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本来都好起来了。

亚瑟将子弹一颗一颗的装进手枪，脑海里却不住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乔维回归，旺达组阁，像他这样的弱势群体终于得到了应有的重视，他母亲的医疗补助，也在今天批复下来了。

本来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和母亲一起搬到一个体面的街区了，也许，隔壁那个带着个小女孩的邻居也会和他一起，也许，他从此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可现在呢？一切都完了！

“咯……咯……”

压抑不住的怪笑在他喉间涌动，接近痊愈的狂笑症再一次回到了亚瑟身上，他用自己的左手握着枪，而惯用手右手则握住了门把。

开枪吧！亚瑟！

恶魔的低语在他耳边回响，现在，最后能阻止他的，就只有母亲常说的那句话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亚瑟，也许你的使命，就是为这个世界带来欢笑吧。”

“妈妈……”

亚瑟看着墙边的镜子，甚至动手拉开了自己的嘴，这才找到了一点当年讲笑话时的影像，可下一瞬间，一个低沉的声音就从门缝里挤了过来。

“……这确实是我们的责任……”

我们的责任？

怪异的笑声终于从亚瑟的喉咙里冒了出来，好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终于出现了！直到此刻，亚瑟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使命，那根本不是为这个世界带来笑容，而是让毁了这个世界的混蛋，血债血偿。

刺耳的开门声突然响起，蝙蝠侠下意识侧了一下头，竟有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

强劲的子弹穿透了小丑女的肩胛骨，可哈莉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痛楚，她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伤口处升起的绿雾，看着小布丁留下的笑降宛如拥有灵魂一样，飘向了那个开枪之人。

“哈哈哈……”

亚瑟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中满怀愧疚，可他居然笑了起来，“打偏了？哈哈，这个世界太好笑了。”

看着这个疯癫的男人，蝙蝠侠收起了自己想要挥出的拳头，伴随着这场灾难，已经有太多人被逼疯了，这也不过是个新的牺牲品罢了。

而就在蝙蝠侠停顿的一瞬间，亚瑟却像是没站稳一样打了个趔趄，蹲了太久的后遗症终于爆发，这个癫狂的男人撞断了栏杆，直接跌进了化工池之中。

小丑女身上的绿雾紧随其后，某位J先生的杰作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宿主，慢了一步的蝙蝠侠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哥谭和复联的恶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孕育了起来。

……

托尼放下通讯器，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疲惫，“我们走吧，去处理达克赛德。”

“可是密涅瓦女士怎么办，那些飞走的家伙很有可能回来，可如果放了她……”蛇队说着，为难的看向了身后鹰眼。后者冲着托尼做了个无辜的表情，也许是那箭矢出自他手的关系，本想放开密涅瓦的鹰眼被她给抓伤了。

托尼哪里知道蛇队的盘算，有心想要亲自动手，但又害怕一脸怨毒的密涅瓦会把这件事直接告诉乔维。

这可是即将直面达克赛德的时刻，尽管已经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但他心里清楚，乔维和索科维亚的战力不可或缺！

“这样吧，基尔格雷夫先生，你是我们之中唯一的心灵能力者，密涅瓦女士就先交给你了，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放心，斯塔克先生，我一定会照顾好密涅瓦女士的。”

穿着黑色西装的紫人笑着点了点头，他们这趟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索科维亚足足有数十万变种人，对九头蛇来说，他们的力量不可或缺。

托尼不疑有他，呼唤自己的自律机器人当做坐骑，带着其他人一起飞出了地下研究室。而直到他们彻底离去之后，紫人才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容。

“听说您差点就是前任大公夫人了，密涅瓦女士。”紫人转过身，紫色的大手却不自觉的摸上了密涅瓦的脸颊。

这些年来，一直身居高位的密涅瓦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当场就想发作，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居然不听她的使唤，那毛茸茸的豹脸又重新变回了人类的样貌。

“混蛋，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嘿嘿，你也听到斯塔克先生的命令了，我这不是要好好照顾你吗？”紫人看着被钉在墙上的大美人，竟不自觉的在密涅瓦的脸颊上舔了一口。黏哒哒的口水顺着密涅瓦的下颌滴落，明明是如此的恶心的举动，可不知道为什么，密涅瓦体内的激素水平居然疯狂的飙升起来。

“啧啧，怎么不反抗了，密涅瓦女士，你刚才不还骂的很凶吗？”

紫人泽布迪亚·基尔格雷夫，作为经验丰富的间谍与费洛蒙激素的控制者，他的能力便是让人服从自己的意志，前不久还和乔维交过手的杰西卡·琼斯，就曾被他控制过好几年。

至于一个男人到底会对杰西卡这么一个言听计从的大美人做什么，就只有紫人自己知道了。

绝望的泪珠自密涅瓦的脸颊上滑落，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心爱之人留下的基业在自己眼前凋零，而自己居然又落到了这种混蛋手里。

该死！托尼·斯塔克！

密涅瓦咒骂着心中的罪魁祸首，可就在这莫大的绝望之中，封住她的木桩却有一部分掉在了地上。

紫人楞了一下，抚摸着木桩光华的断口，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蛇队和托尼当时可都在呢，康斯坦丁那傻子总不能在这种事上坑他们吧？

某种只有豹类才能感受到的嘶吼自实验室中响起，赐予密涅瓦豹女之力的弑神之刃再次斩向了那根被某人声称为钉死耶稣的神器。

鬼使神差的，密涅瓦竟觉得自己仿佛可以控制眼前的匕首，心念一转，塞恩部族的神器居然真的捅进了紫人的小腹。

“啊，该死的……你……自杀……我命令你自杀……啊！”

紫人尖叫着趴在地上，可滚了几圈，竟变成了一个紫色的豹纹怪物。

密涅瓦楞了一下，在猎豹女神的低语中，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手上到底掌握着何等的力量，等着吧，托尼·斯塔克，豹女盯上你了！

“至于你，紫人，自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