后举行,由于三叔的关系,我闲着无聊也跟他一起去了,追悼会上人满为患,不少人都沉默着,我还看见了苏建平和柳震南,果然商界都是一根绳上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看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