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神王陛下的私生活放在一边,按照希波吕忒的说法,别说那些黑暗精英抓到戴安娜了,即便没有,用来打造族灭的戴安娜尸体也足够提供用来破封的血液了,那现在的问题就只剩下了一个。

“女王陛下,你说的那个停顿的节点,它现在在哪?”

“我想让伊内兹警告你们的就是这件事,存在之灵即将停留的那个节点……”希波吕忒犹豫了一下,“就在索科维亚。”

“什么?”

乔维的身体猛然晃了晃,虽说心里也猜出了十之一二,可他在此前一直以为,索科维亚只是蛇队的黑暗复仇者的目标呢,没想到达克赛德的目的。

他看着眼前伤重的希波吕忒,有心想要告别,可又怎么开得了这个口,毕竟戴安娜还在黑暗精英们的手上呢。

“我知道了,女王陛下,他们说的那个决斗在什么时候?”

希波吕忒摇了摇头,心里对伊内兹多少也有几分埋怨,只是她哪知道,伊内兹在躲过族灭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索科维亚,可那时的戴安娜早就和乔维一起去阿斯加德了。

“我不知道,虽然他们不久前按照亚马逊人的传统射来了箭书,说明了决斗的事,可是上面并没有写明时间……什么人?”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希波吕忒怒叱了一声,直接拿起了身旁的佩剑。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之内,大门口的色彩一阵斑驳,一个披着灰色斗篷的女人从虚空中跌出,直接跪倒在她面前。

“陛下,这是前线发来的消息,那些该死的新神杂碎已经发来了通知,他们要求乔斯达先生即刻赶往我们的比武场,完成约好的决斗,作为诚意,那些类魔已经先行撤军了。”

希波吕忒没有说话,而是探寻似得看向了一边的卡莱恩比。战神的女祭司点了点头,双眼微闭,视线却转移到了战争的领域,过了一会儿,她才睁开了双眼,“没有伏兵,那些类魔确实撤军了。”

“既然如此,女王陛下,我直接……”

“等等,乔维,你先稍等一下,”希波吕忒摇了摇头,“卡莱恩比,通知你的学徒,让她们把所有战士都召集起来。”

“所有?”

“没错,所有人,只要还能开弓、还能用剑,就让她在宝库前面集合,”说着,希波吕忒站起身,解下了华丽的披风,直接勒在了伤口上面,然后又绕了几圈,牢牢地打了个死结。

“可是,陛下……”

“不用再说了,卡莱恩比,亚马逊人可没有把生命寄托在别人手上的传统,”希波吕忒拿起桌上的母盒,直接将它放进了披风做成的褡裢里,见卡莱恩比还呆愣在原地,忍不住激将道:“怎么,堂堂的战神之女,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纯种斯巴达人,你也开始畏惧战争了?”

“哼,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陛下,”卡莱恩比撅着嘴巴冷哼了一声,双手一松,两柄宽刃短刀直接掉出了袖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这次要是我杀的比戴安娜多,下任女王可就是我的了。”

在一阵铁链撞击所引起的响动之中,卡莱恩比拎着仿照父亲混沌双刃所打造的战刀,昂着头,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大门。看门的两个女力士害怕影响到她的气势,拼尽全力将石门举过头顶,累得气喘吁吁的。

看着两人累得够呛,乔维干脆扶着希波吕忒走出了大门,随后,在一阵闷响过后,这两个女力士也跑了过来。

“谢谢你了,乔维,”希波吕忒拒绝了乔维的搀扶,带头迈入了屋外的光明之中。伴随着女王的出现,一阵雄壮的号角声陡然响起,接着,就是一阵激烈的战鼓。

“天堂岛的子民们,大神宙斯最善战的女儿们,”希波吕忒将佩剑抽了出来,接着,在亚马逊人的注视下,她竟然将华丽的剑鞘直接丢在了火盆之中,“今日,新神不死,吾人之剑,绝不回鞘!”

宝库前,这万余亚马逊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一个又一个剑鞘被她们丢在了地上,明明经历了数千年的和平时光,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这些女人就又变回了那群连阿列门农的远征军也要为之胆寒的母狼。

杀!杀!杀!

亚马逊人扯着脖子激动的嘶吼着,整座天堂岛,无论是光明神战死的黑暗之地,还是放养着独眼巨人之类可怖魔兽的猎场,没有什么地方听不到这可怖的吼声。

维曼冷笑着抽出了针管,一巴掌甩在戴安娜的脸上,虽然他只是个战斗力不济的军师,可这一巴掌竟也把戴安娜的脸抽得红肿了起来。

“万德巴,要不要……”

见戴安娜居然还怒视着己方,戈弗雷伸手在脖子上一横,开口建议道。

“别太着急了,戈弗雷,她死了以后,失去活性的血就没有效果了,阿瑞斯呢,他怎么样了?”

不远处,亚马逊人平时的训练场上,昔日的战神阿瑞斯冷漠的站在中央,纹丝不动,可他对面,却是一双仿佛深渊魔物探出的双眼。

自那双眼眸之中,猩红色的能量波纹不断冲刷着战神的躯壳,让他那原本用来追求爱神的肌肉更加平滑,也更加坚实。

看着这个男人,格瑞丝不由的捂住了嘴巴,直到现在,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阿瑞斯可以在欧米伽之力的灌注下,一言不发。

按照常理来说,这时候不是早该被那疼痛折磨的哭喊起来了吗?

“很奇怪?”阿瑞斯不屑的看着这个新神,“作为过去的战神,我知道很多折磨人的方式,凌迟、炮烙、铁处女……但要真正折磨一个人,你就得想方设法的毁掉他的灵魂,现在这个,哼。”

阿瑞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即便是欧米茄之力那宛如上万事行军蚁在骨髓里破坏的疼痛,也比不起他心里的那个。

“神后陛下,您知道的,我和阿瑞斯……丘比特可是我和他的孩子啊,我怎么能,怎么能……”

“那是你的事,阿佛洛狄忒,但你命定的丈夫,是我另一个儿子!”

赫拉、宙斯……

阿瑞斯默默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就像他还困在死亡的国度时一样,只是这一次,他已经活生生的站在他们最宝贵的世界上了。

“来了!”